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卿,卿非晚(81)+番外
白青奇怪地看着他,“你去我屋里做什么?你自己不是有房间?”
“我住了师兄睡哪?师兄方才过来肯定是想着今晚要睡在这个屋的。”
闻言,白青就更加奇怪了,他道:“少主不是自己有房间,为什么要住你这里?”
竹沥磨牙:“如今屋里住了谁你不是知道吗?”
白青无辜地眨眼,“这有什么影响,少主也可以睡……”
竹沥终于忍不住糊了他脑袋一巴掌,不满地喝道:“别乱说,师兄定是要回来的。”
等到竹沥走出去,白青才不解挠了挠头,“我是想说少主也可以住宫姑娘屋里,阿沥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何况宫姑娘如今神智还不清醒,少主哪是那种会趁人之危之人。即便是少主想做些什么,他身上的伤也容不得他太大动作。
虽然他也想着少主和宫姑娘的事能尽快稳妥了,但显然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得徐徐而图之。
第65章
屋内,少女微微垂着脑袋,乖巧地盘坐于软榻之上。忽然,她抬头看去,看见来人眯了眯眼,笑道:“兰师兄。”
兰雪辞看了她一眼,倏地叹了口气。他缓缓走到榻边坐下,拉过她的手看了看,便拿起一旁放着的伤药给她处理伤口。
他的面容清淡幽然,处理伤口时的目光虽浅却饱含认真。绥晩这时也不再挣扎了,顺从地任由他一番处理作为。
兰雪辞极快地便给她上了药包扎好了伤处,他微微抬眸看着她,目光清冷平和,他道:“为什么不让书珃给你上药?”
她缓缓收回手,抬手看着手上缠着的白布,想了想认真地说道:“她没有你包得好看。”
闻言,一旁的书珃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本来就不是大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手法娴熟的兰少主。
兰雪辞毫不为所动,问道:“她喝了醒酒汤吗?”
书珃还没来得及说话,绥晩便迫不及待地抢着说道:“喝了,我很听话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微张的唇,甚为乖巧的模样。
“既然喝了,那便去床上歇着。”兰雪辞淡淡说道。
他收拾好桌上的药瓶,才一起身,身后的衣摆便被人扯了一下。她微微仰着头,张开双臂道:“你抱我去。”
“咳……”
书珃猛地咳嗽了几下,她满脸震惊地看着绥晩,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了什么。主子虽然是喝多了酒醉得有些糊涂,但也不至于把脑子也换掉吧!
这几岁幼童求抱的事怎么可能会是自己主子做出来的?
她揉了揉眼反复看了几回,少女仍是张着双臂坚持不懈地抬头看着身前的男子。好吧!她嘴角微搐,不得不承认,这好像还真的就是她如假包换的主子。
只是,这酒的刺激性真的有这么大?醒酒汤的效果虽然没这么快,但难不成喝了之后还有让人神智下降的功效?
兰雪辞看了看身前的少女,突然问道:“她喝了多少?”
“一整碗哦,我方才喝了整整一大碗。”她伸出手指头比划给他看。
绥晩脑子不清醒,不表示书珃也是糊涂的,她当然知晓兰雪辞问的不是醒酒汤的事。她想了想,缓缓说道:“主子酒量浅,喝了几盅便醉了。搬上楼的几坛酒倒是没喝多少,大多都被她摔了。”
“摔了……摔得好……”榻上的少女立即拍着掌应和。
闻言,他的眉间微微蹙起。
突然,绥晩扯了扯他的袍子,仰着头道:“兰师兄,我要抱。”
显然还对方才的事念念不忘。
她微微不满地撇嘴道:“明明上回你都抱了别人,你为何不抱我。这一点都不公平,我也想要你抱。”
兰雪辞愣了愣,“我何时……”
书珃却是听懂了,主子这是又把兰少主当成了容公子。之前的街道店铺,她也看到了容砚抱了那个女子从绥晩身前走过,连店铺掌柜称呼的都是公子和夫人,便是那一幕深深地刺激了绥晩。
原来这些时日,主子一直都不曾忘记的。
果不其然,便听得绥晩继续道:“在首饰铺,你明明抱了她,你都不理我,还装作不认识我。”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也越来越低。
书珃湿了眼眶,主子您一直惦记着容公子,可他又何曾惦念过您。您将兰少主当成容公子,兰少主又始终何其无辜!
兰雪辞身子一怔。
少女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松了手,垂下了脑袋低低说道:“哦……你是兰师兄,你不是他,兰师兄不是容辞之……”
须臾,兰雪辞缓缓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将人抱了起来。绥晩这时却突然抬起了头,眼里皆是狡黠明媚笑意,哪还有半分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勾上他的脖子,道:“兰师兄,你果然对我最好了。”
兰雪辞瞥她一眼,冷眸微微一凝,倒是没有松手抱着她缓缓朝床边走去。
书珃见此一愣,她倒是看不明白了,主子这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她怎么觉着自家主子好像又在调戏兰少主?
兰雪辞抱着人走到床榻一侧,怀里的人立即蹬掉脚上的鞋子,松开两手一个顺势便滚落到了被褥之间。
“好生歇着。”兰雪辞淡声道,说完便直转身离去。
原本还在床榻里侧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到了床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袍,见他步伐一顿,她又立即拉住了他的右手。
少女跪在床榻边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说过不走的,你不能骗我。”
兰雪辞扯了扯手未果,只得和她解释:“夜色已深,你早些歇着。我就在隔壁房间,明日我再过来看你。”
“不,我不让你走,你就在此歇着。”少女的脸上满是倔强。
兰雪辞眉头微蹙,半晌,他无奈地开口:“晚晚,别闹。”
“你就是骗我对不对?你还是要走的是不是?”
她的眼中蓄起泪水,而后一滴泪缓缓砸落在她的手背,她渐渐松了手,低声喃道:“你走吧,你走好了,反正最终还是要走的……”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你果然还是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再也不要你了……没有人喜欢我……都在骗我……”
眼见她的情绪又有崩溃之意,兰雪辞按了按酸痛的眉心,无奈地道:“不走。”
“真的?”她仰着头看他。
他缓缓点头。
“兰少主,您身上的伤?”
书珃欲言又止,脸上却是隐隐有些担忧。自家主子什么性子她也算是了解,如今又喝了酒,估计夜里更是闹腾。
他摆了摆手道:“我无碍,你先去歇着吧。”
主子不要她,书珃在此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先行离去。
她不担心兰雪辞会对绥晩做些什么,倒是有些担心自家主子会对兰雪辞做些什么,而且她对于兰雪辞曾在绥晩屋里待过一夜的事也是知晓的。
前些时日,她倒完水回屋时便见着床上的少女紧紧攥着榻边男子的手不让他离去。夜半时分,书珃也曾去看过一次,床榻之间的人早已熟睡,榻边坐着的人则是微微阖眼在休憩,至始至终她都不曾放开他的手。
其实书珃都觉着那样整整坐上一夜真的很累,可看绥晩又没有松手之意,而兰雪辞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摇了摇头便离开了。
翌日一早,兰雪辞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没有人知晓他曾在绥晩的屋里待过一夜。
……
绥晩得到了自己心满意足的结果,终于安分地准备睡觉。她的手方一碰到腰间的玉带,突然又觉着不对劲了,她疑惑地望着背过身去的白衣男子说道:“兰师兄,你离那么远做什么?”
她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拉了拉他的袍子,道:“兰师兄,你怎么不上来?”
兰雪辞转身在床边坐下,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她倏地撇嘴道:“你还是想着要离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