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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之我想好好吃顿饭(24)

巴豆吃太多对身体有害,要控制量,根据柴凤芹的经验,江有福每次吃上一颗就管用,张茉莉是女同志,吃半颗也就足够了,张茉莉切了半颗给虎子妈:“用冷水服下,我妈说喝热水吃,腹泻会更严重。”

虎子妈连连称赞:“还是你婆婆有办法,姜还是老的辣,我要早知道你们家有这个妙方,昨晚就过来了,不至于折腾这么一宿。”

张茉莉挠挠头:“我还以为你也知道吃巴豆呢。”

虎子妈吃完巴豆赶紧回了家,江文恒进屋,扔给她一个布包。

张茉莉疑惑的问:“给我的什么?”

江文恒淡淡的说道:“出去这段日子,手里还有一点钱,路上随便买的,晚回来这么长时间,怕你找我闹,我不是特地买的,就是随手带的。”

礼物?张茉莉没想到,江文恒回来还给她带礼物,张茉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布袋子吸引了,根本没注意他说什么。

会不会是吃的?张茉莉突然变得很期待,以前江文恒在城里上班的时候,给她带过红糖枣糕、桃酥、橘子瓣糖,不过最让张茉莉念念不忘的,还是江文恒出差买的义利的果子面包。

这种面包可比以前她在供销社吃过的好多了,蜡纸的包装皮很抢眼,吃起来一点也不干巴,润润的很有弹性,吃到嘴里还有一股略微的酸味,但咀嚼几下,就能感受到面包的香甜了,这可是张茉莉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包,不过价格也不便宜,章小青舅舅给她买过,一个面包得一毛五一个,还得搭上二/两粮票。

会不会是面包或者其他糕点?张茉莉眼前一亮,可打开之后,鼓鼓的布袋里装的东西和她想的大相径庭。

虽说有些失落,但她依然很高兴,是一条长围巾,张茉莉翻了翻,还是牌子货呢,上海二厂生产的光荣牌!

就是颜色……张茉莉撇撇嘴,浅蓝色带菱花格的,对江文恒的审美,她也不敢抱太大希望,不过另外一条浅紫色的锦丝纱巾很好看,上面的金丝一闪一闪的,大方巾又薄又滑,等天气暖和的时候带出去,肯定好多人羡慕。

张茉莉美滋滋的问道:“谢了,算你有点良心。”

江文恒回来,除了随身的行李,也没带什么东西,现在不像以前的日子好,之前有供应有粮票,现在……巨大的落差感让江文恒生出一丝落寞,他没表现出来,和张茉莉说道:“明天一起回去看看你爹他们吧。”

张茉莉撇撇嘴:“去吧,就是一想到我那个后妈就头疼,唠唠叨叨指定又得讲说半天,你别搭理她。”

郭槐花那张嘴啊,全大队都难找出一个比她还能说的,张茉莉出嫁前,每天都得在她身边听她的唠叨,嫌弃她这里不好,那里不行,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幸亏结婚了离得远。

回一趟娘家,也不能什么都不带,张茉莉看了看空荡荡的过堂屋,决定带上二斤红豆,另外家里还有一瓶白酒,这次也带上。

第23章 书里的秘密

江文恒这一晃走了半年多, 这次回来他也不会再走了, 张家人白天下地的下地, 上学的上学, 张茉莉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 和江文恒回了娘家。

张家早就听到了江文恒回来的消息, 村子就这么大, 一点风吹草动家家都知晓了,郭槐花手里攥着一把玉米粒扔进鸡窝,大声说道:“茉莉和文恒来了?我还琢磨呢, 女婿回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看老丈人,没想到今儿就来了。”

张茉莉问:“我爹他们呢?”

“屋里呢, 大家正吃饭, 你俩吃没吃?”郭槐花问。

张茉莉嗯了一声:“吃完饭过来的。”郭槐花松了一口气。

张茉莉大哥大嫂没在这住,结婚后搬了出去, 她大哥叫张海洋, 比她大四岁, 三妹张海棠, 今年上初一了, 另外郭槐花生的闺女今年七岁, 叫张葱慧。

一提起四妹的名字张茉莉就想笑。

她亲妈活着的时候,给他们姐妹俩取名都是按照花名取的,当时大队里还有人酸溜溜的说, 人家劳动人民取名都是珍啊英啊之类的朴素的字眼, 他们这种富农阶级取名,还用花名呢,一看就不是自己人!

