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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唯刘询(31)

作者: 宋微子 阅读记录

那妇人也探头扫了一眼,“这种市上的浪荡子有什么好看的。”吩咐了车夫快走,少女只得眼巴巴看着台上的人慢慢远去了。

下了台,王奉光直给他竖大拇指,“老弟我这终身可就靠你了。”

病已回说:“不敢当,不敢当。”

王奉光挑了那只中意的鸡,果然大胜,下了台要拉他们喝酒去,刘病已正要推辞,那边张成寻了他来:“霍家接亲的人到了,我家公子正寻你们呢?“

陈遂就同刘病已说:“你们去吧,我们喝酒去。“

刘病已想拦,他已同王奉光上了车,就给杜佗使了个眼色,杜佗追上去:“姐夫,姐夫?”

闹市里谁听得见呢,杜佗只能看车远了,两人回了府。

阖府的人挤在门口看新妇,看新郎,看接亲的霍夫人,张彭祖骑着马在轿子后面等着出发了,见了他们忙招手大声说:“等我回来啊,不能先走了。”

病已点点头,他们一行人赶着吉时就动身了。

人人往外争着看,他两个往里去,挤得个水泄不通,好不容易刘病已先进了二堂门,还在拍身上的灰,劈面见两女孩一个东一个西撞在他面前,其中一个穿银红衣服的手里拿的大石榴滚在他的脚下,他低头捡了石榴,伸手拉了那女孩子起来,另一个女孩穿得织锦既华丽又贵重,还没等他去扶,就有一个妈妈过来扶了,骂道:“瞎了眼的东西,撞我家姑娘!”

“算了,算了。”那个女孩两眼亮晶晶的望着自己,“是你啊!”

病已并不记得自己认识她,只微笑了一下,将石榴递到银红衣服女孩手里,“你是谁家的姑娘,你母亲那里去了?”

那女孩因为刚才挨了骂,又很怕生的样子,一直低着头,旁边那女孩子却盯着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也来这里?“

病已听着好生奇怪,刚想回答,前面杜佗也过来了,“病已!“

身后也有一位妇人,银红衣服的女孩子冲过去拉着她的手:“母亲。”那妇人拍了拍心口说:“可吓死我了,人太多,我以为你丢了呢!”刘病已这才看清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生得又标致,又秀气的确是要怕丢了,笑了一下就同杜佗走了,另一个女孩叫了他一声,想追上去问他,奈何前面看热闹的人又一齐回来了,早就找不见了。

她垂头丧气地怨妈妈说:“我就是在这里玩玩儿,你骂什么人啊?”

“姑娘,您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丫头敢撞你?”

“只是不小心,两人一齐撞上的,你不许再说了。“

霍成君随手折了一只花,恨恨扯了花瓣洒了,无趣道:“去堂上看看吧!“

☆、春怀好梦

堂上的宾客按身份分了不同的屋子正在入席饮酒,霍成君是贵客,张夫人特地派人来请她内间去坐,她让随身的妈妈先去入席,“我不饿,你去跟张夫人回一声,我就是玩一玩四处看一看。”

她在廊里走着,正看见方才那个女孩子同她母亲坐着在吃钣,她就招了招手,那女孩儿见她和颜悦色的,身边骂人的妈妈又不在,也就跟一旁的母亲说了声,她母亲看了成君一眼,见也是个小女孩子就点头让她去了,又叫了一声:“你们别走远了。“

两人跑到了园里一处水池边坐了看鱼,那女孩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包来,手帕包着里松子,她请成君吃,成君摇了摇头,她自己一边吃一边剥了喂鱼,成君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认识刚才扶你起来的人吗?”

“我叫张袭缨,刚才什么人啊?我不认识他。”

成君有些失望了,看着水中的鱼儿问:“那你是张家的亲戚了?”

“算是乡里亲族吧!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霍成君。”

张袭缨听了只是“哦”了一声,没什么任何震惊,依旧吃着松子,成君问她说:“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刚才不是说你叫霍成君吗?”

