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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这样暴躁可不好(112)

作者: 一粒粟 阅读记录

白寒原本就少血色的唇看起来苍白异常,他抿紧双唇,几乎透不过起来。

杀掉他们。

这是他唯一的念头。

“你杀了我,白朗也活不成。”白冰步步后退,只是拦截,不主动攻击。

他的话让白寒愈发愤怒。他浑身都被寒冰覆盖,打到最后,竟使出两败俱伤的杀招。

“疯子,你是要鱼死网破吗?”白冰堪堪挡住白寒一击,震惊地道。

白寒没有回答,只是运气抬掌,拼尽全力,要置他于死地。

白冰眼看不好,狼狈地躲过白寒一掌,破窗而出,没一会儿声音就远了,他隔空喊道,“白朗你自己保重,下次我再来救你。”

白寒停在窗前,一掌拍碎了客栈的半面墙。

楼下响起了客栈老板惊恐的叫声。

白朗浑身颤抖地抬起头,哀声道,“堡主。”

白寒在那一击之后,就站住不动,听见白朗叫他,过了许久,才慢慢地回过头来,他动作极慢,像真的冰雕一般,一点一点地转回头。

然后就像定住了般,站在破碎的墙边,看不出感情地盯着白朗,眼睛都不眨一下。

白朗在此时站了起来。

他背上的血还在流,却恍若未觉,每一步都沉重至极,一步一步地走到白寒身边,然后伸手,紧紧地抱住他。

“堡主。”他喃喃地道,脸凑过去,唇极轻地贴在白寒的唇上,眼中显出悲哀的神色来。

白寒动也不动,任他抱着自己,毫无知觉般立在那里。

白朗双眼发红,眷恋地搂住白寒,身体不留一丝缝隙,完全地贴合在一起。

风从破洞处灌进来,床头的瓷瓶歪歪斜斜地滚落下来。

白朗目光一凝,走过去捡起来,放在鼻尖一闻,立刻就明白今晚他与堡主的不寻常是从何处而来。

这药被人动了手脚。

堡主却没有察觉。

“阿冰。”他看向外边,握紧了瓷瓶。

夜还深,掌柜的在楼下叫嚷了两句,就闭上了嘴。

铁鹰堡的人在门外询问,都被白朗打发回去。

无人时刻,白朗重新环住白寒,亲密无比地并肩而立。

过去的光阴从眼前掠过,带着的鲜活的色彩,让人忍不住叹气。

白朗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抚过白寒俊朗的脸颊,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白寒长长的睫毛眨动,解禁般转过头,疑惑地问,“白朗?”

白朗恭谨地行礼,“堡主。”

白寒目光渐渐清澈起来,凝神看着白朗背上的血痕,良久,才分不出感情地道,“我好像看见阿冰了。”

第76章 风云渐起(八)

白朗再次从白寒口中听到阿冰这个名字时,呆怔了一下, 在白寒探究地看过来时, 才强笑道, “堡主许是太过思念弟弟了,才有这样的错觉。”

白寒面色凝重, “感觉很真实。”

白朗伸手扶住他,引着他出门,“是假的。阿冰没有来。”

这是白寒印象中, 白朗第一次主动碰触他, 他顺从地跟着, 思绪被白朗牵引,“真的?”

“真的。”白朗确定地回答。

白寒点点头, 在白朗的搀扶下出门。走到门口时, 回头一看, 才发现屋内有打斗的痕迹, 墙上也破了一个大洞。他停住,指指墙壁, 示意白朗看过去, “墙破了。”

白朗顿住, 回头看了一眼方才的战场,轻描淡写地道,“小毛贼一个, 已经被堡主伤了。”

