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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大师是学霸(197)

朱承泽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的神色:“这都看的出来?”

既然林清音都看出来了,朱承泽也不犹豫了,当即把事情说了出来:“我家住在帝都旁边的海北省,我们那丧葬文化浓厚,尤其是在农村,有很多封建愚昧的思想,特别信鬼神啊一类的东西。”他有些愁苦地叹了口气:“我妈就是从事类似的职业的,她是一个通阴人。”

林清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职业,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叫通阴人啊?”

“有些人因为种种原因想和去世的亲人说说话,这个时候就是找通阴人,就是拿自己当媒介,让死去的人把魂魄临时上到自己身上。”朱承泽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妈就是那个媒介。”

林清音上辈子没接触过这类人,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从朱承泽的面相上看,他妈妈已经有短寿的迹象了。

“起初我以为我妈是骗人的,我们村里有神婆神汉算卦的,就没一个灵验的。不过我们那有些仪式和习俗还必须得用他们,所以即便知道他们不灵也总有人请他们,一个月下来总能成几笔生意,这一个月生活费就有着落了。”朱承泽叹了口气:“我以为我妈也是糊弄事的,可是国庆节我回去发现,她有些不人不鬼的了,甚至变的不太像她。我当时就有些害怕,和她说不要再当通阴人了,我现在已经大三了,当家教完全能赚够生活费和学费,甚至还有不少富余,完全不用她那么操劳。可我妈说,她回不了头了。”

朱承泽说到这抬起头看着林清音:“我就想算算我妈是怎么回事,她到底能不能变回正常人。”

林清音掏出了龟壳,慢慢抚摸着龟壳上的纹路说道:“从你面相上看,你妈妈已经少了十年的寿命,并且有继续减少的迹象。若是想知道的更详细一些,我给你爻一卦。你和我说下你妈妈的生辰八字。”

朱承泽立马将母亲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林清音将古钱放到龟壳里,两手扣住龟壳轻轻摇晃起来。

林清音爻卦的时候看起来十分神圣,看起来就像是进行一个古老而隆重的仪式一样,看的朱承泽不由地神色肃穆起来。

连爻六次,卦相合到一起,林清音眉头皱了起来:“你妈的情况比较复杂,不是算一卦就能解决的,我周末陪你去看看。”

朱承泽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朝林清音鞠了一躬:“谢谢林大师。”

——

朱承泽家离着帝都不算远,坐火车两个小时就到了。姜维身上的龙气浓郁的连护身符都快遮不住了,林清音便没带他,抱着龟壳上了火车。

下了火车又倒了两次大巴,终于到了这个看起来有些落后的小村落。林清音看了看村里的风水,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里的阴气有些太浓了。

如今的世界灵气稀薄,阴气也是如此,所以并没有太多鬼啊魂啊在外面游荡,可这个村里却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可看着又没有阵法的痕迹。

此时已经快到中午了,村里的人收完庄稼扛着锄头往家走,林清音的目光从田地里的坟头上滑过,朱承泽见状连忙解释了一句:“我们村里人下葬也是找人看风水,只要看风水选中了地方,无论是耕地还是田庄都能下葬,主人家是不能拒绝的。”

林清音点了点头没说话,等再路过一个坟头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朱承泽:“这是你父亲的坟?”

朱承泽看着地里的那个土包,沉默地点了点头:“他在我上大学那年生病去世的,我妈就是为了给我凑学费才当了通阴人。”

第112章 (修改)

朱家村的占地面积大, 人少地多,所以显得十分空旷。村子里耕地和房屋并不是完全分开的, 一路走过来一会是庄稼一会是房子, 看起来十分凌乱。

林清音用将神识放开,整个村落的情况便一览无余了。这个村子周围有山有水, 看起来景色不错。可在林清音眼里, 两座山将村子半包围起来,像一个张开的大嘴一样, 将外面的污秽之气阴邪之气全都吸了进来。而那条围着村子转了一大圈的河流就像一个载体一样,将吸进来的晦气带到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林清音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看到风水这么差的村落, 怪不得这么大地方只有四五十户人家。

朱承泽见林清音一直盯着自己父亲的坟包看, 有些不安地问道:“林大师,是不是我爸的坟有什么不妥啊?”

林清音摸着手心里的龟壳,声音听起来十分平淡:“谁给你爸爸点的墓穴啊?”

“是我妈选的。”朱承泽看着平平整整连一颗杂草都看不到的墓, 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楚:“请人点穴得五百块钱,若是点到别人家的地里, 也不能空着手去,至少得准备两千块钱的礼。我妈干脆就将我爸葬在自己家的地里了,说哪儿的风水都不如自家的风水好。”

林清音都不知道怎么评论这件事了, 这村子风水本来就不好,这块地又是村子里风水最差的一块地

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这块地正好是村子正中间的位置,八方阴气汇集于此, 而这个坟正好是最中心的那个点。更让人无奈的事,朱家村有土葬的习俗,镇上乡里虽然天天宣扬要火葬,但不少村子都暗地里土葬,上面对这方面管的也不是特别的严。

朱承泽的爸爸就是土葬的。

林清音的神识从棺木里那具栩栩如生的尸体上滑过,转头看向朱承泽:“走吧,带我去你家。”

朱承泽家是二十年前盖的房子,只有三间房,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只是这房子有一个奇怪之处,一共就三间屋却有两个房门,其中一个房门明显是新建的,门边的墙壁甚至能看到被砸看开的砖头,看起来十分简陋。

朱承泽对这个门看起来也十分无奈:“自从我妈做了通阴人以后就把她房间和堂屋之间的那道门堵死了,单独开了这扇门,从那儿以后我就再也没进过她的房间。”

林清音摸了摸龟壳,轻轻地吩咐了一句:“去敲门吧,就说有客人来了。”

这两年来,朱承泽一直很想进他妈妈的房间,想知道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不能让他看的,可是这会儿林清音让他敲门,他反而有些胆怯了,举起手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地落下,轻轻地叩了两声。

“进来!”屋里传出来一声沙哑的女人声音,听起来鬼气森森的。朱承泽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哭了出来,这才国庆过去半个来月,他觉得妈妈的声音似乎更加可怖了。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十月份,但是秋老虎的威力依然十足,下了大巴走到村子足足要半个小时,朱承泽早就热了一身汗了。可推开门还没等迈进去,就感觉一阵阴冷的风铺面而来,吹的他寒毛都竖了起来,身上湿湿黏黏的汗在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是中午,外面眼阳光照,可屋里的窗户已经被报纸糊住了,又用黑色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屋里只点了一个昏暗的老式煤油灯,只能隐隐约约看清楚一个女人的背影,其他的什么都瞧不见。

看到这一幕朱承泽心里有些发寒,他总觉得那个背影不是他妈妈,而是另外一个人。他嘴唇哆嗦了一下,手紧紧地握了起来,似乎想叫“妈”,可努力了几次也没叫出那个字。

女人的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透过门口撒进来的阳光,朱承泽发现他妈妈脸上瘦的基本上没什么肉了,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嘴唇已经不是红色了,而是有些发黑。

朱承泽看到他妈妈的样子吓了一跳,自从他妈妈通阴后就很少以真面目见他,每天出来的时候都头戴纱罩。

当初妈妈带面纱的时候,朱承泽以为是通阴的规矩,没做多想。等他上了大学以后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忙着勤工俭学赚学费和生活费,压根就没空想家里的事,甚至他为了多赚一点钱连暑假和节假日都不回来,只有寒假的时候在过年那几天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