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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入大理寺内部的女刺客(1)+番外

作者: 洗猫匠人 阅读记录

打入大理寺内部的女刺客

作者:洗猫匠人

本书文案:

宋的临安城,灯宵月夕,罗绮飘香,但在金碧辉煌的外表下,朝廷官员豢养佣兵,结党营私,藐视律法。

刑部侍郎徐鸿家的佣兵,桫椤和连城,在刺杀朝廷重臣之子时,被大理寺盯上。

此后,每当徐府的佣兵执行任务、替主人杀人盗物时,都会遭遇大理寺的阻拦。

大理寺少卿吴颍庵,掌管天下狱讼,却心怀热忱,令桫椤好奇又心动。

一只鹰,一只猫,两个人,一匹马,醉梦京师,仗剑天涯……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搜索关键字:主角:桫椤,吴颍庵 ┃ 配角:连城,徐问凝,花齐生 ┃ 其它:悬疑推理,古风言情

第一章 婚約疑案1

夜晚的京师,比白日里更加喧嚣,新声巧笑于柳陌花丛,管弦流转于茶坊酒肆,举目是青楼书阁,雕车宝马竞驻于天街御路,灯宵月夕,罗绮飘香,金碧辉煌。

大内西右掖门外街巷,一家香水行门前挂的铜壶在灯笼的流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房间内水汽氤氲,御史中丞大人的长公子李渝双臂搭在木桶边缘,闭目净神。

咚咚两声叩门,一个赤脚的揩背小厮提着木匣走了进来。

“你们这的姑娘都死绝了吗,怎生派个男人进来。”李公子眯眼看了小厮的粗布衣服,哑着嗓子慵懒地抱怨一句。

那小厮低低“嗯”了一声,“今日人手不够”,缓缓打开木匣,沐浴的油脂和木樨花熏香的味道蔓延开来。

李渝忽打了个冷战,心内痒痒的,风月场里各种脂粉熏香的味道,对这些公子哥来说都不陌生。

可今晚安神的木樨花香中,还有一股说不出名字的暖暖的香气夹杂其中。

李渝睁开双眼,看了那小厮一眼,只见他身形瘦弱,肌肤细滑,双足玲珑,腰带松垮的拢在腰间,衣领开到前胸,露出一段锁骨,青葱般的手指舀出一团脂粉,俯身涂在他背上,凡手指触过的皮肤,皆觉滚热。

一股情0欲从他腹内翻滚而上。

京师的富家公子间流传着许多密事,比如李家的长公子李渝,每宴集门客,招名妓也请歌童,无优伶不欢,只是最近新纳了妾室,被李家公严管了许多,略加收敛。

他许久未出来厮混,只今日和小妾上集,路过香水行,只打算进来泡个热水澡,不知是哪位体己的朋友,叫来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厮,年纪尚幼,声音雏嫩,甚合他意。

“新来的?”李渝问道。

“嗯”。小厮睫毛纤长,低垂着头不敢抬眼,手下功夫却没有停。

李渝只觉得他力道略重,不如自家小妾侍奉的舒服,果然男人长得再细嫩,到底不如女人周全。

那小厮卷起袖角,手伸进桶内,触到他腰脊处。

李渝低哼一声,“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绵言细语道,“桫椤。”

李渝呵呵直笑,“怎么,连名字也像个女人……”

却不知那小厮左手柔腻的指腹滑过他后颈,右手的指甲瞬间刺入他腰间的脊骨,只消再深入一寸,扭转半分,就能要了李渝的性命。

只是这香汤温吞,指甲刺入皮肉的疼痛还未传来,便听得窗外“砰”地一声巨响。

李渝忽然起身,香汤溅了一地。

桫椤的指甲只划过他的皮肉,汩汩的鲜血和着温水流进桶里,桫椤暗骂,“只差一步”。

李渝只道自己起身匆忙,戳到了他的指甲,“吓坏你了?”他只觉腰间酸痛,伸手抹了把血水,对桫椤道,“去看看外面。”

