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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刚我的都被我刚了(107)+番外

危云白蹙眉,“嗯?你要问陛下关于一本大儒孤本的事?”

恒元帝亲手为危云白夹起几道菜,对刘玉堂的语气就敷衍的很了,“刘大人想问什么孤本?”

刘玉堂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都不追究好友了,略带兴奋道:“陛下,您是否听说过名为‘一二三’的古籍?”

恒元帝手一顿。

下面的臣子连同他们带来的夫人儿子依旧热热闹闹,上头这片气氛却犹如被冰霜凝固。

恒元帝默了良久,才摩挲着手上的酒杯道:“似乎听过。”

“这本书的名字虽然随意,但确实让人过目不忘,”危云白眼中含笑,“陛下,臣与玉堂都对此书满是好奇,敢问陛下是否还记得书中内容说的是什么?”

刘玉堂在他旁边猛点头,期盼的看着恒元帝。

恒元帝又是一阵沉默。

他面无表情,可偏偏危云白察觉到了他脸色的骤然变黑,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只是摩挲酒杯的幅度,几乎要把酒杯磨出一个洞。

危云白惋惜,然后体贴的主动打破话题,“若是陛下实在忘了,那便罢了,只要知道世上有这么一本叫做‘一二三’的书也是极为满足的,起名人可真是随性潇洒,令人佩服。若是我见到了这本书,必定全心全意的拜读。”

恒·起名人·随性潇洒·著名作品《一二三》的作者·元帝心想:你就是见过啊……

“咳,”他开口,“朕隐约记得,似乎是本游记。”

危云白嘴角笑容更大,刘玉堂惊喜道:“游记?那必定是本最有趣的游记!可惜……”

他是真的在遗憾,危云白就拍着他的肩膀道:“有舍才有得,虽说我也很好奇,但陛下能隐约记得这是本游记,已经很好了,至少我们知道了其内容。”

他在“隐约”“记得”“很好”“至少”上加了重音,恒元帝明知道是激将法,还是不受控制地开了口:“朕倒是还记得内容。”

“陛下!”刘玉堂激动。

陛下的视线还放在危云白的身上,危云白有些惊讶的样子,随即朗声道:“多谢陛下!”

恒元帝在这声多谢陛下中垂眼,然后不紧不慢道:“大恒二十三个行省,其地域广阔超迈前古,南北各地有……”

他声音不高不低,平缓而有腔调,极具气势和威严,大恒江山就在他的语句下缓缓铺开。

就是听着有些耳熟。

危云白试图对上恒元帝的视线,可恒元帝垂着眼,看不清眼中神色,一本正经的将这段熟之又熟的“游记”再次拿了出来。

刘玉堂拽拽危云白的衣袖,“云白,这怎么……不像游记啊?”

危云白,“那你觉得像什么?”

刘玉堂表情复杂,不知该对自己还是对恒元帝提出质疑,只小声道:“像史官笔下的史书。”

和危云白当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危云白好笑,“只能说这本‘一二三’,叫人大失所望了。”

刘玉堂赞同的点点头。

等恒元帝念完一大段后,还未来得及询问如何,就被危云白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待酒足饭饱,时间也到了该散的时候,殿中众人跟着宫人一一离开,危建同四处看着儿子,就见到危云白从刘玉堂身边走来,“爹,儿子今晚可否去刘府?和玉堂一起说说话。”

危建同想了片刻,点头允了,“去吧,莫要添乱。”

危云白应了,看他走了之后同刘玉堂说道:“你快回吧。”

刘玉堂点点头,奇怪道:“伯父怎么先走一步?”

“陛下赐予我的画筒你可记得?忘在殿中了,因此先让父亲先行,我回去拿。”

“那你快去!我先回了,明个儿早上再见!”

