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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公主(1)

作者: 荆楚客 阅读记录

《穿成炮灰公主》作者:荆楚客

文案:

穿成权谋文可有可无的女主,秦翘楚的肾上腺素每天都在飙升。

原主是一国公主,生得仙姿玉色,遭遇却委实不好——

被齐王破了国,被俘,被算计,凄凉死去。

思来想去,她唯一的出路,只有抱紧齐王死对头楚王的大腿了。

于是乎,她开始了漫漫征夫路。

多年后,齐国史官这样记载她的生平。

“后之一生,堪为传奇。美而慧,与上一见钟情,鹣鲽情深,相扶到老。”

秦翘楚:的确够刺激的,怀着楚王的孩子嫁给齐王。

齐王:笨蛋。

说明:

1.一如既往地甜,1V1,HE。

2.别被男主前几章的高冷迷惑,他这样是有原因的,悄悄吱一声,他其实是个逗比。

3.架空,与历史上的齐楚二国无任何关联,勿考据,勿公鸡。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翘楚,魏龙骧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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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虞国,撷芳殿。

秦翘楚被人从沉沉睡梦中唤醒,抱被坐于床上,睁着迷离的大眼茫然四顾——

象牙床,红绫被,芙蓉帐,红宝石掐丝珐琅香炉制成瑞兽麒麟状,兽嘴里轻烟袅袅,喷吐出沁人心脾的苏合香。紫檀木梳妆台上摆着价值连城的狻猊葡萄古镜,镜子里清清楚楚地映出一张色若春晓的少女容颜。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妙目黑白分明,两颗黑玛瑙似的瞳仁水水润润。鼻梁高挺,樱桃小嘴微微翘起,颊边梨涡浅浅,旖旎俏皮。

如此佳容,秦翘楚只看了一眼就别开视线,无甚形象地打了个哈欠,身子一倒再度缩回被中,意兴阑珊地问:“甚么时辰了?”

“公主,卯初了。”

大宫婢阿桃与阿梨对视一眼,将大红礼服与凤冠挂好,一人去拧帕子,一人过来扶她。

世人皆知虞国韫玉公主仙姿玉色,容貌无双,却哪里知道私底下的她竟会嫌弃自己!每天一睁眼就要照镜子,看见那张俏脸就长吁短叹,问其原因,她居然一脸的生无可恋——

“说了你们也不懂,我现在就是稚子抱金行于闹市。”

唉,堂堂公主忧患至此,说来说去还是父君英年早逝给闹的。

九州有四国,一为犬戎,一为齐国,一为虞国,一为楚国。四国中,犬戎本是塞外游牧民族,三百年前大盈爆发储位之争,各方势力混战,犬戎趁机南下夺取黄河北岸,占据水草丰美的河套,成立戎国;齐、楚、虞是夺嫡内乱中幸存下来的三支藩国,虞国位置最好,横亘在齐楚两国之间,外有长江天险,内有鱼米盐乡,是四国中最富庶和安乐的。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虞王三十多岁就撒手人寰,留下一对年幼的儿女。幸亏他生前做了周密安排,挑选了四个忠心耿耿的辅政大臣,国丧的这三年才能平稳渡过。

正因为如此,曾经爱娇爱俏的韫玉公主一夜长大,谨言慎行、深居简出,一门心思扑在督促太子读书习武上。

不过是十六岁的女郎,怎么就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想起秦翘楚从前的活泼劲,阿桃心中一酸,轻声劝道:“公主若再不起来,可就要耽误太子的登基大典了。”

今天三月初三,是太子秦俊彦的八岁生辰,也是他继任为虞王的日子。三年除服,新君继位,这一天,不光整个虞国百姓,秦翘楚同样盼望了许久。

“啊,我险些忘了。”

秦翘楚两眼发光,不待宫人服侍就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上,急急忙忙要去穿衣。阿桃跟在身后递鞋,还没套上脚,一个黑色的小身影风一般扑过来。

“长姐,你看我威不威武?”

