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圈有毒(4)
“什么时候？”
“刚刚苏小姐走神的时候。”
“我是不是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宁泽言这次的笑右边的弧度要更高一些，“对，我想应该是这样。”表面上有回旋余地的语气，背后却隐藏着不容拒绝的斩钉截铁。
苏恬伫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一阵凛风吹过，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两条腿被冻得有些发颤。
“宁总要是不嫌弃的话，就上去吧，外面还挺冷的。”
苏恬引着宁泽言到了七楼，打开门之后才想到自己昨晚吃的外卖盒还没来得及收拾。
她回过声，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唇；“那个，太乱了。给我五分钟，我马上就收拾好。”
宁泽言站在门边抄起手来，露出玩味的笑容。
“没关系，半个小时也没问题，我今晚时间很充裕。”
他迅速地从玄关位置向内扫了眼房子的构造和布置，东侧是个开放式厨房，西侧是卧室，客厅里有一组湖蓝色的沙发，上面堆满了衣服，没有空余的地方可以落座。
茶几上散乱着的是一些快餐盒和几个空啤酒罐，旁边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宁泽言起先有些诧异，后来想起了他收到的关于苏恬的调查报告上的一些内容，笑容便又加深了一些。
此时的苏恬正在埋头收拾，当然不知道宁泽言心心里的弯弯绕绕。
“五分钟足够了。”
苏恬先是快速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抱到卧室里，而后把桌上的垃圾做好分类分别投入了三个不同的黑色垃圾袋里，第三步则是空气清新剂。
等把这些都做完，苏恬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
“四分三十七秒，苏小姐做事果然有效率。”
苏恬表面上陪着笑，让宁泽言过来沙发上坐，面上笑嘻嘻，心里已然MMP了，刚刚还说可以给自己三十分钟的，转眼间又开始计起了时。
“宁总过来坐吧。”苏恬又喊了一声，发现宁泽言正盯着厨房的方向看，她顺着宁泽言的视线看过去，厨房最后边的咖啡机赫然而立，旁边的一盒咖啡豆也格外整齐。
苏恬心下一沉，电光火石之间，决定将脸皮加厚一点。
“啊——”音调拉长，加一点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家里还有咖啡啊，我这两天都忙得神魂颠倒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宁总，还让您点外卖破费了。”最后加点小委屈。
完美。
宁泽言本来是想顺着台阶下来放过苏恬的，但是一看到她没有神采的眼神，他便又起了些玩性。“没事儿，不破费，我点了荷季餐厅的咖啡和一些甜点，专人配送，加上服务费一共1128，支持现金、银联、支付宝、微信多渠道付款。”
“你怎么不去抢？”苏恬从见到宁泽言开始一直忍到现在，开始还碍于宁泽言的身份，苏恬说话都还很恭敬，就连后来飙车苏恬也忍了，可现在他堂堂一个总裁突然在这儿趁火打劫？还是打劫的一个无业游民？
宁泽言瞧着苏恬的表情变成了调色盘，心上莫名地明媚了一些。
他径直地走向沙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随手还拿了一个桌上果篮里的橘子掰开放嘴里送，“苏小姐，我以为这个笑话还挺好笑的。”
橘子很酸，宁泽言只吃了一瓣就放下了，“苏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儿了。”
“宁总，我们见面已经超过两个半小时，一直说要谈正事谈正事，两个半小时了，您还是一个字都没和我说？”
宁泽言盯着桌上被他剩下的橘子，突然正色，声音低沉，“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得确认一下苏小姐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他抬头看向苏恬，撇去了刚刚的玩世不恭，神情严肃认真。