成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看你也不像乡下来的啊!”

“我就是乡下来的啊,我家在杜县。“张袭缨说起来还底气很足的样子。

成君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跟她计较,“你将来若有什么难事,来长安找我就是了。“

张袭缨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也没将他这话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儿,她母亲来找她了,她就向成君告别走了,成君看着她,心想:“傻傻的,无忧无虑也好。”

病已跟杜佗随便找了间屋里,吃了酒在下棋,等到日头偏西也不见张彭祖,他心里记挂平君又答应了彭祖不能走,没奈何叫了张成来吩咐说:“你回去同夫人讲,我今晚真是回不去,让她别担心我明天一早准回去。”

张成领命去了,两人就去了张彭祖原来的屋子里收拾了睡下了,外面宾客满坐还在吃酒乱哄哄的,刘病已对杜佗说:“也可见齐大非偶了。“

杜佗笑说,“这是嫁女过去,还算好的了,你不知道霍家还有个金娇玉贵的小女儿不曾下嫁呢!几次说与宗正,他都不敢要。”

刘病已指着杜佗打趣道:“那你要小心哦!”

“我爹在南阳替我选了一门亲,不敢在京师求娶。“

两个人正说着,张彭祖喘着看气从门外跑进来了,见了他们抱怨道:“可累死我了,霍夫人真是个挑刺的人,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嫁他们家去日子难过呢!“

说着,自己倒了杯茶来吃,吩咐人打水来梳洗,麻溜的往病已身边一躺,惬意道:“真好啊!”

刘病已吹了灯,“早点睡吧,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去了。”

他抓着刘病已的袖子:“我同你们一起走。”

“不是办三日的酒吗?你走得了吗?”杜佗回说。

“我爹病着呢?我怎么走不了?”

刘病已想着走了也好就答应了。

霍显派人来接了霍成君回家,看到女儿恹恹的神情,她笑问:“怎么?张家没什么好看的吧?我就说,他家那园子怎么比得上家里呢?”

旁边的妈妈插嘴道:“这也就罢了,还有些村人冲撞了姑娘。”

“还有这种事?”霍显已带了怒气,成君忙解释道:“没有,也是个小女孩子,我跟人撞了一下。”

“我就说乌烟障气的地方,你少去。”

成君只点了点头推说累了,就回房歇去了。成君伏在枕上,抬头是帐顶,低头是地面,转辗反侧睡不着,烦闷不已,起身到案边坐了一手托腮,一手拿着簪子去拔灯花,灯影在她脸在晃动,百无聊赖扔下了簪子吹了灯,又上床去睡。

渐渐的窗外传来礼乐声,她想半夜了外面还在闹什么?礼乐声越来越近,只见妈妈满面含笑的进来:“姑娘,还睡什么?还不上轿吗?”

她迷迷糊糊起了身,就见几个往日不曾见过的丫头七手八脚的上来与她打扮,打扮得跟个新娘子一样的,妈妈扶着她就往外走,她问:“往哪里去啊?”

“我的姑娘啊,今日还能往哪里去啊!”

她只跟着妈妈出门,门口围的人山人海,父亲和母亲在站在门口送自己,她忙扯住母亲的手:“娘,你送我到哪里去啊!我不去!”

父亲上来拉过了她:“成婚的日子,说的什么不去的话,快快同公子去吧!”

母亲也含笑,“去吧,去吧!”

她只得慢腾腾地向前走,人群突然让开了一条道,有人喊道:“新郎来了!“

她放眼一看,来人眉目如画,玄衣白马正是他,心中一喜就上前同他去,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像话,也就低了头不肯上前,那人下了马亲自在扶她,在她耳边说:“好夫人,我等你多时了。“

她脸都红透了,抬眼看着他,怪道:“我当日问你是谁,你为什么不答我?”

“我这不是来娶你了吗?”说着就轻轻握了她的手,扶她上了车,成君心里欢喜坐在车中也不顾围观的人,只抬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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