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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法官萌萌哒(47)

鹿微微说:“人家都结婚了,肯定要注意影响啊!你就不能白天光明正大的约她?!”

程吉漫不经心的笑笑:“我白天起不来嘛。”

鹿微微有点心堵,因为程吉不说实话。

也有点心酸,因为程吉和那个女人见面,不是重聚,而是永别。

后来,她又有点惆怅,因为那是别人的故事,是非原委她全不清楚,也全无干系,她的伤感毫无道理。

回家后,鹿微微从后车厢拿出五百万买来的画,思索挂在哪里合适。

林琛从她手里拿过画,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鹿微微:“哎???”

林琛回头看她,眼神略带疑惑。

“这是我的画。”鹿微微指着画。

林琛扫了眼手里的画,平静道:“是我买的。”

怎么能是你买的?!五百万明明还有我的一半啊!

“画里的人是我!”

鹿微微使劲指了指,以作强调。

林琛闻言,再次认真的看了看画,得出结论:“你看错了,你的个头比这个矮一点。”

鹿微微:“……”

林琛拿着画回房了。

鹿微微站在他的房门外,忽然很想挠墙!

第103章 程吉的故事

鹿微微与林琛走后不久,程吉的地下室来了新的客人。

身穿西服的男人彬彬有礼,“程先生,车已经备好了,这些箱子需要我们帮您搬上车吗?”

程吉叹了口气,“你们家老头要不要这么心急?还特意派人来送我。”

男人沉默片刻,回道:“程先生,是太太让我们来送您。”

程吉:“……”

他抓了抓一头乱发,苦笑:“她是故意想气死我吧。”

“程先生,这些箱子……”

“搬吧。”程吉看了眼乱糟糟的地下室,“全搬走吧。”

他没什么行李,换洗衣服就那么三五件,洗漱用品大部分是一次性的,唯有颜料画材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也占据了他大部分人生。

所有东西搬上车,装不下的已经提前打包寄走,程吉坐进车里,呼出一口气。

——又要上路了。

他似乎一直都在路上。

这次在青江呆了半年,算是时间最长的一次。

整整半年,那个女人一直不肯见他。

其实他跟鹿微微说的话是真的,他只是想见她一面,没别的。

可就算如此,那个女人也不肯见他。

他脾气不好,跟她犟上了,在网上大放厥词,说尽狠话,不惜闹上法庭,像个小丑使出浑身力气只为博取观众的注意力。

官司能不能打赢,不重要。

赔偿多少钱,他也不在乎。

只要见到她,他就达到目的了。

人这辈子,总会有些执念,他的执念就是见她——看清她的眉眼,记住她的表情,连同气息、感觉、刹那间情绪的波动,全部印在心底。

……

夜景繁华,青江两岸灯火辉煌。

汽车路经青江大桥,程吉将车缓缓停在路旁,而后下车,点了一支烟。

送他的车辆也停下来,“程先生?”

程吉冲对方摆摆手,“不急,等我抽完这根烟。”

说完又想笑,那个女人特意安排这些人来送他,也不知安了什么心。

是迫不及待想要把他赶出青江,还是害怕她那位更年期的丈夫再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无所谓了。

反正,全都已经结束了。

程吉望着恢宏壮观的大桥,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当时她哭得很绝望。

冲过来撕他的画时,却很凶悍。

后来两人在车里荒唐,她忍着疼,一边哭一边骂:“既然他那么想要,我就毁了它!我就毁了它!”

她意气用事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路边的流浪画家。

那么青涩的身体,那么苦涩的眼泪……

也许是快感刺激大脑,又或者是夜色太过迷离,程吉在感受到她的绝望、凶悍、脆弱之后,觉得这个梦异常妖娆,艳|情。

……等到梦醒了,阳光照进车里,她睡眼惺忪的抬起上半身,望向车窗外。

这个画面在程吉的脑中定格。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寸寸游移,观察,并思忖她的反应。

是懊悔,还是崩溃?或者再一次冲向大桥围栏想要自杀?

结果全都没有。

她迷茫的看着他,声音很轻——

“喂,你带我走吧。”

第104章 还是程吉的故事

这是一个烂熟狗血的故事。

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无法接受家人安排的婚事,冲动之下想要跳江自杀,结果被穷画家截了胡。

——以上全是程吉猜的。

他那个时候虽然穷,但是眼睛不瞎,她身上穿的衣服面料上乘,透着一股浓浓的“昂贵”气息。

尽管她一字不提自己的事,程吉还是猜出了几分。

白捡来的女人,长得还很漂亮,程吉想也没想就带着她一块儿上路了。

那时他开的车很破,半路上总是坏,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去了很多地方。

两个人都很疯。

一个是天生肆无忌惮,没有伦常的浪子。

一个是自我放逐,抛弃所有的叛逆女孩。

白天的时候,摆摊,画画,开着车四处看风景。

晚上睡在车里,说下流的情话,做快活事……有时什么也不做,静静躺着,看天上的星星。

程吉记得,他们在一起一共三十九天,从夏末,到初秋。

入秋后她生了一场病。

起初是普通的风寒感冒,吃了药不见效果,断断续续的咳嗽,加上跟着他居无定所休息不好,病情开始恶化。

后来高烧不退,只能去医院。

他是地生天养,粗糙惯了,可她不同,她是象牙塔里长大的,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受不住流浪的生活。

程吉拿着医生开的缴费单,凑不出医药费。

其实费用并不多,几百块而已,偏偏那个时候他身无分文。

找工作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他在街上摆摊卖画。

五百块一幅画,没人买。

两百块一幅画,没人买。

一百……

五十……

他沉默守着画摊,像一座凝固的雕塑。

“这画多少钱?”有人问。

“五十。”他木着脸回答。

“五十?太贵了。”

客人在一堆画里挑挑拣拣,眼中带着挑剔,讨价还价:“二十吧,二十的话,这几幅我都要了。”

二十……

二十,还不够他的颜料钱!

“喂,到底卖不卖啊?”

“……卖。”

他起身收钱,找零。

说不出心里是种什么滋味。每幅画都是他的宝贝,若不是缺钱,哪怕一千块他也舍不得卖!可现在,他仿佛预见这几幅画被随意悬挂在楼道或玄关,蒙尘之后随手丢弃,再换上新画……

程吉收了画摊,回到医院。

“这钱不够啊。”缴费处的人皱起眉头。

“没带那么多钱,我先把打针的钱交了。”程吉说道,“剩下的药钱,一会儿她家里人来了会补上的。”

应付完医院的人,他去了病房。

八床位的病房,乱哄哄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窒闷的气味。

她躺在病床上,高烧下脸色潮红,嘴皮干枯,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却握着他的手一再问:“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

他没有回答。

他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爱情这个理由太崇高了。仿佛只要是为了爱情,一切都值得,一切都可以被原谅。

程吉翻出她的手机,直接回拨了最近一次未接来电,异常平静的告诉对方医院的地址。

然后放下手机,没敢再看她一眼,裹着寒风离开了医院。

后来,他听说她订婚了。

未婚夫是名门望族,比她大整整二十岁。

再后来……

听说她结婚了,婚姻生活很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