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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玉(111)+番外

作者: 宋端仪 阅读记录

前几日刚听人讲过她从前的奔放事迹,每一件都夸张异常,叶真听得惊叹连连。眼看孙鸿毫不可怜她,她只能哭哭唧唧坐进轿里。

宫里比起上次来,更加张灯结彩,处处有红绸灯笼,贴着祈福纸花,枯树身上半边雪半边红花,叶真目不暇接,沿着扫开的路走到延嘉殿,宫人领她去设宴的亭子。

她瑟瑟发抖询问:“娘娘在外面设宴?”

宫人答:“是,娘娘此宴为赏梅,叶姑娘——公主如果冷,我们取手炉给你来。”

她连忙应:“那就有劳,多谢几位。”

说完,拐过假山,眼前赫然一面屏风,原来两边设下几面挡风的行障,旁边烧着好几个小火炉,炭火红红,叶真眼睛里只有跃动的火焰,想立即过去烤一烤。

薛采星看到过她过来,惊诧起身:“稚玉,真的是你!”

她几步走过来,握住叶真的手泪汪汪道:“你没事太好了!”

叶真整个人拘束地缩一下,眨着眼睛:“你是?”

薛采星跟她确认:“你不记得我?”

叶真盯着她脸蛋摇头:“我不记得有认识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虽然不记得,但是本性难移,目光流连在她脸上,心中暗道这么可爱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皇后在亭中热情喊:“不要站在外边了,快进来吧。”

顺着她声音看过去,叶真头立即隐隐作痛,宽敞的亭中摆一张高桌,李谨行和李明泽坐在皇后两边。今天一见,发现李谨行好像比上次精神许多,年轻起码五岁,细看之下才发现,他好像剃胡子了。

薛采星开开心心推着叶真进去,叶真观察形势,脚步一换朝李明泽旁边走,他整个人一激灵蹦起来,伸手拒绝:“叶学士,叶姑娘,林珠公主!你别玩我了!”

叶真睁大眼睛,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无辜地勾住手指扯,既留恋他身边的位置,又害怕。

李谨行才刚下决心今天不理她,然而触到她可怜的目光,心立时软下来,无奈道:“过来。”

叶真人溜过来坐下,眼睛依然恋恋不舍看着李明泽旁边的火炉。

跟她比起来,薛采星简直裹成球,从头到脚毛茸茸,温暖可爱。皇后招待她道:“一路过来身上都落了雪,喝杯酒暖一暖。”

叶真得救一般感恩:“多谢娘娘。”

桌上摆着冒热气的葡萄酒,叶真端起来一饮而尽,酒液从喉头一路热到腹中。

片刻后侍女捧着手炉过来递给她,她抱在怀里,赶忙捂热肚子。亭中是真冷,她已经隐约觉得腹痛头晕,只能缩在披风里躲避冷风。

薛采星察觉不对,问她:“冷吗,怎么穿这么少?”

叶真弓着身子摸手炉,朝她笑一笑:“没有想到长安的冬天这么冷。”

李谨行把酒给她添满,开口提醒:“你是从西北边过来的,别处不说,肃州都比长安冷。”

叶真腰弯得更深,痛苦地假意笑道:“哦,路上走太久,一时忘了。”

亭子正对着一片梅树林,有的积雪,有的颤巍巍露出红花。其他几个人聊天,叶真专注暖手。亭中不一会儿开宴,摆上各色菜肴,叶真举起筷子,内侍搬过一个火炉放到她身边。她下意识看李谨行一眼,他和皇后说着话,侧脸线条俊朗,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眸光低敛,神色温柔。

叶真对着他漫无边际出神,他说完话,稍一偏头便对上她的视线,愣怔一瞬,她慌忙逃开。

她平时喜欢吃稻米饭,开宴好一阵,碗里却没吃几筷子,李谨行问她:“没胃口吗,是不是菜不合口味?”

