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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妻兔相公(19)

小兔笑了笑,给她倒了盏茶,端过去放在她的手边,一边看着那账本一边道:“可惜我帮不了你……”

他的话尾奇怪地一顿,引得雷寅双抬头向他看过去。他则眨着眼从账本上收回视线,对雷寅双又笑了笑,然后转身准备退出去。

背后,传来雷寅双郁闷地哀叹。就在江苇青伸手去撩账房门上挂着的青布门帘时,雷寅双忽然对他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明儿你还要早起干活呢。”

江苇青的手指触着那门帘,却并没有去掀那门帘,也没有回答雷寅双的话。

雷寅双不禁奇怪地冲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

江苇青站在门边上犹豫半晌,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雷寅双一阵眼神闪烁。

“怎么了?”雷寅双被他看得一阵莫名其妙,便站起身来,过去问着他,“有什么事吗?还是,你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她只当他是个孩子般,伸手便要去搭他的脑门。

江苇青赶紧一侧头,避开她的手,犹豫道:“我……大概知道你那账错在哪里了。只是……”

“什么?”雷寅双冲他歪着头,那神情,像极了一只好奇的猫。

江苇青看看她,再扭头看看那灯下摊开着的账本,忽地一咬牙,指着那账本道:“第三笔,给酒坊结的酒钱,是付出去的,不是收进来的。”

“是吗?”雷寅双赶紧跑到桌边,低头看着那账本,猛地一拍桌子,哈哈笑道:“原来那三两银子在这里!”

她笑声忽地一断,抬头看向江苇青。

江苇青也默默看着她。幽暗的灯光下,他那泛着微蓝的眼白,衬着深褐色的眼眸,看上去更显得他的眼黑白分明了。

“你识字?”雷寅双问。

江苇青看着她眨了一下眼,却并没有开口。

雷寅双也看着他眨了两下眼。

两人默默对峙了一会儿,她忽然叹了口气,很是不雅地歪身往桌子上面一坐,偏着头看着他道:“其实你可以不说的。那样我就不会知道你之前对我们撒谎了。”

江苇青仍是没有吱声,只那么默默地看着她。

二人又是一阵沉默对视。

江苇青道:“能容我天亮之后再走吗?”

雷寅双一挑眉,道:“走?”

江苇青又不吱声了。

雷寅双歪头看着他,半晌,忽地摇头笑道:“你若不说这句话,我不定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你下来呢。你这么一说,我倒放心了。想来你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不过,这个秘密你最好自己守严实了,胖叔,特别是三姐,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若是叫他们知道你一开始就骗了我们,他们肯定不会留你的。”

江苇青看着她又眨了一下眼,半晌,才缓声道:“虎爷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

“你不想留下吗?”

江苇青赶紧连连点头。

“这就得了。”雷寅双跳下桌子,过来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对他笑道:“去睡吧,不早了。”

她回身走到桌边坐下,一抬头,才发现江苇青并没有出去,而是一直站在门口就那么默默地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你就不怕我是什么坏人吗?”江苇青道,“对你们有什么不良企图?”

雷寅双看着他笑了,道:“你来我这里有多久了?十来天总有了吧?一个人,相处十来天还搞不清他这人是好是坏,你也太小看我们这些人了。再说……”

她伸手拿过桌上拨灯芯用的铜钎,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转了转,然后以拇指按住一端,食指轻轻一翘,竟将那根筷子粗细的铜钎给折弯了。见江苇青惊讶地瞪大了眼,她则笑眯眯地以两只手各捏住铜钎的一头,就那么看似不经意地抻了抻,竟转眼间就把那根铜钎又给抻直了。

虽然打从遇到雷寅双的头一天里,江苇青就知道雷寅双有个“虎爷”的绰号,也常听她吹嘘自己打架如何厉害,可他却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她跟人动手。这竟是他头一次对她的武力值有个深刻的了解……简直太深刻了。

“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

雷寅双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再不抬头了,只低头专注地对付那个账本。

等她听到那一瘸一拐的脚步声抬起头来时,江苇青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他从她手里抽过那只毛笔,道:“我帮你吧。你一个人弄,怕又要弄到半夜三更了。”说着,拿手指捅了捅雷寅双的胳膊。

雷寅双愣愣地站起身,将椅子让给了他,然后看着他坐在她的座位上,一下一下显得很是生疏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你会?”她问。

“大概吧。”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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