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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甲(27)+番外


所以,之后的飞身挡门板,火中救蒲绍,以及替庆南王挡下一柄飞刀,全是故意作态,顺水推舟。
反正他的任务是混进庆南王府,获取南域布兵图。苦肉计,很使得。
唯一让他惊奇的是,难道二十二在第一次太子派来的刺客偷袭时就在了么?当时蒲绍中的那一刀就让他觉得很蹊跷,力道拿捏的有点太巧,巧得有诈!
结果今日一见李大人给新配的暗器,立刻明了。捅了蒲绍一刀的必然是璇玑营的人,而目的也和太子一样,为安插人手进庆南王府,制造了一个偶遇的英雄救“美”。
只不过太子那边做得太明显。哪儿就那么巧在庆南王出游遇刺时会从天而降一名武功高手?还是李大人安排的巧妙啊~
突然,十五深深的觉得庆南王就是个可怜的娃……

闲话不提。
饭后初八和十五收拾了行装,由城西专供璇玑营的探子及刺客夜间出城的密道潜走,在城外三里一家不起眼的农户中提取两匹快马,一路飞奔南下。
夜行昼伏,十二日就到了奉州。
在城外璇玑营设立的小酒肆中与接应之人碰头,换了府衙小吏的服饰,这才进城。
初八化身为府衙内一普通铺兵衙役。虽按制式奉州府衙不过六十四名铺兵,但每名铺兵手下往往都有几名“白役”,班头身边更是时时有七八名编外白役供差遣,听说捕快班的还要多。如此粗略一算,区区一个奉州府衙内竟养着一千多个当差的……
初八和十五听着接应之人的介绍对了个眼神。
奉州地域广,府衙必然是大府,但一个地方府就养着小两千人,光一项俸禄的开支就不知要多少银子。
这些编外白役如果只拿府中那一点薪俸,恐怕早就饿死街头,那这些人又是如何养家?
十五仔细观察了一番接应的探子。此人不过是丰州府一名知事手下的文书,穿戴用度却是富足的很。
心里有了个大概,也就知道一会儿该摆出如何嘴脸来应对未来的同行。

水利厅在南边的府衙内算得是清水衙门,但这几年挖掘运河,如今已然变成富得流油的肥缺。
十五就是被塞进水利知事手下,平日站站门口,传递个物件儿。
如此十来日,两个京城来的刺客就大开眼界。
初八是天天跟着班头溜达,出一趟差事,总要收回来各种名头的费用,诸如车马费,鞋袜费,茶饭费,花样之多令人咋舌。
十五那边到是直接摸不到银钱,但那些往来的小官吏都是夹着包裹进去,抖着空包袱皮出来的,三天五日就有知事分发红利。
十五心算,如此当差,一年下来光是这些“红利”像他这种小小衙役就可得百余两。
感慨,李大人用干鲜珍馐炖炖白菜,跟这边一比,太简朴了。

又两日后,正逢三月初一,新监察使到任。
府内上下,制内官吏一律迎在仪门内外。
奉州府衙由青砖建成,两侧是八字墙,墙体内各镶篆刻着两位前任贤知府政绩石碑四通,面阔三间、进深两间、拱券式大门,这便是仪门了。
凡新官到任,至仪门前下马,由官员迎入门内。
十五隐在人群中默默的看着范秉谈笑自若风度翩翩,心头涌起一股笑意。这家伙,一个月前还被他套了黑头罩大半夜的拎到王府里去。
也不知道那一夜李大人是如何与他“谈”的,不过能这么快变成“熟人”,怕不是被二叔的烙铁烫熟的吧?
那夜之后送范秉回郎中府的并不是他和初一,应该是大人另外安排了人手。
十五凭着多年的经验,感慨:大人办事就是谨慎。璇玑营内恐怕会有内奸,干什么差事,一去一回,大人从来不用同一组人,而且差事往往的突然而至。
在他心中,也只有李大人这般的非凡人士才能斗的过这些贪官污吏。初一怎么说来着?要想治恶人,必得比恶人还恶。
唔,初一等于变向在说李大人是恶人中的恶人……
十五为自己的联想打了个冷战。

范秉是运河监察使,自然与府尊应酬过后主要办公在水利厅。
十五有的是手段时时刻刻监视他,而他的职位更是给监听提供了莫大的方便。
这位范大人按之前他的了解,应该是当朝刘太傅门生,与被斩了的岑侍郎交情甚笃。不知是岑向农贪污工部水利银落得个“一切两段”的凄惨下场让范秉有所收敛,还是通过和李大人的“详谈”让他开始懂得为官之道就应该一心为国?
总之,范秉的行为规矩得让人诧异。
十五本还抱着偷听到绝密消息的兴奋劲儿瞬间跌到谷底。他左思右想,觉得极有可能是他忽略了一些细节,又或者,这些贪官有了之前的警示行为越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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