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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85)+番外

作者: 宋端仪 阅读记录

叶真追着她暴打。

再回东宫时,正赶上皇帝送过来几车赏赐。金银珠宝不必说,绫罗丝绸是常物,李谨行作为马上要接手皇位的储君,财物实则没什么好赏,他刚平定叛乱,立了大功,皇帝找不出更贵重的东西,便找一些新奇的。

叶真在殿里挑挑看看,西域送来羊毛织成的地毯,很大几张,足够铺满承恩殿,她冲抬东西的内侍道:“不错,收起来,冬天铺到寝殿,烧起地龙可以直接打滚。”

内侍看李谨行,他点头:“照叶姑娘说的做。”

又搬来一棵金枝玉叶的盆栽,剔透的红宝石打出几颗樱桃果,叶真吩咐:“真可爱,放到宜春北苑去。”

还有交趾国进贡的犀角腰带,叶真说可以配金丝花团袍。一盒三颗硕大的夜明珠,她叫人镶到观星台去。李谨行平时没什么兴趣处理赏物,能用的摆出来用,不能用的一股脑锁进库里,今天随叶真的心思,她说怎样就怎样。

一群内侍中间,一个清秀侍女站得鹤立鸡群,捧着宝箱对叶真抿唇笑。她走过来看:“这是什么,就箱子吗?”

侍女摇头说不是,拿钥匙拧开锁,刚掀开箱盖,叶真闻到扑鼻的脂粉甜香,浓郁诱人。仔细一看,里面东西都十分奇怪,比如一连串大珍珠,却没有封口,既不像手镯,也不像项链,珠子都有葡萄大小,叶真捏起来看看,问:“这是什么?”

侍女不答,看着李谨行。

还有长长的细软红绸绳,绞丝白玉,叶真捡起一个荔枝大小的银铃铛,只见外围层层叠叠,由极细腻的银箔筑成,落到掌中轻微震颤,挠得她手心发痒,忍不住笑:“好精巧啊。”

侍女解释道:“这是勉子铃,内里空心,灌了一点水银,因此自然会转,是外邦贡品,很珍贵。”

叶真手震得酥麻,抬手放回箱里,再看里面一些香甜脂膏,奇形怪状的宝石,软玉制的短鞭,摸起来既柔又韧,海棠花形弥漫香气的蜡烛,轻薄到近乎透明的纱衣,忽然她眼睛一亮,伸手拿出一样。

“这不是狐狸尾巴吗,我看应该送给我。”她笑着抚摸毛茸茸的蓬松尾巴,雪白光滑,活泼可爱,只是尾端连着一截白玉短柄,看不明白。

李谨行一直安静看她把玩,侍女不好跟她细细解释,等徐兰送完印跑回来时,站到叶真旁边呀然一声。

她脸一红,眼色暧昧起来,叶真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丢回去问侍女:“到底是什么东西?”

侍女定力好,正色答:“是一些闺房行乐时助兴的玩意儿。”

“陛下怎么还赏这些。”叶真脸也开始冒热气,可是止不住好奇,眼睛还在向里瞟,“那,狐狸尾巴也可以助兴吗,怎么用啊?”

“就是把尾端白玉放进姑娘的——”

“哎好了好了,你不要告诉我。”人家刚开口,叶真又急忙打断,两只手乱挥,“你告诉殿下,反正是他用,我不要听。”

李谨行神色自若,对侍女吩咐道:“都洗好放到寝殿,保持干净。”

侍女领命走下去。

叶真眼巴巴望着她:“但是尾巴到底怎么用啊。”

随即反应过来:“陛下怎么这样,我惹了他,他就叫你——”

嗫喏着说不下去,不服气地小声哼:“叫你来折腾我。”

李谨行笑起来时,表情不会太深,笑意更多在眼里,温柔笼罩着叶真,此刻带一点桃色意味,显得风流倜傥,迷得叶真心甘情愿叫他折腾。

☆、第 63 章

在东宫促膝长谈三天,叶真终于回家睡。主要由于徐霜强烈要求,她快三个月没好好亲近女儿。她并不知道叶真已经背着父母签好婚书,按理说婚书应当由父母写,不写最起码也要知情,但皇太子一手遮天,按上他的印,断没有不认的道理。