“那宁总最后的结论呢？”
“苏小姐是一个值得信任，且相当适合这件事的人，所以我们银宸很希望能和苏小姐合作。”
“合作？”苏恬确定自己没听错，宁泽言说的是“合作”而不是“入职”。
“苏恬——”
宁泽言突然变换了称呼，叫了她的名字。
苏恬一脸迷惑。
宁泽言苦着一张脸，“这橘子真的太酸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总裁爱上我，邪魅王爷要休妃，热情丫头火辣辣┓（？？？’？）┏
第4章 重当站姐
苏恬将信将疑地走过去把宁泽言剩下的橘子掰了一瓣往嘴里送，酸味霎时就随着满满的汁在口腔中扩散，突如其来的酸味让苏恬的两只眼睛都开始乱眨。
“这是我朋友给我寄的，我也还没来得及吃。”苏恬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把陆瑛拉出来鞭了两遍尸。陆瑛那位公主大人正在南方的不知名的小山村受着苦呢，说着给苏恬寄箱橘子过来却是憋着一肚子坏水等着她呢。
真—塑料-姐妹花。
刺激性的感觉久久不下，苏恬打开冰箱取了瓶矿泉水猛灌了两口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苏恬才想着把水递过去给宁泽言，抬眼一看，才突然意识到现在坐在她沙发上的是个男人，是个她很陌生的男人，想了想又默默拧上了瓶盖，朝着宁泽言的方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了下来。
苏恬的小动作被宁泽言尽收眼底，他微微眯眼，带着遗憾的语气道着“今天荷季餐厅的效率太低了，现在咖啡还没送来，大概是想让我渴死吧。”
苏恬原本打的注意是宁泽言不问她要水的话就渴死他算了，可现在他明里暗里的话可不就是要逼着她去给他拿水吗？
她放下手中的水，刚想起身，就见着宁泽言正旁若无人地拧开了水瓶把水嘴边送。
“宁泽言！”苏恬真是被气极了，直呼其名。
宁泽言肯定是故意的，她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调戏。
偏偏宁泽言还佯装无辜，握着水瓶半悬着，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终于可以互相叫名字了，这样子才舒服。”
宁泽言慢条斯理地盖上了水盖，而后好整以暇地望着苏恬投入笑意，“苏恬，你，有没有再当粉丝的想法？”
当苏恬听到“粉丝”这两个字眼的时候，她的神经下意识敏感起来，眼神有些暗淡，过了半分钟，她理清思路，终于明白了宁泽言今天的来意，终于明白宁泽言所说的“合作”的意思。
宁泽言，作为银宸娱乐的执行总裁，他所说的粉丝，自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粉丝，而是一种“职业粉丝”。
稍微混过饭圈的人都知道，一个艺人要经历的有各路营销号的捆绑营销，公司或者粉丝给安置的人设光环，他们的背后有公司为他们请的水军，也有对手为他们请的黑粉。
而职业粉丝则是这其中专门收钱营销的一类“粉丝”。
当然，这些人其实根本不是“粉丝”，他们只是装作自己是粉丝，利用粉丝身份来办事而已。
但还有一种类型，是鲜少为人所知的。
那就是一个粉丝圈大大对于偶像的发展的巨大影响。
一个优秀的粉丝能快速地准确地给人安利无名爱豆，因为她知道哪些要素能戳中特定人群的点，同时在抓取眼球后，她还知道要怎么留住这些粉丝的心，同时线下粉丝活动的组织，和应援活动都离不开粉丝代表的力量。
但是，饭圈的水很深，这种优秀的粉丝可谓是少之又少，即使有也都专注自家，不会为了一点点钱去卖其他对家的安利。
当然，凡事也都有例外。苏恬就曾听闻前段时间红极一时的林语就是通过这样子的职业粉丝的推动在事业上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不过这也有可能只是坊间谣传，林语本身人美歌甜，在选秀节目中大放异彩，自身条件好，红起来倒也没有显得太奇怪。
“宁总，您也真是高看我了，且不说我不想再踏进饭圈了，就算是想，作为粉丝能做的也极其有限。如果我那么有能力的话，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傅亦就这么断掉自己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