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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好看一无所长(2)

作者: 蘸糖 阅读记录

当今圣上永元帝国号为盛,取繁盛之意,到如今,大盛朝却发展为男女老少皆追求绚烂容貌,尤其以永元帝为最。

因追求容貌,反倒对性别不太看重。

据说永元帝在为登上大位之前,一眼就看中了出身农户家庭的皇贵妃,据说皇贵妃容貌之美能让百花为之羞愧,这才让永元帝一见倾心。

幽州王的母亲正是永元帝的皇贵妃。

幽州王的封号是平王,当今皇帝陛下的第三子,驻守幽州至今已有三年。

“平”这个字似乎太平淡了些,所以幽州这边人人称幽州王。

幽州是边远之地,民风粗俗不通文理,在幽州王的治理下才逐渐成为现在的模样。

提到幽州王就不得不提到怀南王王琅。

怀南王王琅相貌出众,就算是在美人如云的都城也是超脱的存在,只要是见过他的人对他的容貌都是念而不忘。

但只有一点,这位怀南王脑筋不太好使,据说是个只有脸好看的草包美人。

坊间有件人尽皆知的事,据说有一次王琅觐见陛下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袍,直接摔断了骨头,还笑嘻嘻说不痛不痛。

王琅和平王的过节倒不是这个,而是平王被陛下赐下封地幽州,名义上是皇帝对子女的疼爱,但众人心知肚明实际上贬谪。

对此,王旻只有一个要求,想要带走怀南王王琅,但是王琅却避而不见。

怀南王和幽州王多年情分,没想到一朝现形,也算得上薄情寡义了。

王琅一回伽蓝寺,王林就飞扑过来抱住他,王林不是活泼的性子,但是从王林出生以后他们还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王琅抱起王林,心里满是心疼,但还是先对慧言主持道谢,“多谢大师,替我照顾我家小儿。”

“施主,今日见到你想见的人了吗?”

王琅爽朗一笑,“也算是见到了。”

自从开始生病吃药之后,王琅就不太想些会让自己伤心的事情,不管王旻如何冷淡,毕竟他也算是见到他了,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这样想着,但不知为何心里仍是有些苦涩。

只不过抱着王林,这苦涩便减了几分。

出了主殿,王琅抱着王林回寄宿的厢房,王林紧紧搂着王琅,王琅轻轻拍了他后背几下以作安慰。

“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王林摇摇头,头发蹭到王琅脸上,王琅忍不住笑起来,“那爹爹给你做好吃的。”

王琅什么都没有学会,吃喝玩乐倒是学了个精通,吃得多了,手艺也算是稍微入了门。

只是他们现在囊中羞涩,吃不起什么太好的东西。王琅久病成良医,偶尔给山下的村民看个病,他们送一小块肉或者几个鸡蛋过来当做诊费;同时替寺里抄经书,换得一点粮食,加上手里还有的一点积蓄,日子也算过得去了。

他还在寺庙里种了一小块地,只是苗才长出来,还没有什么可吃的。

☆、第二章 野菜

春日正是吃野菜的时候,马齿苋、荠菜切碎之后,加鸡蛋调成馅料做成春卷,在锅里稍微放点油,煎得春卷皮脆脆的;前几日看诊时病人送的还没有吃的一块腊猪肉,用水泡过之后,肥的部分炒出油脂来,然后加新土豆和瘦的部分一起放水盛在小瓦罐里,用炉火慢慢炖煮;还有一个鸡蛋炒了野葱,香味扑鼻。

