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26)
她一便擦，一边啧啧赞叹，这人的脸长的好看就罢了，可偏偏他的手也长的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她都舍不得多用点力气。
所有事情都干完之后，温清寒终于睡得安稳一些了。反倒是苏未晞，她开始害怕起来，明天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想着想着，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她躺在他身边，就这么看着他柔和的侧脸，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第三十章 坚强背后
这个时间，她大概在睡觉吧。齐染拿着手机，有些失神的坐在沙发上。
齐母见他有心事，便坐到他身边，“染染，在想未晞吗？”
“妈，还真是瞒不过你。”齐染苦笑道。
“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的人，也就只有她了。”齐母叹了口气，“染染，你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回国去看看呢？”
“公司情况刚刚稳定，爸爸事情忙不过来。我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呢？”
齐母垂下眼睑，无奈的说，“你不敢回去。”
被一语道破的滋味不好受，齐染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知子莫若母，染染，直视自己的心吧。”
“妈，我做不到了，我不能再看着她和温清寒双宿双飞还平静的跟她做朋友守护她了。我有欲望了，我想要占有她。我是不是，很差劲？”齐染眼中升腾起朦胧的雾气，齐母顿时有些心疼。
“染染，你们还小，以后的事情都预料不定，也许，你和未晞是有缘的。”
“我要努力优秀起来，将来就有能力保护她了。”齐染眼神坚定，一字一句说道。
“你想怎么做？”
“既然那里是伤心之地，在我事业有成之前，就不回去了。就算要回去，我希望自己已经变得更好。”
齐母心疼的摸了摸齐染的脑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一大清早，馨雅就被手机铃声吵起来了。她闭着眼睛看都没看一眼就接了起来，声音带着浓浓的起床气，“喂？”
“是我。”
“凌季？”馨雅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大概没什么事情。我现在在别墅门口。”
“他们两个……过了一夜？”馨雅惊叫道。
“看来……是这样。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昨晚就住的酒店呢。”凌季有些委屈的说。
“辛苦你了，那你打算怎么样？这样的话，按未晞的性子，她每个晚上都要去清苑了。”
“我准备先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你会联系不上我。你可不要想我。”凌季戏谑的打趣。
馨雅的心猛地收紧了，“你，你要走吗？”
“不是，我就只离开一个星期。有些事，董事长让我去办，涉及私密所以要换个号码，暂时我先不联系你了。”凌季打死都不会说他要牺牲色相帮自家少爷报复秦瑶。
她稍稍松了口气，“好，那你自己多保重。”
放下手机，馨雅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寂寞，“也不知道未晞和温校草怎么样了。”
秋末的阳光有些刺眼，温清寒被晃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他又闭上眼睛，缓了缓一阵一阵冲撞般的头晕。
再睁开眼眸，感觉到身边的温暖时，他忽然怔住了。
他不敢看苏未晞，因为记得昨晚他差一点就强迫她了。他在担心，她会不会怪他，有没有害怕。
缓了好大一会儿，温清寒才鼓起勇气看向苏未晞，她侧身躺着，脸对着他，小脸上苍白暗淡，似乎还有残留的泪痕。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不能呼吸。他想要逃离，可刚支起身体就又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苏未晞迷迷糊糊觉得身边震了一下，猛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倏的睁开了眼睛。
温清寒正挣扎着想要下床，脸上一片惊恐之色。
她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哽咽道，“寒寒，你怎么了？别吓我……”
温清寒颤抖着，抱着脑袋往墙边缩着身子，“对不起……对不起……”
苏未晞从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甚至流露出恐惧情绪的温清寒，不由得愣了愣。
忽然，落地窗那边传来了敲窗的声音。苏未晞赶忙跑过去拉开窗帘，发现来人是凌季。
她开了门，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颤抖不堪，“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能告诉你，他这不是人格分裂，只是一种心理障碍。我不知道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变成另一个人时，所有事情他都记得。对不起，其他的，还是要由他来告诉你。我擅自做主让你知道这里，目的都是为了治好他。他的背后，有很多故事。你愿意……去了解他帮助他吗？”凌季的声音近乎哽咽。
苏未晞流着眼泪，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你，凌季。谢谢你照顾他，谢谢你告诉我真相，谢谢你愿意相信我，接下来，寒寒就交给我。”
凌季往窗内看了一眼，温清寒还在墙角里缩着身子颤抖着。他看着苏未晞，“他清醒之后告诉他，我去完成他交代的事情了。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别墅。
苏未晞跪在床上，将温清寒紧紧的抱着，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身体在颤抖。
“寒寒，你爱晞晞吗？”他的身体忽然僵了僵。
“你爱的晞晞是最好的晞晞，她不会扔下她深爱的寒寒。”
“无论发生过什么，或者将来会怎样，都不足以将寒寒和晞晞分开，因为，所有的事情，我们都能抗过去。”
“晞晞爱的是寒寒这个人，爱就爱这个人的全部。寒寒不必总把自己坚强一面展现给晞晞，因为寒寒的脆弱会让晞晞觉得自己也被需要被依赖，而不是仅仅被保护。”
温清寒轻轻挣开苏未晞的怀抱，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所以，让晞晞真正走进寒寒的生活好吗？让我留下照顾你，好吗？”苏未晞几乎泣不成声。
温清寒紧紧把她揽到怀里，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流了满面。他嘶哑的声音不断说着同一个字，“好……好……”
温清寒拥着苏未晞，两个人头抵着头窝在被子里。
“一到晚上，那个他就会出来对吗？”
“你在这里，我会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他会对我做什么吗？”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对你……有感情。”
“第一次，第二次，昨晚是第三次。我也觉得他对我有些……”
“昨晚他很生气，应该是因为你对我的关心，他不高兴。”
“他只会在晚上出现吗？每到晚上都有凌季在看着你？他是不是对凌季没有敌意？”
“十二年了，都是这样。他一般只听凌季的话，说是听话，其实是只有凌季能及时把我唤醒。也不算唤醒，我恢复短暂意识之后很快就会昏睡。这也是凌季对你说我晚上嗜睡的原因。”
“那两次我见你时为什么凌季没拦你？”
“每个月的三十一号，他的意识最强烈，谁也无法阻止他。”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已经控制不了他了，有那么几次我都感觉自己险些被他同化。”
苏未晞心疼的看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从没听你提过你妈妈，这件事是不是跟她有关？”苏未晞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悲伤。
原来和她一样，他也是个有故事的可怜的孩子。
温清寒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珠花，用细白的手指轻轻抚了抚。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思绪一下子被扯的很远。
第三十一章 旧事
十二年前。
温清寒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工厂里。家里事业庞大，七岁的他，早已有了工厂的概念。周围黑漆漆的，看来是晚上。他动了动，身上各处就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发了会儿呆，温清寒仔细想了想，算出自己已经被绑架五天了。那个人戴着黑色的墨镜和面巾，说话嗓音粗粝，每个晚上都过来折磨他，而且下手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