两张婚书收在东宫,李谨行心情大好,这才同意放叶真回家。

徐霜一边亲手摆筷,一边念叨:“第一次,你回来时唇舌肿破,比樱桃还明显,跟我说喝粥烫的,哼。第二次,长本事了,彻夜不归,回来说全身疼,我叫厨房熬避子汤。第三次,跟我说在太子府喝过药了。现在倒好,跟着人跑了两个月,回来还缠绵不舍,天天住东宫,哦,早知道当年沅国公家来求亲时我就该答应……”

“娘——”叶真长长唤一声,“我要喝嫩笋鸡汤。”

徐霜朝厨娘喊:“听见没,祖宗说要喝汤。”

厨娘掩着笑应声去做。

叶弘开口评价:“沅国公家不行,上梁那种浪荡样,下梁能好到哪儿。”

沅国公的夫人早逝,后来再没有续娶,但姬妾倒是没断过,尤其一位很受宠的,除了没有名分,其他与正妻没有两样,长安城里早传遍沅国公的风流美名。

“那倒也是,依我看,如果阿瑶是个男子,那就是最好的良配。”徐霜叹口气,“一文一武,还能传成佳话。”

叶真浑劲儿上来:“凭什么要姐姐是个男子,我也可以是个男的。”

“你?先不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徐霜坐下来数落她,“你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如果是个郎君,阿瑶肯定要跟着你受苦。”

“哪里会。”叶真矢口否认,“因为我现在是女儿身,我要变成男的,有了姐姐,肯定走在路上都不看别人一眼。”

“郡主在你跟前哭,你也一眼不看?”徐霜轻飘飘问。

叶真左顾右盼:“我的汤呢?”

徐霜撑着脑袋发愁:“愁啊,我跟殿下都没打过交道,不知他到底什么秉性。”

“没见过也听过呀,你看朝中人人对他赞不绝口,殿下真的很好。”叶真接口就夸。

“你不懂,有的人行为处事很好,但对女人就很浑。这种人最坏,你要骂他,外人还不信,觉得他平日可好了。”徐霜摆出长辈的样子,谆谆教导。

叶弘又插话:“殿下人品是好的,做事稳重,我不怕他有什么毛病,我怕你——”

说着瞪叶真一眼。

叶真喜笑颜开,比自己被夸还高兴:“就是,殿下对我最好,娘你真的想太多,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徐霜更愁了。

从太极殿退出来,李谨行绕路到尚药局,进门回应完各人的礼,问:“不知平日擅长给诸位娘娘请脉的是哪位医官?”

众人拥出来一个:“陈御奉最善。”

陈御奉顶一头花白头发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李谨行展开两张药方,与他详看:“有劳御奉看看,第一张是叶姑娘在扬州时误服的药方,第二张是当时医生开来调养的,有没有什么问题。”

陈御奉眯着眼睛凑过来,一字一字看完,问几句叶真的情形,沉思一阵,回答:“叶姑娘服用的量不多,可以养回来。调养的药方大略没问题,不过都是些常用药材,殿下如果要换更好的,我再开一张。”

李谨行应道:“劳烦换最好的。”

“药方也有缓急之分,殿下若急于子嗣——”

“不急。”李谨行抬手制止,“慢慢来,务必养好根本。”

御奉领命,铺开纸笺,飞龙走凤写下一张:“殿下,药方服用之法我写在后面,姑娘想必暂时不会有孕,避子汤这类药不要碰。”

李谨行看过来说:“还有些什么饮食、生活上的注意,有劳一并写上。”

写下满满两张,李谨行才拿起来,细细看完,交与内侍:“先拿七八副药材来,等喝完再取。”

内侍急忙去取。李谨行坐下等,陈御奉笑道:“叶姑娘自己不着急身体,倒让殿下费心。”

“她一贯这个样子,冒冒失失。”李谨行也笑起来,状似不经意道,“药方涉及她身体状况,望御奉务必保密。”

陈御奉俯身道:“这是自然,我们在尚药局从不敢嚼舌。”

叶真吃完饭,回院子时逼着徐兰问:“才消停两天,你又要找他?可不要随便就被迷得神智不清,误了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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