王琅给王林盛了一大碗饭,王林是真饿了,大口吃着饭,王琅笑眯眯看着他吃。

伽蓝寺里戒律森严,忌荤忌油腻,以苦修为主,斋饭不过是炖得软烂了的白菜,寡淡无味的豆干千张,紫菜清汤,不见一丝荤腥。

等王林吃饱了,王琅才略微动了几筷子。

今日的春日宴上的酒食都是生冷的,一道鱼脍薄如纸白如玉,只是他不能吃;一道凉拌春菜,食材鲜嫩,取清香之意,可惜他也无福享受。

其他的鸡鸭鱼肉上桌的时候就已经冷透了。

王琅自从身体不好以后常年忌口,除了清粥小菜能多吃两口,其他的都消化不了。

周家的春日宴上并没有做什么精致的点心,如果有的话,王琅本打算打包带回来给阿林尝尝。

王林吃了饭,就主动牵了王琅的手,这是吃完饭要消食散步。

暮春三月,山风送残春,草长绿深。沿着山路出了伽蓝寺,在伽蓝寺外的偏僻角落里有两三株橘子树,没人特意打理,树木长得低垂,才长得王琅一人高。

王林站在橘子树旁,指着橘子开的花给王林看。

花也开得小,几个小小的花瓣就是一朵小小的花,不仔细看都看不清楚。

“爹爹,爹爹。”王林拉了拉王琅的衣袖,王琅回过神来,就看到王林张开了小小的手臂。

走累了,要抱着才行。

王琅蹲下身来抱起王林,两个人继续沿着山路往下走。伽蓝寺不是很大的寺庙,只有两间大一点的主殿,和四五间偏殿。

曾替王琅看病的清虚大师和慧言主持同出一门,王琅这才能在幽州有个落脚的地方。

天光愈发昏暗,王琅抱着王林往下不过走了片刻,身体就有点支撑不住了。

“那我们回去吧?”王琅同王林商量。

王林却示意王琅放他下来,他自己要走。

再次经过那两三株橘子树的时候,王林问道:“爹爹,今年我们是不是可以摘橘子吃?”

“嗯,等结出橘子出来,我们来摘橘子吃。”

从王林出生以来,他们没有在一个地方住得长久,今朝不知明夕事,王林是个安静的孩子,但是却很依赖王琅。

王琅压下心里的酸涩,蹲下身问道,“我们家阿林要不要抱?”

王林摇摇头,“爹爹可抱不动我。”

王琅温柔地替王林理了下衣裳下摆,不到三岁的小娃娃,小小的人儿,站得直直的,坦荡荡看着人。

散步回来,给王林洗漱完,让他上床睡觉后,王琅这才有功夫去煎药。

寺里的油灯昏暗,王琅推门出去,才发现月色映染得天际都是澄净的蓝色。

明月高挂,僧房前有株长得老高的树,茂密的树枝延伸出去,在月夜里像是一幅水墨画。

王琅坐在廊檐上用小炉子煎药,隐约能看到炉子里炭火燃烧的微光,以及僧房里油灯从窗户中映照出来的暗淡的光。

微风袭来,王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药味就沾在了衣裳上。

王琅喝了药去睡觉,王林还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没有睡。

“怎么还没有睡?”王琅顺势躺下,轻轻问道。

王林用手揉了揉眼睛,依赖地扑到了王琅怀里。

王琅轻拍王林的后背哄他入睡,“快点睡,明天爹爹一整天都不出门,就看着你认字。”

王林才不信,“爹爹一看书就打瞌睡。”

王琅不禁失笑,他的动作越来越轻,“那爹爹尽量不睡着。”

很快,王林就睡着了,王琅却很久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翌日,王琅睁开眼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劲,他病久了有经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发热而已。

王林还没有醒。

王琅撑着身体坐起来,拿了瓦罐去煮甜粥,等洗漱完整个身体都是软的。

王琅没有发现王林已经醒了,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王琅坐了一会恢复了点力气,站起来就对上王林的视线。

王琅眉眼弯弯,“怎么啦,我家阿林不开心吗?”

“爹爹,你会死吗?”王琅认真问道,这个问题对他太重要了,以至于王林不自觉抿住嘴唇,生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王琅一张脸惨白,气色十足的差,但神情轻快,“爹爹才不会死,爹爹还很年轻。”王琅轻掐王林的脸颊,“赶快起床,爹爹今天还得去抄经书,你先和善净哥哥一起玩,等抄完经书,爹爹带你认字。”

王林没让王琅帮他洗漱,还没放水盆的架子高的王林自己穿衣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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