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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卿,卿非晚(184)+番外

作者: 倏晚 阅读记录

良久,他才憋出一句:“你说得对,儿子像我。”

“行了,你也跑了好些日子的皇宫,听到了什么?”兰心棠问他。

闻言,容楚微微蹙眉,“即便我俩有心成全如今也是为难。”

容楚凑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兰心棠也不由得拢起眉头,道:“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

容楚叹气:“这事又不是你我说了算。”

“那你别在他面前提起此事,不然以你儿子的性子,独自闷在心里还不得多难受。”兰心棠叹了口气,“情分一事求之不来,大抵真的是有缘无分罢。”

“这事弄成这样还能怪谁?即便毒发也是他自找的。”

“不许你诋毁我儿子啊。”兰心棠警告他。

容楚果断服软,“不诋毁,你家阿砚最好,夫人说什么都对。”

不一会儿,兰心棠又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跟前,低声道:“要是阿砚毒发了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姑娘来给他解毒?”

容楚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本事他就别惦记人姑娘,不然这时不时的毒发对他身体也不好啊。”兰心棠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提议道,“反正这儿媳妇也没了,找个姑娘给他解解毒纾解纾解压力也好。”

闻言,容楚的神色便不由得更为古怪了,提醒她:“心棠,那是你儿子。你也知道这治标不治本,那事根本解不了毒,总不能阿砚毒发一次你便找个姑娘来给他解毒吧。”

“就是我儿子我才替他着想,你说你儿子也有二十又二了,怎么身边还没个莺莺燕燕的。”兰心棠一副老母亲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说,才便宜了他。”

容楚一脸黑线地看着她。

“咱俩就别掺和了,他都这么大了,要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那这么些年的隐谷少主也就白当了。”

“你说得也是。”兰心棠状似忧伤地叹了一口气,她缓缓起身拍了拍他的手,“走,去瞧瞧你儿子,看看你好儿子又在琢磨些什么。”

容楚认命地起身。

两人才走到门口,便有下人匆匆来报,“公子,夫人,不好了,少公子方才吐血晕倒了。”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急步朝梨院而去。

第147章

自从上回随着容楚去过养心殿之后,绥晚便开始寻着各种由头往养心殿那里闲凑。

一次两次倒也还好,次数勤了,就连景翕帝都看出端倪了。

平日里也没见着她有多喜欢来他这养心殿,这突然间转了性子,三番五次时不时地便来他这养心殿转悠一圈,也没个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以为自家女儿就是特意来送关怀的,想一想都觉得不大可能。

唯一可能是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哪是来特意问候他,分明就是奔着另外某人来的。

敢情,她还惦记着容砚呢!

景翕帝其实是想同绥晚好生说道的,于是便在两人下棋之际偶尔旁敲侧击几句,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姑娘没有再像以前一样毫不直言地袒露其心思,虽不知内心真实想法如何,但至少面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仿佛已经看淡了这件事。

景翕帝也当她来此真的只是为了听容楚讲的那些奇闻趣事罢了。

小姑娘性子好动,诸事好奇也并不奇怪。

然而,接下来一连好几日,绥晚都没有在养心殿见过容楚。

仔细想想也是,哪有人每日里那么闲,想必前些日子也只是因为多年没回来才来皇宫与景翕帝叙叙旧罢了。

如今回归了生活常态,自然是没有工夫三天两头地往皇宫里头跑。

于是,绥晚便也不再像之前一样跑得勤了,但偶尔也会来养心殿给他送些参汤。

这日,绥晚依然像往常一样陪着景翕帝在养心殿下棋,没多久,便有宫人进来禀报,容府公子求见。

之前景翕帝赐了容砚一块进出宫的令牌,后来容砚便将它给了容楚,容楚前几日便是凭着这块令牌进的宫,是以没有提前知会。

绥晚也只当是容楚一人独身进宫,毕竟容楚也算得上是容府公子。

倘若早知一同进来的还有容砚,她定然会寻个由头躲去偏殿,而不会选择与他来个对面当殿。

是以,在人进殿之际她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想着等会要将手中的棋转交给容楚来下,毕竟她的棋艺确实太烂。

