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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27)

为首的中年汉子装着一脸关切的模样凑到雷寅双的身边,一边伸手去碰江苇青,一边连声叫道:“哟,这是怎么了?掉到河里去了吗?瞧这一身湿……”

江苇青本能地一偏头,虽然躲开了那男人的手,却也叫那男人看清了他的侧脸。

与此同时,雷寅双也后退了一步,抬头警惕地瞪着那个汉子嚷了一句:“你做什么?!”

那汉子一眨眼,赶紧堆起一脸笑,对雷寅双连声又道:“哎呦呦,真是辛苦小哥儿了,”竟把生得虎头虎脑的雷寅双当成个男孩儿了,“这是我们家孩子,我们正到处找他呢,猜着他就是淘气掉到河里了,亏得有你救了他。来来来,快把他给我……”说着,伸手便要去接她背上的江苇青。

江苇青挣扎着想要叫雷寅双赶紧放开他自己逃走,可他的挣扎却叫雷寅双误以为他是害怕,便安抚地捏了一下他的腿——其实便是他没有反应,眼前这三个男人也叫有着野兽般直觉的雷寅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因此,她在那个汉子伸过来的手碰到江苇青之前,便脚下一滑,从三个男人的包围圈里脱身出来了。

“你们要干嘛?!”她扬眉冲那三个汉子又喝了一声。

为首的汉子不由看着自己的手愣了愣。他以为,凭他那两下,从一个孩子背上抢过另一个孩子应该不是难事,却再没想到竟失了手。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回头悄悄冲那两个手下打着眼风,便指着雷寅双背上的江苇青,对她笑道:“这孩子是你从河里捞上来的吧?实话跟你说吧,这是我家孩子,因一点小事跟我们呕气,趁着我们谁都没防备的时候就这么从家里跑了出来。我看你救人也不容易,这点赏银归你了,就当是你搭救我家孩子的酬劳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个钱囊。而他的那两个同伙,则一左一右地向着雷寅双包抄了过来。

“嘿!你说他是你家孩子就是你家孩子了?我还说你是我孙子呢!”

雷寅双肩头一晃,竟又那么诡异地从两个男人的包抄下脱身出去了。且临了,她还伸脚将其中一个壮汉绊得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个狗抢屎。

那为首之人回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便懒得再跟雷寅双啰嗦了,冲那两个同伙一挥手,压着声音道了声“上”,三人全都向着雷寅双扑了过去。

雷寅双哈哈一笑,正待再次戏耍这三个男人时,她背上的孩子忽然在她耳旁低声道:“快放我下来,他们会伤到你的。”

雷寅双侧头看看肩上的小脑袋,见那孩子晶亮的眼眸里满是担忧,便笑着将那孩子往背上颠了颠,道:“别怕,有姐姐护着你呢!”说完,猫着腰往那三人的缝隙间一窜,又再一次窜出了那三人的包围圈。

若照着她那贪玩的脾性,定然要把这三人戏耍得够本才行,可看着背上的孩子似乎真的很害怕,她便收敛了一点嚣张,站在街口忽地一提气,冲着左右开着的店门里大声尖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有拍花子要拍小孩啦!”

那虎爷平常嗓门就挺大,何况她还是提着真气嚷嚷的。顿时,那些看似空荡荡的店铺里一下子钻出许多人来,有些人手里甚至还拿着门杠等家伙事。

众人跑上大街,一抬头,就只见镇上无人不识的小老虎雷寅双背上背着个穿红衣裳的孩子,正跟三个陌生汉子当街对峙着。顿时,众人便将那三个汉子围了起来,而将雷寅双和那个孩子护在了身后。

“怎么回事?!”杂货铺的陈大拎着根门杠瞪着那三个汉子,问着雷寅双。

雷寅双张嘴正要答话,就见那为首的中年汉子抢着上前向众人施了一礼,颇为文质彬彬地道:“各位误会,各位误会!是这样的,这小哥儿从河里救了我们家孩子,可这会儿却不肯把我们家孩子还我们了,还说我们是拍花子。真是误会了啊各位,他背上那孩子真是我们家孩子。”

“胡说……”

雷寅双才刚要反驳,便只见布行老板忽地一指她背上的孩子,问着那汉子,“你说的是我们虎爷背上背着的这个孩子?这不是三姐吗?!”

“啥?”那汉子一愣。

雷寅双也是一愣。只眨眼间,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大红的布料原是布行老板进布料时被人硬是搭进来的一块布头,后来叫板牙娘砍了好大一截价钱给买了回去。板牙娘用这料子给她和小静还有三姐各做了一件新衣裳。小静的那件板牙娘没许她穿,只说要留到过年时才给她穿;三姐的则只穿了一回,就听板牙娘的话,把新衣裳收起来等过年时再穿了。只有雷寅双性急,等不得过年,就这么一直穿着了。所以,街坊都看过她和三姐穿这大红的衣裳。如今她的人就站在这里,众人自然也就误以为她背上背着的是三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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