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85)+番外

江焱能看灵魂就罢了,陆北戈怎么可能知道!

他也不是婚前恐惧症。

他只是单纯的在和自己的想法拉扯。

是遵循自己的欲.望强制将危云白留下,还是尊重危云白的想法,放他离开。

陆北戈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本就只有一个答案。

但他前些日子尝试去询问危云白时,危云白也给了他让他欣喜如狂的反应。

他开始舍不得去强势了。

系统不知道,它当机立断,“我们现在就走!”

危云白张张嘴刚要说话,听到系统的话一看脚面,好嘛,已经开始没了。

他没忍住笑了,走道尽头还摆上了当初那盆薄荷,他从薄荷上扫过,再同陆北戈对视。

陆北戈瞳孔紧缩,忍不住上前一步,却又忍在原地。

看上去有些可怜巴巴。

危云白摸着手上的戒指,将手指上刻着陆北戈那枚戒指摘下,执起陆北戈的手,在他的无名指上套上,“来,陆先生,快要离别了,不和我再说一句话?”

陆北戈看着手上的戒指,恍惚道:“你愿意?”

他像是枯木逢了春,久旱逢了露,整个人眼中一亮,神采奕奕的宛若吃了兴奋剂。

危云白哈哈笑了几声,“陆先生,我手上这枚才是应该套在你手上的戒指。”

“不如我们打个赌。”

在消失之前,危云白吻在了陆北戈的耳根,“薄荷的花语我还记得,你如果做到了——下个世界,我心甘情愿的为你奉上戒指。”

最后几个字飘在空中,人已经不在,陆北戈呼吸急促,却缓缓的笑了。

直到平复好呼吸,他摸着指上的戒指,在空无一人的环境中开口,“天道,合作愉快。”

晴朗的天空轰地闪下大片闪电。

像是在回应某个人的话。

第71章 帝王家(1)

除夕宫宴。

宫中自未时便开始摆设筵席,两廊下乐声已经奏起, 三品以上官员陆陆续续带着家眷入宴, 等人都跟着引路的宫人坐下后, 不过片刻, 乐声稍停, 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大殿上官员与家眷垂着眼低着头朝着中间行礼。

明黄色衣袍在他们眼底下翻滚涌动,接着就是端庄美丽四位妃子的裙摆,这群官员眼睛盯着鼻尖, 老腰弯的生疼也不敢动一下。

良久, 上头才传来一道既年轻又沉稳的声音:“起吧。”

待官员坐下之后,乐声再次响起, 太监宫女依次送上膳食酒水,等到舞女在殿中翩翩起舞之后, 气氛才活络起来。

安妃嘴角含着笑,时不时看向左侧, 梨涡浅浅,看上去分外高兴的样子。

恒元帝看了她一眼, 听不出什么情绪的问道:“安妃可有什么开心的地方?”

“殿下,”安妃拿起手帕捂着嘴, 眼角眉梢喜色洋洋, “没想到今日的宫宴弟弟竟然也跟着父亲入宫了,我许久没见他, 真是想念的很。”

恒元帝, “哦?”

坐于安妃左侧的嘉妃笑着打趣:“可是那位江省的解元?那可是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地方, 能在众多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当中一举拿下头名,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安妃,“可不是?虽说这当不得什么大事,各省都有一个解元,但妹妹我心中欢喜,说来也是可笑的很,我危府家中啊,总算是出了一个读书人。”

恒元帝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抬眼往危建同的位上看去。

名扬天下的镇国大将军正抚着下巴上的白须同上位的宰相说说笑笑,声音洪亮,身子骨强健的不输年轻人,不要说离致仕还有十几年,只怕就算到了致仕的年龄,他这幅样子也不会舍得退下。

安妃看清皇帝的视线,玉指轻轻一指,道:“还是这边看不大清楚,弟弟向来不爱出风头,在爹爹身后坐着的人必定是他了。”

恒元帝了了看了一眼,“危爱卿喝了不少酒了吧。”

安妃无奈的摇摇头,让身边的宫女去提醒一句,她刚刚吩咐完,那边危将军手里的酒就被一只手轻巧拿走,卫将军也不恼,只是笑眯眯的看了身侧一眼,继续跟宰相说着话。

安妃与嘉妃坐在皇帝右侧,和危将军一左一右靠的最远,倒是坐在最左边的锦妃笑了,“不愧是李太傅见了也要称赞一声的危小公子,确实是一表人才,俊的很呢!”

