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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140)+番外

作者: 宋端仪 阅读记录

好不容易捱到饭后,喝完茶,叶弘和徐霜知趣走开,叶真别扭地领着他回自己房间,刚进门,李谨行一把揽过她腰身,抵着她缠吻。叶真气喘吁吁拍他手臂,连声低叫:“殿下,殿下!”

“吃饭都不老实。”李谨行退开一点,不由分说指责她。

哪里哦,叶真委屈。

厮磨一阵,这才坐下来说正事。李谨行拿出帖子道:“薛将军已经抵达京中,明天陛下设宴款待他,郡主邀请你也来。”

叶真接过帖子看:“好,那我明日准时来。不知薛卫公见到六殿下是什么心情,我可要好好看看热闹。”

“你别只顾着玩。”他手肘放到桌面,漾起笑意,“郡主年纪小,又不在母亲身边,陛下说了,你和她亲密,多教导她。”

“教导什么?”叶真随口问出,旋即反应过来,脸红红说,“我教什么呀,应该六殿下去教。”

“你比明泽有经验。”他一本正经说。

叶真伸手去捂他的嘴:“不许说!”

次日,叶真随叶弘早早赴宴,她坐到李谨行同一桌。殿中摆满珍肴,二月樱桃正式结果,盘盏里满是浇着乳酪的小红果,春笋破土,叶真一进来就闻到嫩笋鸡汤的香气。

薛禁坐在李谨行对面,看到笑语嫣然的叶真,恍然点头:“原来是你啊,小姑娘。”

她略微躬身说:“在凉州时我有要事在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薛公不要怪罪。”

薛禁爽朗笑道:“怎么会,阿星成日在书信里提到你,幸好你不是个男子,不然肯定会拐走我们阿星。”

叶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

筵席的主角是薛禁,叶真只在旁作陪,听他和皇帝叙旧。李明泽跃跃欲试想表现一下自己,哪知根本插不上话。

宴会酣饮到最后,殿里屏退内侍宫人,关上门,气氛忽儿一转。叶真左手还举着勺子艰难舀菜,听四周安静下来,紧张地抬头。

皇帝朝李明泽道:“明泽啊,你要好好待阿星。”

他摸不着头脑:“那是自然,不用陛下嘱咐。”

“等你们成婚那日,喝完喜酒,元允就要星夜兼程,赶往灵州了。”

薛采星诧异问:“为什么?”

这件事叶真先前也不知,但皇帝一开口,她就猜出来了。皇帝接着说:“他这次大张旗鼓回来,边疆诸藩都放松警惕。趁这个机会——”

他指一指李谨行,再指一指薛禁:“他们二人一鼓作气,带上京师出征,杀突厥人一个措手不及。”

叶真上半身跳起来:“殿下也要去?”

李谨行点头。

“为什么!”这次轮到她诧异忧心。

“因为我没打过仗。”他坦然说。

不说先人,只说眼前,他爷爷从陈王府起兵,杀来一个皇位,他亲爹年轻时打过高昌,只有他还没上过战场。薛禁年岁渐高,要趁还打的动,给他传授一番。

叶真还想阻拦,他说:“你跟我一起去。”

她没意见了。

李谨行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是你说的,诸天神佛保佑不了你,我能保佑你。你要待在我身边,不许离开。”

她郑重点头,皇帝看得眼酸,冷冷说:“战场不比京城,你去了可把娇气脾气收一收。”

“我有分寸。”她顶嘴道。

皇帝再讲其他随行人员,主将是李谨行,薛禁做副将,除了带几个合适的武官过去,还要带上陆远。

叶弘先前几番阻止李谨行带叶真走的念头,未遂。只能一边恼,一边掏腰包捐军费,希望仗打得顺利。

李谨行这次打定主意,出去打仗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年五载,谁知道叶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发生什么,还不如他亲自带着。以往的经验证明,叶真只要不跟他分开,就绝对不会有事。

叶真对此没有意见,她也舍不得离开李谨行,再者跟着军神观摩学习,对她有好处。

薛采星忧心忡忡,不舍道:“大婚当晚就走,这叫我怎么安心成婚。”

