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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之我想好好吃顿饭(2)

江文义听媳妇念叨了许久没吭声,最后苗红红说的烦了,踹了他一脚:“嫁给你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张茉莉摇摇头,这样的情景不是一次两次了,她性子软,用爹妈的话说,脑子缺根筋,所有的心眼都放在吃上了,张茉莉不计较是一回事,但经常被人这么挤兑,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苗红红出屋正好和张茉莉碰个对面,她仰着头走过去,一点慌张的情绪都没有,倒是尾随其后的江守义极其不自然,搓搓手说道:“弟妹,你二嫂就是刀子嘴,别往心里去。”

张茉莉微微点头,苗红红就是一个炮仗,一点就着,仗着自己出身好,瞧不上她。张茉莉没心情和二嫂计较,她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办。

江文恒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她隔几天去五队的牛棚悄悄看一眼冯老师。冯老师是她和江文恒的启蒙老师,以前村里教小学的,后来被□□了,现在日子过的凄凉,被送到五队的牛棚改造。

都是一个村住着,江家的风吹草动张茉莉都晓得,江文恒以前在县城的好单位上班,就因为替冯老师说了一句公道话,就被留职查看了,听说本来是要直接免职的,但一个老领导欣赏他,说了好话才留了职位。官话说的好听要留职,可谁都清楚,这铁饭碗,肯定保不住了。

江有福被大队的会计顶了生产队长的位置,成了一名闲散的书记员,他倒乐得清闲,就是大队里的人见风使舵,登门的都少了,江文恒工作关系留在了城里,工资停发,粮食指标直发一半,回家后大队里虽然没有他的工分,但也下地帮着家里干点活,这种情况下,谁家的闺女敢嫁过来?

张茉莉小时候经常跟在江文恒屁股后面玩,他比她大四岁,嫌弃她烦,一见胖胖的张茉莉就皱眉,缘分还真是奇怪,俩人成了夫妻。

张茉莉胡思乱想着,两只手也没闲着,把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半斤熏猪肉,二两白酒,另外还有柴凤芹塞给她的五四个玉米馍馍。

对于张茉莉要去五队这件事儿,家里只有江有福老两口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谁也不敢和落后分子走的太近,可冯老师对江文恒有大恩,小学三年级那会儿,村里学校失火,要不是冯老师拼死把江文恒救出来,世上也就没有这个人了。

张茉莉下午不用上工,五队离这里要步行快一个小时,对于干惯农活的她来讲,这点路不算什么,下午大家都去田里干活了,路上没什么人,她斜跨着布包,甩了甩齐肩的辫子,琢磨着见到冯老师说什么。

大河农场是县里唯一的劳改农场,牛棚在最西头,张茉莉去的时候,冯老师刚挑完粪回来,他摆摆手:“等我先洗洗你再进来,有味道。”

看着冯老师窘迫的神情,张茉莉有点心酸,张茉莉把东西放在门边,留下一句:“冯老师我先走了。”之后就一溜烟小跑出去。

中午吃了三分饱,又走了这些路,等她回到家,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江家的房子算是村里盖的“豪华”的,院子里的房子呈“品字形”,正房是江有福夫妻和老大一家人住,东西两边的屋子是老二老三每人一间,都是泥土房。

张茉莉两口子住的是西边的房,有屋子有过堂屋,因为大家都在一起吃饭,所以过堂屋里没安大锅。

江文恒不在家,张茉莉一个人也清闲,她咂摸咂摸嘴,每天都觉得饿,想当初饥荒那两年,她这样食量的人能熬过来,也真是老天开眼了。

饿的实在难受的时候,张茉莉就喝水,水缸里舀出来一茶缸水,咕咚咕咚喝个水饱,柴凤芹知道她能吃,私下里常塞给她点馍馍馒头,但面子上还得一碗水端平……

张茉莉咽咽唾沫,谁说能吃是福?明明是烦心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一点存稿没有,我发现我存不住稿子,本来想存多了再发,但几个月下来,只写了一千多字,懒癌晚期,所以这本岁写随发,三万字前尽量保证日更,大家可以先攒攒再看,三万字之后,更新就稳定啦~~

