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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河(1)+番外

作者: 龙兰公子 阅读记录

《记忆之河》作者:龙兰公子

文案

怂的一批受×夫管严?控制欲攻?

由于原文案被躺和(躺着和谐),作者修改文案如下:

全文讲述周先生的爱情保卫战!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重生 七年之痒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深;白景程 ┃ 配角:何市 ┃ 其它:深情攻x怂包受

☆、第 1 章

2012年9月25日,晴。宜:嫁娶、祭祀、开市、出行,祈福;忌:诸事不忌。

隆盛大酒店内,觥筹交错,人头攒动。

礼堂的大厅前,横七竖八的排列着几个摇头灯,晃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原本来时纠结了很久,但真进到礼堂了,周深那颗七上八下的心倒真安稳了,死也死得彻底了。

他这才知道,白景程结婚,真是板上钉钉——没跑的事儿了。

周深早就知道白景程会结婚,关于他们俩的未来,白景程有一说一,从不瞒他。

进了礼堂,远远先瞧见的却不是白景程,是白景程的那个新娘,林晓依。

按照白景程老妈白芸菁的原话说,新娘人不算漂亮,胜在文静,贤惠,顾家,小鸟依人。她化着很是艳俗的妆,个子不高,围在人堆里同他们周旋。另一边,白景程被几个发小拦住好一通闹腾,脸色时红时白。

礼堂里放着应景的背景乐,白家在当地算是小有名气,白景程婚礼现场,也算是高朋满座了。

敬酒的,闲聊的,嗑瓜子的,打扑克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刺目的笑容,被放大几十倍是的。

周深也笑,笑的见牙不见眼,笑的好像他才是白景程的生父,眼睁睁看着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大白菜让人连盆带土都给一锅端了。

周深边笑边走,边走边笑,一条腿拖拖拉拉的,有点瘸,很是滑稽。再往前,是紧挨着前台最近的一桌,白景程一手安排的,全是大学同学。

周深有着怔怔的,像是误入了一场镜花水月,走到自己座位旁也不止步,笑容璀璨,磕磕绊绊,眼瞧着是朝台上去了。

其中,同学桌一个戴眼镜的眼疾手快,捞住周深,一把把他抓到座位上。

这人名叫何市,人称小何,大学时同周深学一个专业,住一个寝室,关系很不一般。

周深这脚本来就肿着,被他冷不丁一拽,险些跪在小何面前。小何也是吓了一跳,急忙把人扶起来,不忘损带一句:“别跪了!爱卿快快平身!”

要是从前周深还能顺着他贫上几句,可现在他是实在没心思了,他正专心应对这场对他来说近乎毁灭性的婚礼,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何很有兴致的观察到周深的瘸腿,推搡着他调侃道:“怎么着?昨晚累着了?不行呀你?”

周深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傻笑,脸色煞白,凄凄惨惨,笑的小何后背直发凉。

等白景程从发小那边脱身,转到周深他们一桌时,小何‘嘿呦’了一句,拎着袖子将两人拽到一块,转身对着一桌子大学同学笑模笑样的比划:“看见没!情侣装!”

紧接着一桌跟着哄笑。

周深同白景程的关系,小何不知道。这段关系就像地下情,婚外恋,除了他二人,没人知道。

周深低头,实在是没脸看白景程,自己确实在人家结婚前一天,抽风似的买了一套和白景程一模一样的西装。

从家出门前他将这套衣服脱了穿穿了脱,临了,还是鬼使神差的套在了身上。

白景程和一桌人客套了几句,也没顾得上周深,像刻意躲着他,急匆匆走了。

并非周深敏感,从前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腻在一起的人,冷不防连句逢迎的场面话都不剩了,这种感觉如同一把刀,绞得周深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快镜头加速了是的。

轮到新娘敬酒,一杯老白干掫一口进去,直把新娘呛得流出两行热泪。

司仪一看场面不对,首当其冲挡住一众视线,从背后悄悄递给新娘一包心相印。

握住麦克,就是握住了场面,司仪运筹帷幄,一扬手,亮开嗓子:“新娘两行泪,浓浓母女情!养女二十载,一朝聚亲朋!”

台下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掌声。

爹爹妈妈都敬到位了,这下轮到压轴的重头戏,新娘新郎交杯酒了。

白景程酒量不好,尤其喝白酒会犯胃疼。其实婚礼上也有喝饮料代酒的,可白景程老妈很是迷信,临上场前,她拉着白景程的袖子喋喋道:“阿程啊阿程,就这一回,老话说度数深感情真,结婚可是人生的大事,咱们就喝这一回,啊。”

白景程没说什么,把胳膊从他妈手里抽出来,带着赴刑的架势粉墨登场了。

新娘个子不高,白景程顾着她,放低身量。两人都知道这酒是吞刀子,都有种慷慨就义的凛然。

饶是司仪身经百战,也从没见过自家人结婚喝这么烈的酒了,偷偷把话筒一歪,小声嘟囔了一句:“感情深,一口闷。”

周深仰头饮下杯中酒,恍然之间,想起陆游的一首词: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想到这,他自嘲一般发出一声嗤笑。他的脚伤发作了,四肢百骸跟着一起疼。

一杯酒一杯酒下肚,周深感觉自己被人搡了一把,迷迷糊糊的反应过来,入目的是小何那张镜片反光的大脸。

“我操!你哭了大哥!至于这么感动吗?”

小何的话如同隔空传音,虚虚飘飘传进周深耳朵里。他在心中后知后觉的反应,先想到的却不是‘你哭了’,而是那句‘至于吗’。

至于吗?周深问自己。

一段情感,八年,两千九百二十一天,至于吗?

周深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爬起来,东翻西倒的爬上桌子,颤颤巍巍的站立。头昏脑涨,神志不清的朝前台一指:“你他妈——”

四下安静无比。

周深破口大骂:“你、你他妈倒是结婚了啊!”

小何吓傻了,去拉周深的裤腿:“酒壮怂人胆啊……”

☆、第 2 章

周深是被厨房里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的。

天光大亮,阳光从窗帘渗进来,烘烤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周深挣扎着从毯子里探出支支棱棱的脑袋,眼睛觑成一条缝,思绪开始逐渐清明。

白景程婚礼过去的第一天,自己怎么回来的?

不记得了。脑仁疼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像是灌进了一脑袋浆糊。

周深深吸了一口气,横尸一般躺在床上,有种死里逃生的感叹和怅惘。

脑袋是空的,心是死的,周深甚至觉得,自己经了这么一难,没能脱胎换骨,反倒被打回原形了。再想起同白景程在一起的时光,那些所谓心动,好像都沉葬成过眼烟云,如隔山海,遥不可攀。

或许这就是不爱了。不爱了,可心痛的感觉还在,这种感觉如同一种顽疾治愈的后遗症,如蛆跗骨,如影随形。那自己怎么办呢?就这样一辈子带着后遗症抱病终身吗?

等不及周深再做其他感慨,一个模糊且疯狂的片段突然涌进脑海,周深一个激灵,一骨碌爬起来。

自己把白景程的婚礼给搅和了?!

不至于吧?

周深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一醉之下闹了白景程的婚礼,那么岂不是他们之间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这代价未免太重了吧?

他抬手狠狠在脑袋上甩了一个巴掌,都说酒后吐真言,白景程婚礼上,那么多瓶白酒下肚,难保自己这张狗嘴里会吐出什么作死言论。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儿,跑人家男方婚礼上进行这种小三行为……

周深不敢再想了,双手捂住脑袋,他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这下,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醒啦啊——”

察觉到屋里的响动,周妈从厨房里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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