桫椤开窗,一片喧闹声震着耳骨奔涌而来。

原来是一队傩戏班子。

只见四个赤着上身,瘦骨嶙峋的男人,以粉涂身,金睛白面,状如骷髅,批发纹身,手里执着软仗,抬着一个黒木棺材。

忽然又是“砰”地一声巨响。

烟火冲天而起。烟幕中有七个人现身,各画了七色花脸,穿着青花短后的衣服,戴着金花小帽,执真刀,互相格斗击杀,作破面剖心之势,乃是傩戏中的“七圣刀”。

七人格杀之状,仿佛异族的怪舞。

街上的人听到热闹,纷纷聚拢而来,这时又有人打开窗子,鼓掌喝彩。

只见那七人之中,有一人格杀之余,不时看向桫椤,脚下慢慢向香水楼这边靠拢。

“师兄!”桫椤捂嘴惊呼。

“什么?”虽然街市上喧闹嘈杂,但李渝还是听到了小厮这句话。顿时疑心大盛,举剑刺到他颈后。

原来趁着桫椤开窗观景的工夫,李渝已经披好了外衣,这忽如其来的傩戏班子令他防备起来。

被桫椤唤作师兄的人飞身跃入,一刀格开了李渝的佩剑,在房间里同他厮斗起来。

就在这时,那傩戏班子骷髅鬼抬着的黑棺晃动几下,棺材板被人震飞,断作两节,一个穿官服的青年男子跳出棺材,双脚跨在棺沿,高声喝道:“大理寺办案!”

一时间人群中涌出无数佩剑的大理寺官兵,喝退人群,“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是大理寺!”

“大理寺的来了!”

“快逃啊!”

这京师之中,大理寺抓捕重犯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大理寺盯上的,全都是罪大恶极的恶徒,坏人听了他们闻风丧胆,饶是好人 ,也要给这群捉鬼的阎王让路,人群四散奔逃。

桫椤与那站在棺上的青年官员对视一眼,虽未看清面目,只觉他目光如炬,年岁似乎很轻,但龙威燕颔,正气凛然,吓得他双腿一软,后退几步。

桫椤见师兄与李渝交战,虽占上风,但一时半刻也取不得李渝性命,便推翻木桶,水撒了一地,使他二人脚下生滑,各停了一拍,在这生死攸关的档口,桫椤捉起师兄的手臂,“快逃!”他喊道。

随即从袖口掏出杏子般大小的一颗火弹,朝着窗外掷了出去,顿时白烟漫天,他二人以梅花易数之法,于茫茫烟幕中识路如常,很快将大理寺的官兵甩在身后,成功脱逃。

京师徐府,桫椤退下粗布衣服,胸前缠着厚厚的几尺白绫,额角渗出冷汗,像是忍着剧痛。

师兄见他解得吃力,摇了摇头,“我来吧,”走到他身后,拿起剪刀,“哧”地一声剪开白绫,桫椤雪白的胸脯跳出,后背上血淋淋的几道旧伤触目惊心,背对着师兄,穿起女人的内衫。

“只差最后一步”,她还原了女子的声音,跟师兄抱怨道,“师兄,你要是再晚些,那御史中丞家的长子就死在我手下了。”

师兄见她散开头发,更衣易妆,也不回避,伸手捏了捏她胸脯,桫椤吃痛“嘶”了一声,瞪了一他一眼,“疼得我针扎似得,只怕几日才能好。”

师兄心疼地皱了皱眉,叹道:“是我心急了。人群里混进了大理寺的官兵,我怕久等生变。”

“连城,桫椤,你们两个有空在这偷偷腻歪,可是宰了李渝回来了?”徐府的二小姐徐问凝咯咯笑着,推门而入。

桫椤见到这珠香绮软的貌美小姐,身子不觉轻轻抖了起来,“二小姐,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这次若不是大理寺的人添乱,我们就得手了。”

徐问凝摇了摇头,藕色的耳坠颤了颤,“大理寺的新任少卿吴颍庵,他的来头我们谁也查不到,正是如此,才知他绝非等闲之辈。大理寺从来都不是养废物的地方,这次你们能逃出来,也绝非什么侥幸,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心肠软,养着你们这两个废物!”

连城见她发狠,挡在桫椤身前道,“二小姐,当时我画了戏班子的妆面,桫椤更是扮作男身,大理寺想认我们来处也难,况那李渝行事原就小心谨慎,公侯府自来戒备森严,杀他们的人绝非易事,还需……还需从长计议,这次,要罚就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