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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刁鬼想害我(113)+番外

作者: 酒棠 阅读记录

再来,这里头到底是不是解家人,肖家一出手,毛胜男也能看出来。

罗生门的事儿,毛胜男见多了,曹解两家的确做过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可肖家便是干净?

可这是毛胜男家,开门的事儿,自然还是要毛胜男出场。

屋内,深蓝麻纺布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在钢琴漆面的茶几上玩转一枚硬币,次卧室的门开了又关上。

一个纹身头巾男从里头甩着胳膊出来,摇摇头:“那老娘们嘴硬,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沙发上的男人忽而盯着旋转的硬币不动。

飞速旋转间,他眼睛一动不动,恍惚间似乎能看到硬币定格一般的两面,这硬币很是有趣,一面是一个“壹”字,另一面,则是一朵大花,这朵花,人间的人喜欢叫它曼珠沙华。

门锁有动静,坐在餐厅的人立刻起身:“老大,好像是她回来了。”

沙发上的人只盯着硬币:“你们猜,这次是字,还是花?”

外头,毛胜男钥匙入内,示意了一眼身旁三人,扭动钥匙,瞬间躲开,肖陨和季燃手脚极快,一前一后闯入屋内。

屋内空空荡荡,窗户打开,窗帘微微随风而动。

只有客厅茶几上的一枚硬币,还在快速地旋转,似乎永远都不会停下。

肖陨回头:“姐,没人。”

毛胜男欲入内,季燃却突然做了个阻止的收拾,他微微昂头,像是问肖可冰,又像是在问屋子里没有生命的桌椅板凳。

“解家人可以画皮易容,能画皮幻化成物体吗?”

“什么?”肖陨没反应过来。

突然,横空伸出一只手,掐住了肖陨的喉咙,肖陨双臂一拽,那人的胳膊犹如钢铁,纹丝不动,臂上纹身赫然夺目。

神树炼狱图!

肖陨大惊。

季燃出手,左手托住肖陨,右手上前一抓,五指像是滚烫的烙铁,直接将胳膊上烫出五个血窟窿。

肖可冰和毛胜男立刻入内。

毛胜男深入走廊,径直入了次卧室大门,门锁已经被撬烂。

次卧室里,苗阮阮双手被绑在伸手,苗玉青整个人被捆成严严实实,头朝下,头发遮住面庞,也不知是死是活。

苗阮阮瞧见是毛胜男来了,一边哭一边伸冤:“少掌门,他们夺了青姨身上所有的魄珠,就连青姨续命的也夺走了,青姨怕是活不了了。”

“什么?”毛胜男不解。

苗阮阮抽泣道:“青姨当年认祖宗,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她当年,是服毒去认的祖宗,可是没先到蛇祖宗认了她,她便是不能死的人,是祖师奶奶用了藏金楼里的一颗上好的魄珠替青姨续了命,没了那魄珠,青姨积在血脉里的毒素就会入心入肺,毒火攻心。”

毛胜男起身:“魄珠外面谁的手里?”

苗阮阮摇头:“没用的,他们为了让青姨说出少掌门你的下落,威胁青姨,青姨不从,他们便毁了青姨的魄珠,那颗魄珠是蛇祖宗座下弟子黑蛇此生修炼的第一颗魄珠,续命奇效,旁的魄珠怎么比得了?”

“黑蛇?”

“对。”苗阮阮点头,“蛇祖宗座下有一黑一白两条蛇,终生相守相护,他们二人的魄珠,一个能起死回生,一个能续命天齐,旁的魄珠只能提高修为罢了。”

毛胜男的体内,正是有一颗黑蛇的魄珠。

毛胜男解开苗阮阮,让苗阮阮抱起奄奄一息的青姨。

拨开散乱黏稠的长发,苗玉青面色青紫难辨,双唇泛着可怖的乌青色,指尖微微颤抖,不能自已。

“阮阮,你会取魄珠吗?”

