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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见人心(6)

作者: 二攸 阅读记录

谢静仁直勾勾地回望着他,过了半晌才低声回答:“大概,算是炮友吧。”

手足之上,琴瑟未满,却不介意只有身心其一的结合,那便算作炮友吧。

裴令新似是弯了下嘴角,下一秒便亲上了对方颈侧。

炮友,也算行。

终归会是日久见人心。

第四章

手指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后穴,带着润滑剂轻巧地就探了进去。

谢静仁伏在身下喘息着,终于没再喊着职称或调侃,换成了一声声去姓勾人的名。唤得裴令新满意了,他便倾身赠他一个轻吻。

开拓相比第一次似乎来得更快了些,像是只这么一次就让他们的身体完美契合。裴令新的三根手指退出去,谢静仁知道那更大更爽的家伙要进来了,于是双腿主动攀上了对方的劲腰,大腿微微被压向身体,隐约间他甚至产生了种自己的韧带真的被对方压软了些的错觉。

裴令新低头轻啄了一下他的膝盖,接着扶着身下胀红的性器在穴口拍打了两下,下一秒一下就捅到了底,像要把人戳穿似得狠。

紧涩的肠道夹的他分外得爽。他俯下身,嗫嘬着谢静仁胸口的挺立的乳尖。待他适应了,待对方也适应了,下身开始一点点抽出再挺入,一下下都戳在上回记忆里的那一点,他明显得感受到身下的人不住得颤栗。

“令新…唔…裴令新…”

谢静仁唤着他。喘息夹杂着呼唤,呼唤又混合着呻吟。裴令新低头吻他,不似原先的温柔,舌头在口腔里捣搅乱缠,像是要把对方的舌都勾出来变成自己的所有物。呜咽被封闭在了双方的口腔中,唾液却来不及吞咽,揪着唇角的缝隙就往外流淌,沿着脸颊流到了脖颈,一路的酥痒,谢静仁忍不住抬手蹭了蹭,又将抹下来的液体擦拭在对方的脸上。要脏那便就一起脏罢。

裴令新愈发犯了狠,侧了他的身抬了对方的一条腿,让那被顶撞到黏泞不堪的口更毫无阻拦地呈现在面前,也让他进出地更顺利。囊袋随着每一次捣入都碰撞到对方地臀缝,像是同样要被夹进去似的,贴合得几乎严丝合缝。

谢静仁被操弄得有些受不住了,呜咽也成了求饶:“不要了…不要了裴令新…”

裴令新哪听得了“不要”二字,“了”字一轻仿佛成了连他裴令新都被弃了的意味。裴令新不许,哪怕现在只是炮友的关系,那谢静仁的炮友也只能是他裴令新一人。

他将那蒙了绯色的腿放下,握住了谢静仁同样挺立的柱体上下套弄。下身缓慢抽出,直到只剩冠头留在肠道内,像是柔和地轻抚了一圈那炙热的通道,同时手上故意圈住对方的,拇指扫过最顶端的铃口,搞得谢静仁觉得那酸痒简直直冲上脑。随后他又径直捅到柔软的腺体,发着狠,不留一丝余力,让谢静仁喊没了力气,或者说只剩些嗓间的力道做出动听的吟叫声。

就这么来回数十下顶撞,谢静仁身子一哆嗦,射在了裴令新手中。裴令新将那液体顺势涂抹在那穴口,低着身去衔嗦对方的唇。身下继续顶弄,不知多久后那被包裹在温热肠道里的茎体几下抽动,也射了出来。

精液的温热并没有因为隔着安全套就减少分毫,谢静仁觉得就像是从内部烧着他,那火苗好似都沿着血管窜到了心头。暖意向来最能迷人心智,他简直觉得自己就要这么化在对方的身下。

等清理完,裴令新再次爬上床,顺势搂住谢静仁的腰,将他扣进怀里时,谢静仁倒是比原先更清醒了些。他额头顶在裴令新脖颈,发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对方下巴轻微的磨蹭。他蓦地轻声唤道:“裴令新。”

裴令新低头轻吻了一下额头,问了声:“嗯?”

