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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119)+番外

作者: 宋端仪 阅读记录

“你可真会挑时候。”他伸手揉一揉膝盖,想明白了,“伤成这样,我还敢跟你发火吗?特意吃了药来博同情,选这个时机跟我坦白,是不是。”

不碰还好,一碰,她膝盖发酸,丝毫撑不住,口中不由低叫。

内侍送上来叶真的早饭,一碗加了荔枝膏的甜赤豆粥,一盏剔好的樱桃。樱桃破成两半,去核,浇上白白的乳酪,旁边搁一只乌木小调羹。

樱桃园里樱桃用温泉水浇灌,初结第一树,是吉祥兆头,很金贵,一共百十来颗,分到李谨行这里也不过二十,一大半送到叶真面前。

她挣扎坐起,头发顺滑垂到一边,松松垮垮披着锦被,撒娇道:“殿下,我手好痛。”

李谨行端起粥,亲手喂她,才咽下去几口,她不肯继续喝:“我想吃樱桃。”

他再拿过琉璃盏,捏着调羹,舀起半颗送到她嘴里。红樱桃沾着白乳酪,鲜甜多汁,她慢吞吞嚼。

昨晚实在太激烈,她到现在还脸色煞白,肚子鼓得很高,坐起来时,下身缓缓流出黏液。她含着樱桃,抱怨道:“殿下昨天到底弄进去多少东西,我睡一会儿就流出来一点,黏糊糊的,好不舒服。”

乌木调羹在她嘴里搅动两下,压住她舌头警告:“现在暂时放过你,不代表这事过去了。”

“是真的嘛……”她小声咕哝,“殿下昨晚……身体还好吗?”

“我当然好,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弱不禁风。”李谨行哼一声。

耽误到午饭后,叶真才穿戴整齐,她下身肿得敏感,腿脚发颤,一步迈出去,险些软倒,侍女扶着她艰难走两步,李谨行看不下去,上手抱她进马车。

侍女犹豫要不要跟进去,李谨行面色不善道:“回去告诉孙使者,公主这几天就不能回去了,我要跟她谈谈下药的事情。”

说罢进车,只留侍女在原地惊疑不定。

车子走在路上仍然颠簸,来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此时叶真有苦难言,身体摇晃颤栗,脸色更白。李谨行把她整个团到怀里,低低说:“自讨苦吃。”

她讨好地蹭蹭他胸口:“殿下对我最好。”

“在肃州是不是又受过伤?”

“皮肉伤,不打紧,只是磕到脑袋,刚开始几天什么都不记得,后来就好了。”她乖乖伏在怀里答。

“两个月都不送个音信过来。”李谨行想跟她算账,刚提起一句,心有余悸,便叹着气换个话题问,“我送你的镯子呢?”

“……”

他低头看,叶真一只手松松攀住他衣领,安静阖眼,口唇微微张开,一幅熟睡模样。他手摸到叶真腰侧,隔着衣服捏一把,她龇牙咧嘴醒来:“疼——”

对上他秉公不让的眼神,四下闪躲时,她想起来:“殿下,你在肃州有没有见李明昌那个侍女?”

李谨行神色如常,只话音略有迟缓:“见了。”

“你发现她长得很像我了吗?”叶真戳着自己脸颊给他看,“李明昌太险恶了,他比不过殿下,就找些歪门邪路,真恶心人。”

他不愿多谈,赞同道:“没错,太恶心了,忘记这事吧。”

叶真成功转移话题,顺从说好。

再聊一会儿,绕回正事上,李谨行问她:“你还要回去?”

“当然了,还有一个人我没查到。”她来了精神,撑在李谨行怀里,斜靠着说,“殿下,我想去太子府一趟。”

“怎么?”

叶真摸索着拿出一个小药包:“这个,孙鸿给我的,说吃了能假装有孕。”

这个药让他们吃过很大的苦头,李谨行眼神复杂起来:“他叫你装来取信于我?”

“是啊,还说可以逃避罪责,生孩子可真有用。”她笑嘻嘻说。

“他想得真美。”李谨行也感叹,“他从哪里拿到的?”

