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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之我想好好吃顿饭(55)

张茉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布料吗?布料可不好得,咱们一年的布料供应才一丈呢。”

张茉莉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城里人的日子过的滋润,表面的福利不提,光是这些隐形的福利也不少,让人羡慕的紧。

江文恒回家光顾着和张茉莉说话,还没换衣服,他又说道:“我知道的消息没比曹婶多,再者这样的事都是背地里的,和以前一样,内部购买肯定会有,耐心等着吧。”

内部购买是在半个月后进行的,江文恒回家之后给张茉莉看了一张纸:“茉莉,这次有什么想买的?”

张茉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碗碟的名字,形容词她也看不懂,正好家里的碗筷不多,从家里来的时候,只带来了两个缺角的饭碗,价格也不贵,主要是不需要票,买了就非常划算了!

张茉莉略想了想说道:“咱们家里再填四个碗,两个盘子吧,对了,盘子再填两个,我送小青。”

这一批的的碗碟不少,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买到,江文恒说,这次的购买没对工人们开放,就是这些办公室的文职人员,张茉莉咂咂舌:“好不公平。”

江文恒笑了笑:“都是轮着来的,下次有别的低价品,我也买不到,东西少,不可能所有人都有。”

曹婶家里孩子多,亲戚也多,她们在城里,老家的亲戚总往他们这里奔,觉得城里人生活的舒服,有来借粮食的,有来蹭饭的,还有过来看病的,张茉莉只要在楼道看到陌生黑黝黝的人,不用猜,指定是曹婶家的亲戚。

曹婶告诉张茉莉,她这次买了八个饭碗,不为别的,老家来人连个碗都没有,会被人笑话。

张茉莉一早上去食堂打饭,刚进楼道就有一个孩子窜了出来:“你手里的饭盒里是啥?”

张茉莉微微皱眉,这是谁家的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个小男孩手指头含在嘴里,又问了一句,张茉莉没说话,对方拉了拉她的衣服:“好香,我想吃!”

张茉莉买了四个肉包子,外加一碗玉米粥,这点量对她来说已经很少了,哪里有分给别人的份?再说了,她也没有这个义务。

张茉莉刚要发火,曹婶从门里探出头,歉疚的说道:“茉莉呀,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娘家的侄子,孩子小不懂事。”曹婶过来把孩子拉走,小男孩呜哇哭了出来,打着滚说饿了想吃饭。

张茉莉叹口气,回到了自己家,她来了这里之后,发现谁家都有几个穷亲戚,人穷点不怕,就怕没有脸,就像苗红红的娘家人一样,贪得无厌,张茉莉这才来了几个月,曹婶家里的外人就没断过,娘家的,婆家的,亲戚离的都不远,有的连车都不坐,走路三个小时过来,人家来的时候已经后半晌了,总不能叫人家连夜赶回去,就曹婶他们家的房子,别说留亲戚住了,就是自己家人住都急得慌,亲戚留宿的窘迫可想而知。

曹婶曾经有意思向张茉莉开口,让亲戚住他们家,只是她刚开了一个话头,就让张茉莉堵了回去:不方便!曹婶也没好意思再提。

楼房的隔音不好,曹婶在张茉莉家隔壁,对方声音动静大一点,她这头听的清清楚楚,这次来了两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调皮,中午午休的时候也不消停。

江文恒有午休的习惯,只有中午睡上一觉,下午他才有精力好好上班,可隔壁的动静太大了,这头根本睡不着,江文恒黑着脸,翻身下床出了门,等他再回来的时候,隔壁静悄悄的,一句话都没有。

隔了一天曹婶家的亲戚走了,曹婶找张茉莉闲聊,一个劲的称赞:“你们家江同志可真厉害。”

原来中午江文恒出去,敲了曹婶家的门,曹婶还没反应过来,江文恒进去,盯着两个孩子不说话,别看俩孩子调皮,但胆子不大,江文恒那冷性子,别说孩子了,大人盯着都打冷颤,当江文恒黑着脸问他们还吵不吵闹时,俩孩子差点哭了,低着头说再也不吵了。