可这些花也都是遍地都开的,拿着名字上纲上线也太诛心了,后来也就没人再提,等张全柱娶了郭槐花,还有人说都和花朵挨边,真是有缘哪。

郭槐花生了闺女,她不愿意让自己闺女按照花名和她们排着,就取了葱慧的名字,说什么要像青葱一样清清白白,而且葱慧聪慧,谐音意头好。

为了这个名字,葱慧从小没少被人取笑,哪有女孩取这样名字的。

海棠好久没见到张茉莉,亲昵的靠在她身旁说话,现在的学校实行五二二,也就是小学上五年,初中和高中各两年,按照张全柱和郭槐花的意思,海棠念完初中也就不上学了。

张茉莉叹口气,现在的学校也学不到太多东西,口号喊着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学生们都是半工半读的状态,平时还要去参加劳动,要是赶上农忙的时候,学生们学也不上了,就每天下地干活攒工分,一个高中生,每天能拿到六七分呢。

张茉莉也有点迷茫了,冯老师总是和他们讲,要多读书,多学知识,没有文化的人是走不长远的,可是面对国内的大环境,到底谁说的对呢?

提到海棠上学这件事,郭槐花说道:“我也不是舍不得这点学费,海棠一个女孩子,下地干活也捞不到几个工分,一年几块钱的学费,家里也出的起,可关键是上学没啥用,不用说别的,你看她姐夫,高中毕业生,现在倒好,还不如咱们种地的农民。”

张茉莉:“……”郭槐花最擅长的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全柱一个劲给郭槐花使眼色,郭槐花没当回事:“自己家女婿,有什么忌讳的,实话难听,再者说了,外面讲说的又不是我一个。”

江文恒也习惯了郭槐花的性子,再者他本来话就少,就算是冷场大伙也习以为常,张全柱非要拉着女婿喝酒,本来想喊张海洋过来,可老大两口子前几天回丈母娘家,要过几天才回来。

别看葱慧和海棠两个年龄差得多,但平时也不少吵架,郭槐花听的烦,经常把两个孩子都撵出去,俩孩子站在大门口哭,来来往往的人看了直摇头,说后妈心可真狠。

吃完饭,海棠趴在炕上写作文,张茉莉拿过来一看,现在的作文跟八股文一样,开篇都一样,海棠写的是:全国形势一片大好……

现在就是这样的大环境,听海棠说,学生们每个学期还得想办法交两担牛粪。公社里的牛总共就那么几头,每天拉屎疴尿的次数也有限,这么多牛粪,凑够了也难。

张全柱拉着江文恒上炕喝酒,带来的那瓶白酒开了盖,两个男人都不善言辞,光闷头喝酒也不说话。

桌上摆着半碟子油梭子,耗完的肥猪油,剩下的油梭子就是宝贝,嘴馋的时候最合适打牙祭,上次剩的油梭子郭槐花舍不得都吃完,剩了一半偶尔改善伙食。

张家已经摘掉了富农的帽子,每天辛辛苦苦下地挣工分,一年到头分粮食分钱,日子也能勉强过,等两个孩子长大独立后,可能会更好一点。

来了这一趟,江文恒多了一个任务,给海棠找两担牛粪出来,他面上还是淡淡的,海棠担心的问张茉莉:“姐,我姐夫是不是不高兴啊。”

张茉莉往她嘴里塞了一块奶糖:“你姐夫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露过笑模样?”

海棠松了一口气:“也对,咱们大队的牛粪根本捡不到,都被我们隔壁班的几个男孩子承包了,真发愁。”

捡牛粪这件事是江文恒自己应承下来的,回去的路上,张茉莉好奇的问他:“海棠刚才说了,咱们大队根本捡不到,你打算怎么办?”

江文恒瞟了她一眼:“越来越笨了,冯老师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