“正是殿下你身边的人。我们都吃过这药的亏,但外人并不知道,他冒险把这个药送过来,我怀疑是想弃暗投明,先来试探我。”叶真一边说,一边拈着纸角拆开,“真是心思缜密,无论我是真的假的,都不会有漏洞。”

孙鸿以为这是一条妙计,却不知李谨行已经上过一次当,再诓他第二次太难了。这个送药的人,要么真傻,要么在向叶真暗示。

李谨行从她手里拿过去,警惕道:“你不是想吃这个吧?”

叶真被他逗乐:“不吃,吃一回就够受了。我们争取在一个月内解决这事,免得他逼我吃。”

笑完收起表情问:“殿下有什么猜测吗,既然亲卫不太可能有破绽,我们上次带去的人里,有机会接触到这药的,只能是太子府的人吧。”

她说着抬头看,发现李谨行露出难言之色,仿佛在后悔痛失良机一般。

“殿下?”

“我大概知道是谁了。”他不负叶真所望,“当时怀疑他与晋王府勾结,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原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只是在一旁推波助澜而已。”

叶真很灵地问:“殿下,扬州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一时忘记告诉你,那段时间太混乱。”李谨行回忆着,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过几天我们去看看。”

叶真哦一声,随即给他讲起从肃州开始的种种经历,除去省略一句埋了他镯子的事,其他都如实相告。

说完喉咙更涩疼,倦意袭来,趴在李谨行身上回答他的问题,卷翘的睫毛细微扇动,声音越来越低,李谨行摸摸她后颈,她舒服地喃喃一声,香甜睡着。

☆、第 88 章

腊月二十五,雪停,宫中各处扫雪挂灯笼,宫人内侍捧着瓜果酒盏忙碌,女医官从尚药局出来,急匆匆向东宫走。

年末这几天她清闲,心情也放松,忽然太子召见,想必有急症,赶紧放下手中活计摸出药箱,依照来人传的话,多抓一把药罐,忐忑出门。

走进东宫,内侍领她去承恩殿,转过回廊,空荡的扫雪刷啦声中,径直进到一间暖阁。暖阁地势高,是东宫少有的高屋,一进去暖香袅袅,地龙烧得热,但并不闷,开半扇对着湖的窗通风。

李谨行坐在桌榻前写东西,得到通报,看到她进来,便站起身。医官急忙躬身:“殿下有何吩咐?”

他走到床榻前,别起帷帐,里面赫然躺着只裹一层薄衫的叶真。解开她的裙子,露出身上青紫红痕,饶是做足准备,医官还是心里一跳,默念远离这等深宫秘闻。

这还不算完,李谨行请她全身诊治,尤其是腿间的肿处。她刚从外面进来,手指还是凉的,捉住叶真软热的腿根慢慢分开,叶真疼痛地短吟一声,头歪向外侧。

医官按压着看,叶真又烫又敏感,稍被触碰便发出哼声,内里深处居然还藏着浊液没能清理干净,医官心中紧张,等片刻后从她腿间抬头时,已热出满头大汗。

李谨行坐在床头问:“如何?”

“下身主要是红肿,所幸没有严重伤口,先涂上专用的清凉消肿药膏,再用坐药,休息几天就好。”医官从药箱里摸出一圆罐药膏,放在她枕边,再拿出两个方盒,“这是身上淤伤用的,每日沐浴后涂上。这是手腕擦破的地方用,拿细布沾药裹上,我先给姑娘绑好,之后每天换药。”

医官摸出她的手,利落包扎,叶真慢慢清醒过来,下意识并拢双腿,困惑地看着她。

李谨行面不改色,拿起圆罐打开,正经问:“这个应该怎么用?”

医官包扎好手腕,看他有上手的意思,接过罐子说:“把手洗净,或者裹上蒸过的干净丝绢,沾上药膏均匀涂抹在里面。”

李谨行指甲修剪得圆润且短,用热水净过三遍手,挖出药膏,叶真瑟缩道:“我自己来……”

“别闹,医官在治病。”李谨行拢住她的手,正色严肃道。

“姑娘不要怕,药膏涂上去会很清凉,你稍微忍一忍。”医官也一幅认真神色,仿佛只有她在大惊小怪妨碍治疗。她左看右看,羞耻难当,一口咬住李谨行手臂,忍住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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