薛禁安慰她:“傻孩子,你开心平安,我们做的事情就有意义。”

叶真跟着说:“郡主安心成婚,好好过日子,在长安等我们回家,我们一定给你带来好消息。”

薛采星目光移到她脸上:“稚玉再考虑考虑吧,不要冲动,这可不是小事。”

她心意坚定道:“灵州是我姐姐殒命的地方,我要亲眼去看看突厥人怎么忏悔。”

提到陆瑶,薛采星便知她不会改变主意,只能皱着眉,无可奈何地叹息。

兴冲冲来赴宴,回去时薛采星满心忧愁,李明泽牵着她不断出言安慰,叶真追上来,挽着她开导一路。

出宫门时,李谨行没有留她,只嘱咐说:“离出发没几天了,你好好收拾行装,跟家里人告别。叫他们不要太忧虑,你在灵州城里留守,轻易不会有事。”

她说好,这时他俩不像告别,回家更像告别。

刚走一步,她忽然想起来:“糟了!”

李谨行立马问:“怎么?”

“我还跟绿衣说明年我一定在京城,这下看来,多半不在。”她满脸沮丧,“哎,错过这次,可能一辈子也没机会见了,抱憾终身啊。”

她回家之后,翻箱倒柜找出一盒大珍珠,并着绿衣送的半截钗,一起拿给徐霜:“娘亲,明年元日要是有个新罗的公主妹妹来找我,你就把这些给她,说我不得不走,不是故意失信啊。”

徐霜闻言喊:“你又哪儿来一个新罗妹妹!”

叶真只当没听见,捂着耳朵飞快跑开。

薛采星和李明泽的婚事筹备得极其盛大,大约皇帝想着李谨行多半没机会办婚礼,就把功夫都用到李明泽身上。

出嫁前一晚,叶真陪着薛采星睡。侍女吹灭蜡烛,放下帷幔,薛采星朝她靠过来,闷闷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好难过,都有点,有点……”

叶真跟她脑袋抵在一起,隔着被子抱住她:“怎么?”

她含糊说:“我不想嫁了。”

叶真眼睛瞪圆,精神清明:“那可不行啊郡主,六殿下要杀人了。”

她伏在叶真怀里,呜咽说:“我心里好乱,嫁出去我就变成六殿下的人,不能常回去见我爹娘,不能做小孩子,还有很多规矩要守……你不会被这些问题困扰吗?”

叶真手顿了一下,她确实不困扰,因为她根本不会光明正大嫁人,她偷偷嫁的。

薛采星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由衷感叹:“唉,我也想过既不嫁人,又能跟他厮守的生活。”

叶真实则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硬着头皮说:“郡主不要担心,这么多人宠着你,不管你遇到什么麻烦,我们都会帮你的。”

薛采星枕着她胳膊,娇小地缩成一团,叶真心软得不行,摸摸她头顶,猛然有点明白李谨行每次抱着她的心情。

“你去了灵州,万事都要小心,我会很想你的。”薛采星娇娇弱弱说。

“好,郡主也要保重,不要太想我。”

“哎呀,你要是个男子,肯定是登徒浪子。”薛采星捏住拳头打她。

叶真笑起来,作势去亲她:“我明日就要走了,小美人给我留个念想。”

薛采星和她闹起来,不愉快暂时抛开,两个人打滚踢咬,直到夜深才玩累,气喘吁吁躺在床上。

叶真体力不如她,虚弱地说:“好了好了,我们睡吧。”

薛采星兀自踢一踢被子,忽然侧身到她颊边印下一吻,轻声说:“你要平安啊。”

她也有点理解,陆瑶离开的时候,叶真是什么心情。

叶真又累又困,翻身看她,笑得慵懒道:“在长安等我。”

次日婚宴,早上薛采星在自家府里准备,叶真跟着忙,薛禁时不时过来凝望一会儿,问他要说什么,他也只是摆摆手。下午李明泽来迎她进宫,李谨行在宫里主礼。

陪嫁红妆从出府门开始一路铺陈到宫门,沿途声势浩大,撒钱撒糖糕,长安城居民纷纷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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