地上有冰痕尚未化完,确实是铁鹰堡的招数, 白寒了然地点点头。

白朗不会骗他。

他把这事抛在脑后,转身出门。

白朗身上的血顺着脊背往下滴,衣襟浸出长长的血痕,他侧着身子走在白寒身边,面色自若,丝毫未被那血迹影响的样子。

一直走到白寒房间,白寒疲惫地坐在床上,正打算招呼白朗也坐在身边时,才发现他背后鲜血淋漓。

“谁伤的?”白寒刷地站起来,凌厉地问。

白朗无奈地回头看看身上的伤,方才堡主醒的太快,他没有时间处理,本以为此时的堡主疲惫虚弱,他侧身躲一躲便罢了,哪里知道他仍然会注意到伤痕。

“不小心被小毛贼伤到了,”白朗淡淡地道。

他把叠好的被子铺开,扶住白寒示意他休息,白寒不动,冷着脸下指令,“脱衣服,”见白朗愣住,又接着道,“上药。”

白朗摇摇头,“谢堡主好意,不用啦。”

白寒皱眉,坚持道,“上药。”

白朗看过去,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白朗屈服了,他跪在白寒脚边,慢慢地褪去衣衫,露出尚在流血的后背。

浓浓的血腥味传来,白寒眉头紧皱。

他摸摸袖子,却没找到药瓶。

“药。”他疑惑地翻自己的衣服。

白朗跪着,看白寒孩子一样到处翻衣服口袋,急忙从自己怀中摸出一个瓷瓶递过去,“堡主,在这里。”

白寒舒了一口气,接过瓷瓶,扶住白朗的肩膀,小心地,试探着往他背上倒了一点药粉,“疼吗?”

白朗摇头,笑着回道,“不疼。”

“可是血还在流。”白寒孩子气地对着白朗的伤口吹了口气。

冰凉的气流吹过,白朗健壮的背部起了一层层小粟米样的鸡皮疙瘩。

“哈。”白寒短促地笑了出来,好玩似的又吹了一口。

白朗跪着不动,无知觉地任由白寒吹一口气,撒一层药粉,玩儿一样为他上药。

玩到兴起,他还伸手戳了戳。

白朗身上原本止住的血顺着药粉猛地重新流了出来,他肌肉鼓起,硬撑着不动。

白寒手一抖,一瓶药全洒在他背上,“又流了好多血!”他惊叫。

白朗笑着回头,“无事。”

白寒心疼地扯过自己的衣角为白朗擦去血痕,道,“疼吗?”

“不疼。”白朗安慰他。

白寒盯着他的后背,顿了好一会儿,才重新道,“谁伤的?”

那声音冷厉,不像方才孩子般带着天真,白朗目光一闪,回过头去,恭敬地道,“堡主不必担心,伤我之人已经伏诛。”

“嗯。”

白寒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沉沉地应了一声。

白朗跪着挪开,在离白寒有三尺之遥的地方跪好。

天色渐明,夜晚即将过去。

“堡主还请早些休息。”他想了想,低头劝道。

白寒也觉得脑袋昏沉,不像往日那般清醒。

他点点头,躺回床上,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根本没注意到白朗还跪在那里般,很快睡了过去。

白朗在白寒睡着之后,又等了一会儿,才重新站起来,看着白寒就算是在睡梦中仍然显得疲惫的脸,眼中显出心疼之色。

他拂过白寒脸颊边的一丝乱发,小心地为他盖上被子,才穿好衣服,靠着床坐在地上,看着白寒的睡颜发呆。

按照白寒的功力,如果床边有人,他必会惊醒。

可白朗在他身边坐到了天明,他都没有醒来。

早餐时间,铁鹰堡的人在外边敲门,白朗捂着脑袋去开门。

坐了一晚,他也觉得非常疲惫。

门外的人端着托盘,低着头,等着堡主下令,就把早餐送入房中。

白朗一把接过托盘。

“你出去吧。”他说。

门外人抬头,惊诧地看着白朗端着托盘进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从头到尾都没听到堡主的声音。他站了会儿,很快平静了神色,若无其事地下楼。

可是白寒没能吃上早餐,他一直没有醒来。

白朗守着白寒,在相继吃了午餐、晚餐之后,捶捶发麻的腿,伸了个懒腰,想着要不要抽空去吃个宵夜。

刚推开窗,脚还没迈出去,便听见身后有人道,“去哪里?”

白朗僵硬地放下脚,尴尬地回头笑笑,“属下,属下出去打探消息。”

白寒坐在床上,面色不愉地看着又想溜走的白朗,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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