见苗阮阮轻轻点头,毛胜男又说:“那你待会,帮我取……。”

“不必。”话语未落,苗玉青吃力张口,她眼白一阵翻飞,胸口疼痛难忍,如同针扎,喘息许久,苗玉青才是缓缓开口说,“我早该死了,只是,求死不得,今日老天有眼,总算是来收我去了。”

苗阮阮泪下:“青姨你说什么胡话。”

苗玉青尚有一口气在,她缓缓偏过头,看着方才当真要取出魄珠救自己的毛胜男,悠悠长气出口。

“少掌门人真好。”苗玉青眯上眼,“也是我当时糊涂,怎么会想要,陷少掌门于死地呢。”

苗阮阮带着哭腔:“青姨你快别说了,少掌门要救你,咱们救好了再说话好不好?”

“莫救我,纵然你们把魄珠取出来,我也会用最后一点力气捏碎了它。”苗玉青盯着毛胜男,“就听我说说话吧,好久没人听我说话了。”

肖可冰突然闪入门框里:“胜男,外面好了。”继而看到快要断气的苗玉青,立刻扭头躲开,“你快点。”

毛胜男看着苗玉青:“青姨,你说。”

“跟随你从苗寨出来,是我主动和祖师奶奶说的,我说我想要帮你,可实际上,我只想杀你,破聚魂阵的时候,我原想在炭火上动手脚,可管理局那个姓赵的,在炭窑那儿看顾得太紧,我没法子下手。”

“入聚魂阵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你和我一起入龙门,并非你的血真的那么重要,其实你早该知道了吧,三男三女,什么女阴命,男属蛇,也是我编的,我想,引你入龙门,让阴兵杀了你,到时候,谁也没办法说什么。”苗玉青嘴角咧开,似在笑,“我让你取下化龙骨,是因化龙骨根本是取不动的,我想借此拖延时间,让你在殿内出不来,可是我没料到,你竟然动得了化龙骨。”

苗玉青摇头:“出阵门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你怎么能动得了化龙骨的,故而才是慢了一步,当时炭火倾覆,你拽我出聚魂门,自己倒头不起,我便是知道,错的一直都是我。”

苗玉青轻轻牵起苗阮阮的手,嘴唇干白,心里似被掏了一个老大的洞,哗啦啦地漏风。

“我恨你,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是你夺走了我该拥有的一切。”祖师奶奶必然和你提起过,苗玉河,是当年闯出苗寨为了毛秀平的一句话,在外面奔逃的苗家女子,却不知道,苗玉河,其实当年是出去送死的,苗玉河,玉字辈,本是苗家内三房的人,后来因为和外三房的男人私通,还产下了一个女儿,成为苗寨的罪人,其实祖师奶奶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真的帮毛秀平,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处决了苗玉河,也处决苗玉河的私生女,可是,苗玉河出去的时候,祖师奶奶明明答应她的是,她的女儿,是可以入内三房的族谱的。”

苗玉青说道此处,捏着苗阮阮的手忍不住攥紧了几分:“可祖师奶奶反悔了,苗玉河的女儿,便是我和阮阮的亲生母亲,我们的外婆苗玉河,一直以为,只要她愿意冒险,我们这一支,依旧是苗家最尊贵的内三房,可是不是,从来都不是,苗家外三房的怕我们,内三房的对我们亦是冷嘲热讽。”

“那日,孕珠层的人来选人,我母亲拼死的了说,我们有内三房的血脉,女儿怎么可以去孕珠层呢,没人听我的,我们家就只有两个女儿,我和阮阮,必须要去一个,阮阮那时候还那么小,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让她去,从此,我和阮阮说,姐姐去孕珠层了,你别去看我,去看了我,也别说我是你的姐姐,你要去讨好藏金楼的祖师奶奶,争取去做她的女使,替她干活,你便不用去孕珠层了。”

毛胜男心头沉甸甸的,她犹记得苗阮阮曾今和她说过,她有一个小姐妹去了孕珠层,才三年的时间,整个人就老了一圈,当时苗阮阮眼神黯淡,毛胜男本以为只是对故人唏嘘感怀,如今想来,那是亲人受难的蚀骨之痛。

“所以我恨你,”苗玉青虚弱得只能说出气声,“不仅如此,我还教阮阮恨你,我和她说,是你夺走了我们外婆,我每每听到,我们的外婆对你有多好,我心里就有多痛,她当年明明可以选择不去,虽我们入不了内三房的族谱,可也不至于沦落到孕珠层,我也恨祖师奶奶,她背信弃义,不择手段,可她偏偏是你的太姥姥,她越是护着你,我越是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入骨,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还是错了,外婆回不来了,母亲也回不来了,过去的时光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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