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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346)

李健差点儿就想追上去了,却叫花姐抢了个先手。

花姐一边撸着衣袖一边追在雷寅双的身后喝骂道:“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招呼都不打一声,人也不带一个就这么跑了!你要有个好歹,叫老娘上哪儿给你报仇去?!都是你爹惯的你!今儿不打你一顿,明儿还不知道你怎么上房揭瓦呢!”

雷寅双一边翻墙越屋地窜着,一边回着嘴道:“总不能白看着小兔吃亏呀!”

“他XX的,小兔的亏自然不能白吃,可你当你是谁?你当你是老娘我呢!居然一个人都不带就这么跑了,老娘担心着屋里躺着的那个不算,还得担心你这小王八蛋!你个小兔崽子,还敢跑,给我站住!”

雷寅双傻了才会站住,当然是照窜不误。

话说,其实这一幕以前在鸭脚巷时也并不少见,倒是入了京后,这还是头一遭。

因雷爹管不住雷寅双,花姐自嫁了雷爹后,便接过了这管教之职,虽然她“护犊子”的时候远多过管教的时候。可雷寅双实在是比个男孩儿还要淘,便是有个小兔约束着她,也总有约束不住的时候。有时候实在淘过火了,花姐也会像这样追着雷寅双一阵喊打喊杀,不过真动手倒从来没有过,最多是被追上后,拧着雷寅双的耳朵罚她抄书——其实一开始花姐是罚她站桩的,可后来发现,罚她练武她根本不当一回事,倒是罚她抄书她还能有点感觉。

这上窜下跳的主母和姑娘,直惊得雷府里早起的下人们一阵目瞪口呆。

雷寅双引着花姐窜远后,自个儿则又窜回了东小院,一边掀着帘子要进屋去看江苇青,一边问着默默站在门边上的李健,“小兔醒了没?”

她却是没注意到,李健的脸也是黑着的。因此,当李健出其不意地伸手袭来时,她立时就中了招。

等花姐绕了一圈追回来时,就只见雷寅双已经被李健拿下了,正坐在椅子里气呼呼地冲着李健瞪着眼儿。

李健则很是平和地跟她讲着道理:“……什么事都要谋定而后动,你那般冲动地跑出去,又能帮上什么忙?!不说别的,万一被那巡夜的把你当贼拿了,或者叫那府里的护院家丁伤了你,你有想过后果没?!江苇青这里还没醒,你若再出点什么事,偏姑父又不在家,你叫姑姑怎么办?!昨儿要不是我拦着,姑姑险些就要带着人杀到那府上去了!如今江苇青那里情况不明,若我们就这样跟那府里冲突上,到底谁不占理?!”

这般说着,李健含着不满瞥了一眼叉着腰的花姐——显然,他认为花姐也是个不省心的。

他们家,向来都是男人比较理智,偏她们两个女人都是那种容易冲动的……

雷寅双看向花姐,见她一身短打,看着就是一副要上阵杀敌的模样,心头不禁一阵发虚,却犟着嘴道:“谁说我们不占理了?!明明就是那府里有人先要害小兔的……”她忽地一顿,皱眉问着李健,“小兔还没醒?”

李健和花姐一阵沉默。

雷寅双的心一沉,蓦地便要站起来,却是叫李健又把她按了回去。李健皱眉道:“说说你去哪儿了。”

雷寅双道:“先让我看一眼小兔,回头跟你说。”说着,推开李健的手,踢开那卧室门口挂着的锦帘就钻了进去。

卧室里,钟大夫正给江苇青把着脉。见她进来,钟大夫不赞同地冲她摇了一下头,不待雷寅双开口,就答道:“脉相没什么问题,再等等吧。”

此时天光还尚未大亮,整个卧室里就只靠床头的一盏玻璃灯照着亮。那灯光被床上挂着的帐幔遮了一半,叫雷寅双看不清床上的江苇青。

她靠近一步,越过钟大夫的肩头看向江苇青。

就只见江苇青仰面躺在方枕上,看着依旧是那副唇红齿白的健康模样——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健康,这副皮相倒确实能叫人安心了不少。

只是,即便如此,她仍是不太放心,便又靠近了一步。

偏那钟大夫不解风情地堵在她和江苇青的中间。雷寅双不耐烦地微蹙了一下眉,却是看也不看向那个钟大夫,就这么伸手将他给拨到了一边,自己坐到了钟大夫刚才坐的位置上,伸手按住江苇青的脉搏。虽然她不懂得医理脉相,可脉搏搏动的正常与否,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江苇青的脉搏跳得很是沉稳,看着一点儿也不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的模样。

可越是这样,雷寅双的心就越悬得高高的——她可还记得钟大夫昨晚说过,江苇青若是醒不过来,可能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她愁眉苦脸地看着江苇青时,一只手落在她的肩上。

雷寅双回头,只见李健和花姐双双站在她的身后,花姐的手放在她的肩上,且还安慰地捏了捏她的肩。在他俩的身边,摇着头的钟大夫正掀着帘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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