第3章 回娘家

为了能吃的饱一点,张茉莉这些年没少遭罪,她的饭量大,这是天生的,从小时候她就格外能吃,□□那会儿家里穷,张茉莉菜着一张脸,饿的紧了就躺在床上,少动就能省体力,现在日子没那么艰难了,但也没到能敞开吃的程度呀。

每天的饭食还是定量的,要说以前,老江家在大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小儿子还在县城上班,每个月的花花绿绿的票据有不少,什么糖票烟票,农村人看着可是眼馋。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别说吃上一块奶糖,就是粮食一家人都远远不够吃。

张茉莉摸摸肚子,又饿了。

大队后面有荒山,除了草什么都不长,饥荒年月,其他地方的人靠着山也能挨一挨,可他们这片荒山也就是拔点草,听说大队最近要开垦荒山,这还是一个大的工作呢,工分比普通下地都高。

开垦荒山是体力活,得找大队的壮劳力才行,张茉莉摸摸鼻子,她的力气足够大,到时候希望能选上,工分多意味着口粮多。

白天江有福让她回一趟娘家,张茉莉有点犹豫,那个家,她是不太想回。

张家除了张茉莉还有三个孩子,大哥三妹和她是同父同母的,四妹妹是她后妈生的女儿,后妈嫌她吃的多,看她不顺眼,张茉莉也懒得回去。

可她爹开了口,张茉莉也不好不回去一趟,到底爹是自己亲生的,再者妹妹还小,和后妈在一起她还不放心呢。

张茉莉娘家在大队西边,当时因为家里是富农的成分被□□过,住的砖瓦房被充公了,现在改成了大队村支部,一家人搬去了西边的茅草房住。

说起来她们家还算幸运的,虽说多受一点白眼,过了风头还能安安生生过日子,村里的地主现在还劳动改造呢。

张茉莉爹叫张全柱,当年觉得风向不太对,把田地变卖了不少,只剩下了三亩多地,可饶是这样,也没躲过去,大队下来的文件里写着:占有多量的土地、耕畜、农具,自己参加主要劳动,同时剥削农民的雇佣劳动的,就是富农。虽然张家土地少了,可是有耕牛呀,这不就是□□裸的富农吗?

张全柱被划为富农分子,成了生产队重点□□的对象,大概过了一年多,才因为土地占用面积不足给他“平了反”,可平反后村里有些人也富农剥削阶级的喊张家人,那些根正苗红的贫农家庭,更是不愿意和张家结亲。

张茉莉亲娘六年前得病死了,第二年张全柱娶了郭槐花,郭槐花一张利嘴谁都怕,自从她进门,说三道四的人确实少了一些。

可张茉莉并不喜欢这个后妈……

胡思乱想间,张茉莉到了家,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了郭槐花的大嗓门:“谁是资产阶级?你再说一遍试试?”

张茉莉不用猜就知道,准定又是和隔壁的孙婶子吵架了,孙婶子是有名的小辣椒,从做姑娘那会儿就没服过谁,一嘴利齿把人说的哑口无言,等郭槐花嫁过来,两个人没少吵。

孙婶子眼尖瞧见了张茉莉,她拉住了张茉莉:“茉莉你瞅瞅你后妈,哎呦,真是难为你们几个孩子了,跟着她过了这几年……”

不论自己家怎么样,总是要一致对外的,张茉莉抽回了手:“孙婶子,你这不是挑拨离间吗?”孙婶子面上一晒,冷哼一声回了家。

郭槐花收回了张扬跋扈的神态,掸掸藏蓝色劳动布上衣,语气冷淡:“回来了?江家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回来做啥?”

鉴于郭槐花一直是这种语气,张茉莉也没当回事,往里面探探头:“我爹呢?”

“屋里喝酒呢。”

现在没什么好酒喝,张全柱最爱喝红粮大曲,碧绿色的瓶身,大红的商标纸,喝上一口辣到嗓子眼,上次喝还是女婿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