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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214)+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文惜云冷冷一笑,然后退到了忍冬身后。

裴回向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不多时,两方人马便完全交战在了一起。

景翕帝与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文惜云对视一眼,文惜云朝他微微勾了勾唇,那眼神不言而喻,有些讽刺。

景翕帝沉声道:“裴回。”

下一刻,裴回的身影便立即如一道流星般疾速飞了出去,然而,人还未到文惜云跟前,一个黑衣人突然横亘而出,紧接着,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

七星道:“主子,是那日与属下交过手的那个黑衣人。”

容砚的眼角微微沉了沉。

景翕帝问:“那人的身手如何?”

七星:“不在我之下。”

可以说,他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

那日回去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直到后来他让人几番查探,这才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从而对上了他的名号。

暗夜,江湖排行前三的杀手,也是三大杀手组织之一杀手楼的幕后操纵者。

几年前,七星偶然间曾和他交过一次手,那时他就败在了暗夜的手下,所以对这个人还算有着一定的了解。

杀手楼向来是江湖中亦正亦邪的存在,雇主不问出处,无论你是江湖中人还是朝堂中人,只要你的钱给得满意,杀手楼就会接下这桩生意。杀手楼中的交易虽然是经暗夜之手,但除非必要条件或是雇主亲自指定,否则一般情况之下楼主很少亲自动手。

七星有点想不通,暗夜为何要接下这桩吃力不讨好的生意,接了也就罢了,为何还要亲自上阵,这文惜云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能让他这般死心塌地地护着她。

他可没忘记,之前派来的杀手也都是杀手楼的人。而且,这几次杀手楼都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暗夜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人而把自己建立的一手势力尽数奉送,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嗯,这两人不像是普通的交易关系。

七星看着远处交战的二人,道:“裴统领快要败下阵来了。”

“七星,去帮忙。”

“是。”七星应下,紧接着便如一道光般窜了出去。

景翕帝看着眼前的战况,问他:“容卿觉着胜算如何?”

“三七。”他们三,对方七。

景翕帝挑眉:“哦?”

容砚淡淡启唇:“这些杀手都是平日里在刀口上舔舐的亡命之徒,以一当十,皇上的人大多只是宫里的普通侍卫,不多时便会败下阵来。”

景翕帝默然。

容砚说得不错,他带来的大部分人的确大多都是宫里的寻常侍卫,只有少数禁卫军混迹其中。

虽然之前没想过文惜云真的会有这般本事,但就为了这一个女子,他也其实断然没有调动全部禁卫军的道理。

更何况,此次他是和容砚一同合作。

虽然信任容砚是一回事,可对于在这个高位上坐久了的人而言,其实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十分信任可言。

虽然两人的目的一致,但这只是两人合作开始的缘由,不表示他就完全信任容砚,甚至他只是在一定的程度上相对相信容砚。

也许容砚没有觊觎他的江山,但他仍会感到忌惮,因为他其实也算不上多了解容砚,所以心底还是会忌惮这个人的隐藏势力,会担忧这股势力会不会对他的江山社稷造成威胁。

这几乎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对人都会存有疑心,他也不例外。所以他留了一手,其实也是想看看这个人的实力到底如何。

就像他也知道,两人虽在合作,但其实容砚也不见得有多信任他。

他留了一手,容砚也在藏拙。

就比如现在,出手的都是他带来的人,而容砚也就出了两个随身的护卫,而他的人其实迄今而至甚至连面都没露过。

两人根本就算不得多信任的人互相在打着哑谜,谁都不想先亮了自己的底牌。

显然,容砚比他更沉得住气。

因为,他的人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彼时,树上。

“姑娘,他们要撑不住了,我们不下去帮忙吗?”

“帮什么忙?忙着过去送死?”白衣嗤笑一声,头也未抬地道,“我和他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帮这种忙,还是你觉得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好到了要为他两肋插刀的地步?”

连霜疑惑地看她一眼,道:您和容公子不是朋友吗?”

江湖朋友间不是最讲究义气,再说了。朋友间互相帮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谁说我和他是朋友?他说的?还是我说的?”白衣反问,而后淡淡开口,“我和容砚不是朋友。”

“你们前两天明明还在一起下棋喝茶。”

明明先前就那般好,好到殿下都为此吃了好几回醋,这样的关系不是朋友是什么?

白衣微微抬眸,平静地道:“两个认识的人偶尔一起喝个茶下回棋算不得什么奇怪。”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不大一般。

连霜很想反驳,但看到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些话又尽数咽了回去。

少顷,连霜还是忍不住道:“姑娘,您过来不会就真的只是为了看戏?”

白衣挑眉,“不然你以为?”

难道不是殿下要您保护宫姑娘您才跟了过来?除了殿下的原因之外,难道其中一部分原因不是因为容公子?难道不是因为宫姑娘同时也是容公子在意的人您才借着以看戏的名由兴冲冲地跑了过来?

其实您很大部分也是知道容公子会过来,所以想要过来搭一把手的吧。

但这句话连霜最终还是忍住了没说。

然而,白衣接下来的话却犹如一盆冷水直接浇了下来,她道:“你想多了,我没那么好心,我过来就纯粹只是为了看戏而已。”

“怎么?觉得我太过冷血无情?”

连霜看着她那张神色淡淡的脸,这头还是没敢点下去。

白衣淡淡道:“这人与人之间便是这样,从来没有谁义务便要帮谁,更何况,谁都懂得要明哲保身。”

这理虽说是这么个理,但是……

“姑娘,您知道您有时会给我一种什么感觉吗?”连霜想了想,道,“您让我感觉您就好像是那远离尘世的世外高人一样,而我们在您面前都不过是些渺小凡人。”

白衣好笑地看着她,“你还真当我得道成仙了?”

“不是。”连霜摇了摇头,“我是说您一直都活在这些事物之外。其实您和殿下很像,殿下也是哪里有戏看就喜欢跑去哪里。但殿下呢,又和您有点不大一样,他虽然看戏,但他也喜欢凑热闹,秉着看热闹不嫌事大,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去临时掺和一脚,会想着将这局水如何搅得更浑些。”

“您知道吧,其实看戏之人很少有人做到就纯粹只是看戏,哪怕戏外之人不想入戏,可谁也说不准这何时就悄然成了别人的戏中人,其实没有谁能真正独善其身的。就比如殿下,很多时候他又何尝不是以看戏的心态?但事实呢,有多少次他险些把自己整个人都搭了进去?殿下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依然乐此不疲。”

“可您不一样,您就做到了真正地置身事外,仿佛看戏就真的只是为了看戏。哪怕容公子和您的关系不一般,您也没想过要去掺和其中。我们这些人中,就只有您独独是戏外人。”

闻言,白衣啧啧两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说,还真是,连霜,你说你一下子把我看透了,我要不要杀人灭口?”

“姑娘,其实我很好奇,您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白衣用手点点下巴,道:“其实我在想,你这么聪明,我要不要把你从澹台晋那边要过来,要不你干脆舍了你家殿下,考虑考虑从此以后跟着我好了?”

“好啊。”连霜眼睛顿时一亮,“姑娘,甚至都不用您亲自去说,我去说就行了,殿下听到是您要的定然痛痛快快地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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