声音清脆,稚嫩可爱。秦翘楚将来人抱了个满怀,昳丽的脸上现出一抹浅笑,蹲下身替他擦拭额头,神色温柔而嗔怪。

“跑那么快作甚?满身的汗,风一吹就受凉,到时候喝药苦的还是你自己。”

秦俊彦小脸红扑扑的,抱着秦翘楚的脖子不撒手,一脸孺慕加笃定:“我不怕,有长姐给我做好吃的,再苦的药也咽得下去。”

从前,这个大他八岁的同母姐姐虽然待他很好,却并未放多少心思在他身上,每日关心的不是钗裙首饰脂粉,就是花草蝴蝶秋千。父王仙逝那日,她将嚎得力竭、无所依归的他抱回寝宫,给他做了一碗百合马蹄羹,撒上糖霜,一勺一勺哄他吃下,眉目忧伤且坚毅。

“六宝别怕,以后长姐保护你,日子虽难,加一点甜就不苦了。”

他将信将疑,她却说到做到,脱下锦衣华服,与他相扶相持。三年孝期,她陪伴他、教导他、督促他、勉励他,对他的大事小情亲力亲为,妥帖得一如母后在时。她的柔情和沉稳,安抚了他那颗因为失怙而惶恐不安的心。

“长姐,今天是我的生辰,你要做甚么好吃的给我?”男童睁着与少女一模一样的大眼睛,期盼之情溢于言表。

“小馋猫!”

少女好笑又无奈,在男童额头轻轻一点,附在他耳边低语,男童的眸子瞬间亮了,赖在少女怀里不愿起来,腻歪着还想再讨些好处。

秦翘楚歪着头笑得狡黠:“六宝,做人要知足,贪多嚼不烂。”

“长姐别担心,你看我的牙。”秦俊彦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齐整的皓齿,小模样别提多得意了,“我照你说的,早晚洁齿,饭后漱口,远离甜食,这口大白牙连太傅见了都夸呢。”

“我才不信呢!”

见他主动提起沈彻,秦翘楚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你肯定是为了骗吃喝才故意这么说,谁不知道太傅寡言又端方,他怎会关心些许小事?”

“是真的!”

秦俊彦从秦翘楚怀里挣脱出来,满脸焦急:“长姐是六宝最亲的人,六宝怎敢欺骗长姐?”

“太傅话虽不多,规矩又重,但是他学问好、眼界广,对于欣赏的人、事从不吝惜夸奖,他是真的夸过六宝牙齿白皙好看,这事东宫的人都知道。你若不信……”

“瞧把你急,长姐信你就是了。”

秦翘楚拉住准备往外走的秦俊彦,笑道:“知道太傅对你好,长姐就放心了,咱们现在没有父王庇护,万事要小心。对了,太傅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私事?譬如哪里人氏,家中几人,可有婚配?”

“长姐,你还不死心啊?”秦俊彦皱着精致的眉头,俊脸苦成一团,忧心忡忡地叹息。

别看他年纪小,秦翘楚曾经的“壮举”,他也是亲眼目睹的。为了让太傅正眼看她,居然多次到东宫堵人,当着内侍的面问太傅是不是眼瞎,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太傅气得要辞官,父王拖着病体,好说歹说才将他重新请回来。

那是他头一回见到清冷似谪仙的太傅发那么大火,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而长姐也因为此事吃够苦头,被禁足了整整半年。

“长姐,你稍安勿躁,待六宝亲政后保证替你挑一个全天下最好的夫婿,太傅那里你就不要想了。”

秦翘楚:“……”

活了二十年,从不让人操心,外婆总说她是下凡来报恩的,今天居然被八岁大的孩子“苦口婆心”地教导。在对方视她如花痴的怜悯神色里,她除了苦笑,竟郁闷得无法辩驳。

说起来都是泪。

也不知她跟老天结了什么仇怨,最爱的外婆去世,将她当皮球踢了多年、分别再婚的父母找不到借口不要她,一人寄了一半机票钱,让她自己选择跟谁过。她谁都没选,只身前往外公的老家,一个长江边的小城,两位老人爱情开始的地方。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这是他们定情的誓言,被他们刻在故居的婚床上。二人相伴半个世纪,外公弥留之际,还拉着外婆的手,相约来世再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