待人站定,她终于从棋盘中缓缓抬头,然而,在看清殿中的那道颀长身影之时,她的笑容便僵硬在了脸上。

如此碰面,猝不及防。

甫一熟悉的音容重现眼前,绥晚恍然若梦,那些场景仿佛都还是昨日的事情,不曾想离两人上回见面早已过了大半个月时光。

这么长时间未见,她突然觉着他好像有些瘦了,是因为这些日子过得不好吗?

关怀之言刚触及唇边,她倏地回过神来,今时不同往日,她早已没有了关心的立场,会有另外一人代替她关怀体贴,他过得好与不好早已与她没有多大关系了。

这一心境变化,也不过是在转瞬之间,她便恢复了常态,甚至嘴角还挂上了一丝浅浅笑意。

景翕帝在看到容砚之时,第一反应也是去看绥晚的神情,但看到她的脸色并无异常之后,不由得放下心来,想必她真的早已看开了罢。

这才让殿中行礼的父子二人起了身。

绥晚朝容楚招了招手,“容叔叔,你来得正好,你快来帮我瞧瞧,我这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说着,她苦恼地看向棋盘,一脸为棋所困的模样。

闻言,容楚缓缓走到她的身侧,看了眼棋盘,这盘棋并没有下多久,他指了指棋盘上的某个地方。

绥晚立即跟着落下一子。

一来一往,不多时,这盘棋便生活了起来。

除却容楚指导的温和嗓音,殿内一时间便只听得棋子叩落玉盘的清脆声响,就和两人没进来之前别无二样,仿佛两人来此的目的就是看这一盘棋而已。

绥晚本来就下不过景翕帝,几乎是容楚说一句她就跟着落一子,完全变成了景翕帝与容楚两人对弈。

到后来,棋局渐渐严峻,两人落子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

有时甚至需要思忖好长时间,才会缓缓落下一子,然后又要过去漫长一段时间,才会听到另一落子的声音。

容楚说话的声音不知何时也慢慢沉寂了下来,静了好一会儿,才指了指需要落子之处。绥晚原本还有些不习惯说话变成了以手指示,但想到容楚的嗓子也需休息,便也没有多言。

直到良久过后,景翕帝终于落下一子,想到本来也不是自己在下,而且容楚一边思考教她如何下棋还要一边站着,定然很累,于是干脆扯了扯他的袖子,道:“容叔叔,还是你来坐吧。”

须臾,身旁之人都没有半分动静。

绥晚还正奇怪他怎么一声不吭,微微瞥眼,柔白的五指之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蓝色衣角,和容楚身上的那件水青色长衫颜色分明不同,反倒是殿中的另外一人着着浅蓝色长身锦袍。

这颜色衣料,也和那人平日里所穿一致。

绥晚猛地抽回手来,动作幅度过大,以致于不小心碰着了其手,手背上顿时传来冰冰凉意,引得肌肤一阵瑟缩。

绥晚只讲了一瞬便恢复如常,只是心底不免惊诧这人的手怎么会如此寒凉,但想到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她便没多想,只是暗暗压下了那份心悸。

她扭过头去,果不其然身旁早已换了一人,而容楚则站在了景翕帝一侧,见她看来,给了她一个温润笑容。

容楚是教了她半盘棋不假,但随着棋势严峻,棋局渐入尾声,棋盘上的棋愈发难下,容楚便将身边的位置让给了容砚。

是以,这后半盘棋一直都是容砚在给她指导。

早在容楚和容砚二人换了位置之时,景翕帝便知道了此事,只不过看着绥晚神情认真,他便没有多加提醒,想着借此也可以缓和两人的关系,总不能因为两人成不了一家就反目成仇,便顺水推舟成了这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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