冬天摆宴,菜色大多是重口的羊肉与酥油,唯一一道清淡的是清蒸鲈鱼,她挑挑拣拣,倒是酒连一杯接一杯喝个不停。

她忍着腹中奇异的热痛感说:“还好,我一贯吃不多,让殿下见笑。”

“酒不要喝太多,一会儿醉了怎么办。”李谨行语重心长叮嘱,“出去跟别人打交道,也敢醉着吗。”

叶真忽然清醒过来,不止是想到她不能醉,更重要的是,她来月信时不能喝酒,喝完后劲上来,头昏脑涨还腹痛,万一痛到痉挛,那种失控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她心里哀哀叫苦。

宴席吃到最后,薛采星再唤她喝山楂浆时,她已经半倚着桌,坠入迷蒙,仿佛在深渊中缓慢下落,周围一切茫然不清。

李谨行代答道:“她喝醉了。”

薛采星担忧望着她:“这样还能出宫吗,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不能出去,谁知道她身边都是什么人。”李谨行伸手摸出她冰凉指尖,握在手心,“天色也不早,我带她回去醒醒酒。”

皇后自然应允。

他另一只手揉捏叶真脸蛋,戳着叫:“稚玉,该醒了。”

叶真略微晃一晃,启开唇微弱改正:“是林珠——”

李谨行顿一顿,不由分说扶起她,揽着她腰身哄她走路。看他俩走出去,李明泽感叹:“叶姑娘快别闹了,等他俩和好我就解脱。”

薛采星忧心忡忡:“稚玉好像什么都不记得,怎么才能让她想起来。”

皇后隐隐兴奋道:“不过他俩这样相处,还挺新鲜。”

薛采星点头赞同。

走出延嘉殿,李谨行横抱起叶真,她软软陷在他怀抱里,乖巧安静。他对旁边内侍吩咐:“告诉公主随行的人,她今天醉酒无力,宿在宫中,叫他们回禀给侍官。”

内侍领命。

踏进承恩殿,围过来的内侍一看李谨行怀里抱个姑娘,都手足无措,手伸在半空不敢过来。李谨行道:“这里不要你们服侍,去煮醒酒汤。”

内侍得到赦免,都退下去。

殿里烧着地龙,温暖如春,他扯过叶真的披风扔到一边,放缓动作把她放到床榻上,这才解自己的外袍。

叶真脸颊赧红,热意从内而外滚滚蒸腾,更难受的是,下身又痛又潮湿。李谨行坐到她旁边试她脸颊的温度,她柔软贴过来,口中衰弱呼救:“殿下,痛……”

“哪里痛?”李谨行靠过来仔细看,“在外面受过伤?”

她痛得哼声□□,额头冒出一片汗,亮晶晶的,全身绵软无力。李谨行犹豫片刻,手落到她衣领处,慢慢说:“稚玉,你不说,我只好自己看,我们之间,你不介意吧?”

叶真细声哭出来:“痛……”

声音仿似小乳猫,肉爪踏到李谨行心上,他扯开叶真衣裳,如愿见到肩头的小粉痕,顺滑的丝绵衣下掩着粉白肌肤。

内侍进来送醒酒汤时,深深低着头不敢乱看。床榻上放下帷幔遮得严实,屋里有隐约的血腥气,他放下汤准备出去,李谨行叫住他,面色复杂:“你去延嘉殿,跟皇后娘娘要点东西。”

叶真一开始在冰凉海水中浮浮沉沉,后来忽然叫人扔进温泉,烫得无处可躲。朦胧中身上的黏腻汗液被一点一点擦掉,没有衣物包裹,柔软绸巾滑过每一寸肌肤,热意慢慢散开,清凉干爽,她昏昏沉沉,舒适地睡过去。

天还未明,叶真疲倦地睁开眼。

宿醉头痛,她微微张开嘴换气,手背放到额头轻揉。感官逐渐恢复,只是身上沉重。清明片刻,叶真陡然感受到身后人温热的呼吸,全身一僵。她被人完全抱在怀里,那人身形高大胸膛宽厚,亲密拢住她纤细身躯,她只穿一层薄似蝉翼的里衣,还扯得凌乱不整,胸前柔嫩乳团安然卧在他手中,腰身曲线密切贴合他下腹。

叶真一动都不敢动,惊恐压下心中尖叫,脑子里烟花怦怦乱爆,迟疑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推他胳膊。李谨行正在酣甜梦中,蹙眉收紧手臂,按住她:“别闹,稚玉。”

她红着脸小声叫:“殿下。”

葡萄酒后劲最烈,叶真鬼鬼祟祟辗转几次,身上没力气,复又睡昏过去。

再醒来时,床纱模糊透进光亮,叶真眨巴发肿的眼皮,面前李谨行撑起一只手倚着看她,目光专注,另一只手拿她一缕发丝,在指尖绕着打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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