曹婶摇摇头:“这俩孩子我都管不住,你家江同志一句没骂,一下没打,他俩服服帖帖的,你不知道,一下午俩孩子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曹婶因为这些亲戚,自己也苦不堪言,虽然说双职工福利好,工资高,但也架不住亲戚们轮番来打扰啊,别看她伶牙俐齿的,但好面子,脸皮薄,生怕亲戚们回家讲说她的不是,所以每次有老家的人过来,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这样一来,来城里找他们家的人更多了。

曹婶上次买的碗碟,有一个老家的表姐说哎呦这碗可真漂亮,就跟博物馆里摆的一样,她哪里去过博物馆?就是顺嘴胡诌,说完就往兜里揣了两个碗,走的时候带走了。

别说曹婶,楼道里的人家也跟着遭殃,张茉莉习惯把她和江文恒的鞋放在门口,楼道里有窗户,通风也好,鞋架搭在门口也不碍事,她从来城里一直是这么放的,也没丢过,可最近已经丢了两双鞋了,她出去半个小时的功夫,回来一双黑布鞋就不翼而飞,第一次她没当回事,还以为是野猫野狗叼走的,可丢了三双鞋之后,张茉莉再傻也知道不对劲。

她每次丢鞋的时间,赶巧都赶上曹婶家里来亲戚,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张茉莉无奈,只好把鞋架放回了家里,其他的就算了,丢了江文恒的一双牛皮黑皮鞋,那双鞋她记得可贵了,是江文恒参加工作之后买的,当时花了五十多块钱。

张茉莉心疼的晚上没睡好觉,她一直翻身,江文恒安慰她:“鞋子丢了就丢了,那双鞋我穿了好几年了,鞋底都磨薄了。”

张茉莉吸吸鼻子:“你说曹婶家的亲戚咋这么厚脸皮,赖着不走,真是拿他们没办法,不是我想的多,楼道西头敏姐家放在门口的苫布也丢了。”

江文恒抱抱她:“就当长教训了,不过就是三双鞋,丢了咱们再买。”

“哪那么容易,买皮鞋得有鞋票,你们单位几个月也发不了一张。”

张茉莉的被子滑到了肩膀,她也没觉得冷,江文恒替她裹了裹被子:“你做的那双纳底布鞋没丢吧。”

“没丢,那双鞋脚尖处都破了,白给谁都不会要,你也真是的,那双鞋还留着做啥?黑布面都褪色了。”

黑夜里,江文恒的脸色晦暗不明:“是挺长时间了,我记得这是你送我的第一双鞋,针脚歪歪扭扭,鞋底穿了第一天就掉了,我穿去上班,才半天就掉了底,为了这件事,同事笑了我两三个月。”

张茉莉极力辩解:“你也不能怪我,是……是鞋底质量不好,我纳鞋底很用心的。”张茉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委屈的说道:“为了给你做双鞋,我手被针扎了好多次,你还不领情,拿到鞋还笑我,笑我笨。”

“你笨是事实。”

张茉莉翻身背对着江文恒,不想再和他说话。

那双黑色布鞋,勾起了张茉莉的回忆,那还是江文恒参加工作的第一年,当时他发了工资,每个月都有不少的供应,江文恒不是小气的人,每个月都会带着张海洋去城里的国营饭店吃饭,当然,厚脸皮的张茉莉每次都跟着蹭吃蹭喝,吃了几次饭,张茉莉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可她也没什么可送江文恒的,那时候村里的女同志都在学纳鞋底做鞋,张茉莉想了想,就琢磨着送给江文恒一双布鞋,家里有黑布面,鞋底的样式郭槐花那有。

张茉莉在做鞋上没有天赋,人家别的女同志学学就会了,可她呢,一双布鞋做了整整三个月,和地里活相比,让她做鞋是对她最大的摧残。

张茉莉做完了布鞋给郭槐花看,郭槐花正喝热水,你口水喷到了地上,说道:“茉莉,不是我吹牛,我十岁做的鞋子,都比你这双要好看。”

张茉莉苦着脸,经过了这一次,她深深的明白,在手工活上,她一点天赋都没有,除了一身力气,她也没其他别的优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