殿中已经没有大臣在了。

只有坐在正前方饮着酒的皇帝。

收拾狼藉的宫人见他回来大吃一惊,忙迎上来道:“这位大人,请速回。”

“退下。”

皇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两个宫人面面相觑,不知说的是他们还是这位大人。

咏德大声道:“你们这些贱奴才,皇上让你们退下你们听不到?!”

危云白穿过了匆匆退下的宫人,一步步地走到了恒元帝面前,“陛下。”

恒元帝从酒杯倒影中看着他,等抬头的时候,已经收敛了眼中的贪婪,“……云白。”

叹息一样的喊着他的名字。

危云白上前一步,“陛下送的书我极为喜欢,只是想问一问,那画,可是陛下亲手所画?”

他便说便弯下腰,接过恒元帝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改为自己握着恒元帝的手,“回答我,余祈。”

恒元帝呼吸一滞,随即沉声道:“是。”

是他找出许多龙阳图,再一笔一划学着那些污秽的画法,然后精心制作而成。

因为危云白即使要看,也只能看他画的。

危云白闷笑了两声,“图不错,有许多姿势我都觉得可以试一试。”

他像是开着玩笑,又是轻描淡写,“余祈,如果你今晚愿意陪我一试,或许明日醒来——”

“我就会愿意双手奉上我的戒指了呢?”

第90章 帝王家(20)

恒元帝上位以来第一次罢了早朝, 惹的诸位官员都稀奇的记下了今个儿的日子。

难得, 真是难得。

根据宫里传来的消息,说是皇上昨晚上吹风受了寒,今早上病情加重,所以直接罢了早朝。有不少大臣想要去看一看关心一下皇上, 都被人拦了下来,说是皇上现在不宜疲劳, 让他们明日再说。

也幸好最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没有多少事麻烦到皇上, 风寒不是小事, 但看咏德公公的表情,似乎并不严重, 这些个徘徊不肯离去的臣子,也都心安的回去了。

未央殿中。

没有药味也没有御医, 危云白独自一人坐在位上, 神情舒爽的享受中照入殿中的太阳。

小太监满头大汗的从外跑进, “公公, 奴才拿来了。”

他从袖管中掏出两瓶药,“太医说小一瓶药效强, 要每日分三次用。”

咏德接过, “去吧。”

随即将药送给危云白, 满脸愁容, “危大人, 陛下他……真的没事?”

也不能怪他多想,毕竟恒元帝数年以来还没有过到这会儿还不醒的举动,反常的让人怎么能放心的下?

“陛下当然好得很,”危云白起身,表情似在回忆,“咏德公公,你还不放心我?”

能放心才怪了吧?

咏德心里吐槽,面上笑呵呵地道:“您说笑了。”

危云白拿着药进来的时候,恒元帝还在床上闭目养神,见他进来,就睁开了眼睛,声音沙哑,“指环。”

醒了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喝不喝水?”危云白好笑,心情不错的倒了杯水,递到恒元帝面前,“你的嗓子都哑了。”

快要说不出话的恒元帝接过喝了口水,又急急的盯着危云白,再次说道:“指环。”

生怕眼前这人忘了,不把指环给他。

危云白嘴角绽开一抹笑意,他的手放在恒元帝耳旁,打个响指,手上猛然多出了一朵娇艳盛开的花。

花上还有水露,危云白将它放在恒元帝的手上,抬起他的手,俯身在花瓣上落下一个吻。

吻不是落在恒元帝的手上,所以恒元帝皱起了眉,加重语气再次重复道:“危云白,朕的戒指。”

是叫戒指对吧。

危云白不为所动,只是刚刚吻上花瓣的唇又在恒元帝的手指上落下轻柔一吻,“陛下,花美不美?”

不待他回答,危云白笑着再问,“臣送您的戒指美不美?”

恒元帝从他的吻中回过神,才猛然发现手上已经带上了那枚心心念念的指环。

“……”他沉默了摸了这指环良久,才说道:“从哪儿学来的把戏,只怕一亮手,会迷了整个京城贵女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