“我们这样相拥而眠,作为炮友来说是不是有些过于亲密了?”谢静仁问。

裴令新不置可否,手上力道却放大了些。谢静仁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他也说不清道不明自己究竟是想得到个什么样的答案,心跳声大如擂鼓,又怕被眼前紧贴的人也听了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静仁抬眼看他双目紧阖,还以为裴令新已经睡着了,有些悻悻然,也犯了困,眼皮都耷拉了下来,准备一睡了之时却听裴令新陡然念道:“谢静仁。”

谢静仁猛地一个激灵:“在!”

裴令新似是语气轻快,又夹杂着微乎其微的抱怨,听着有点像是在讨着好。他说:“我都让你蹭吃蹭喝蹭车乘了,这会儿连蹭个床蹭个人都不让的吗。”

……真是歪理。

不过似乎比其他的可能性有理有据了些。

谢静仁闻言内心略微发笑,被这样的裴令新逗乐了。表面不动声色,却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对方胸膛,紧紧地抱着,也不怕这密不容针地闷出汗来。

连带着声音也被压得沉闷了些,却围不住话语中莫名其妙的欢欣。他说道:“没!您请!”

前一天穿得衬衫皱巴巴地上下交叠着躺在脏衣篓里,第二天谢静仁从自己衣橱里随意翻了件T恤丢给裴令新穿。还好他一向喜欢在家穿得宽松,家居用的T恤都是大一号的,裴令新肩宽,穿到他身上倒是正好。

只不过谢静仁瞥了眼裴令新身上肩线贴合的衣物,又瞅了眼镜中自己身上的松松垮垮,似是有人从虚空中伸出了手,“啪”地一声在他纯色的衣衫胸前贴了张标签,标注着“男朋友T恤”五字。

燥得他突然面红耳赤。

裴令新站他身后刷着牙,见前面的人突然手上放慢了动作,半举着牙刷对着腮帮乱戳,也不知用上了几分力。脸上爬上了一层红,从后能看到那红都蔓延到了耳根。

他还以为昨天惹得人不舒服了,伸了手绕到前面覆上对方的额头,含糊道了声:“没发烧吧,怎么看上去病恹恹的。”

像是把人网在了怀里,谢静仁觉得就算没烧也要被人摸烧了。他微微向后一挣,三两下吐了泡沫漱了口,欲盖弥彰解释说:“走了个神而已。”

裴令新盯着他,却不再说话。谢静仁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幻想弄了个心神不宁,他不自在地在心中埋冤起这平常待着正好的浴室着实小了些,身后牙刷刷毛与牙齿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都好似在这逼仄的空间中被放了个无限大。

使用完的毛巾也只是胡乱地挂在了一侧的细杆上,他挤着裴令新身边出了浴室,长舒了口气,觉着像是终于把自己心里一些看不清道不明的小九九散了个精光。

都是裴令新身材太好的锅。他心想。

不然他才不会联想到“男朋友”三个字。

填饱了胃,谢静仁从餐桌往旁边蹭了两步便瘫到了沙发上。裴令新将桌上的碗筷残羹收拾了个干净,随即也跟了过来。

双人沙发空间不大,谢静仁背靠着扶手与沙发背的夹角,一条腿盘着搁沙发上,一个人就占据了一大半。裴令新于是只能堪堪坐在剩下的那块地方,掏了手机看。

谢静仁用脚尖戳戳对方的大腿外侧,问:“炮友,你怎么还留在这?”

裴令新挑了挑眉,视线转向他,搁了手机,手上拽了那不安分的脚腕:“怎么?吃干抹净就要把人赶走了?”

谢静仁有理有据地提醒对方:“既然是炮友,上完床就over难道不才是正轨吗。”

“还是说…”谢静仁眯着眼看他,说:“你这就欲求不满了啊?嗯?炮友?”

裴令新哼笑一声,却说:“今天就一口一个炮友了,你这称呼还真是一天一变。”

“这可不就是事实嘛。”谢静仁说着,又称呼了一声,“炮友,你不会就这么天天都窝在我家里打炮吧?”

裴令新折起那条被他掌控的腿凑近了他,另一手掌着腰侧,似是轻揉,触觉透过神经却更成了挑拨。

“怎么?受不住?”

谢静仁抽了抽嘴角,另一条自由的腿抬起来磨蹭对方股间,鹦鹉学舌般模仿着对方语气:“怎么?对自己的技术就这么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