“那就叫上来吧,”恒元帝饮了一口酒,“也让安妃见见许久不见的弟弟。”

身后的太监总管应道:“是。”

安妃瞬间笑了起来,目光缠绵的在皇帝身上扫过,感恩道:“谢陛下。”

太监走到危大人身后说了几句话,危大人讶然,随后那位危家的小公子便跟着上前来了。

大恒朝到此也不过才两个朝代,先帝在世时还有几场战争能打,到了这些年,这些个武将也就成了摆设,有些人甘心,有些人,他偏偏就忍不下去。

恒元帝少年继位,先帝得天下,剩下的就是守成,精明了一世的先帝就在最后关头犯了蠢,挑出能臣辅佐新帝,就留下来了三座大山。

危建同就是其中之一。

危家小公子行了礼,举止规范,他垂着头,只能看出下半张脸,白白净净,确实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起吧,”恒元帝淡淡道:“叫什么名字?”

危家公子不卑不亢,语速不急不缓地道:“学生危云白。”

“云白晓山高,不错,”恒元帝眼神微眯,“从江省一路归来,路上可经过华中?”

“学生乘船直下,未经过华中旱地,”危云白回道:“但学生同窗有华中之人,听他们所说,华中地里已经能长出野草。”

恒元帝脸上才有了笑的模样,“来,抬头给朕看看,能被李太傅称赞一声的人到底是何种模样。”

危云白抬起了头。

他早就知道了面圣的礼仪,此时眼睛朝下,避开恒元帝,那张脸就完完全全暴露在亮如白昼的殿内。

危建同生就一副粗狂模样,危家老大也是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就是坐在身旁的安妃,容貌也谈不上美丽,至多清秀可人。

但眼前的这危家小公子却不是这样。

恒元帝指尖敲敲桌子,将先前放下的酒盅拿起,再次浅浅抿了一口。

嘉妃捂着手帕笑,“我说前几日怎么传说有不少女子偷偷往危大人府上扔掷香囊手帕,现在这么一看,不就全明白了?”

锦妃刚刚只是打眼一晃,现在再看去,果然是如此,笑道:“妹妹,你再多说几句,怕是人家解元脸都要埋下去了。”

“那妹妹就不再多说了,真的要是埋下头去,只怕就是妹妹的罪过了。”

危云白听着她们的对话,表情变的有些不自在,然而长的好看的人连不自在都那么的有趣,让人舍不得停止逗他。

“何止呢,”安妃说道:“前几日母亲入宫来陪我说说话,可不就提到了这件事,现在的姑娘家可不像以前那样胆小听话了,那日我哥哥刚刚走到廊下,就被一盒胭脂从头砸中,外头还有人在喊,危二郎,你可把胭脂收好!”

几位妃子笑的花枝乱颤,一向不爱说话的静妃都笑得开颜。

“行了,”恒元帝出声。

几个人笑声渐渐停止,只是眼中还带着笑,她们知道皇帝的意思,这是要让危小解元下去了,也是,皇帝能把人喊到身前说上几句话已经是对安妃和危家的隆恩,这种日子上,这一小会的谈话怕是有无数双眼睛盯在那。

特别是二月末的春闱,只要学识差不多,这危二郎的排名就注定差不了多远。

可出乎她们的预料,皇帝坐在位上半晌不说话,然后竟然接着慢悠悠的又问起危云白来:“若朕没记错,此次前往江省的主考官是周学士吧。”

太监总管忙弯腰回道:“您没记错,周大人还是第一批离开京师的,这江省还真是远啊。”

恒元帝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