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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驯兽师(84)

作者: 千火 阅读记录

弗雷德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安啼岳,愣神一会之后急忙道:“安大人,安她晕船,身体不舒服,老板让小二去找大夫了。”

他说得急,都快语无伦次了。俗话说关心则乱,此刻的弗雷德再没往日里的优雅绅士,一颗心神全部牵挂在安晓晓身上。

安啼岳见他脸上的担心不像是装的,虽然心里有好多话想问,但是此刻安晓晓更要紧,也来不及问了。

他从弗雷德怀里抱起安晓晓,直奔二楼而去,“掌柜的,你亲自去找大夫!要快!”

掌柜的一愣,连忙点头,转身就冲出了酒楼。陈县令与一众随从站在门口傻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不过见方才安大人那般焦急的模样,向来那个洋人怀中的女子对他很重要。陈县令是个见过世面的,向来眼尖,脑子也活络,自然不甘心永远只当一方县令。

此次安啼岳来到此处就是为了亲自监工百鸟朝凤图的刺绣进度,这对他来说可是一个大好机会。为了升官,他可没少笼络安啼岳,虽然安啼岳不收钱财礼品,但这吃的喝的都是他自己掏的腰包,说大了是贿赂,说小了是恰逢知己千杯少,总而言之安啼岳都脱不了干系。

陈县令捻了捻两撇八字胡,绿豆眼里闪过一抹精光,然后慢悠悠地踱步跟着上了二楼。

安啼岳把安晓晓放到床上,拿出手帕替安晓晓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弗雷德在一旁急得坐立不安,一直站在门口候着。

陈县令一到门口就看到了弗雷德,他礼貌性地朝弗雷德拱了拱手,“这位大人……”

“我并不是你的大人,安大人在里面。”弗雷德打断他。

陈县令笑了笑,倒没觉得尴尬,他顺势理了理袖袍走进了门。

看到安啼岳,他脸上立马挂上担心的表情,“安大人,这位是……”

“我妹妹。”安啼岳抬头看了他一眼,起身笑道。

陈县令对安啼岳的和颜悦色很受用,他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原来是安大人的亲妹,只是不知令妹这是怎么了?”

“发热了,等大夫来了便好了,多谢陈大人关心。”安啼岳感激地笑笑。

陈县令慌忙摆手,“下官也没做什么,安大人不必如此。想来安大人能在此处与令妹相遇,也算是上天垂怜,否则令妹可要受苦了。”

“你这话说得在理,幸好被我遇见了。”安啼岳说这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弗雷德。

弗雷德没有察觉,他像一个忠诚的护卫,站在安晓晓的床头一动不动。那双因为关心与心疼的湛蓝双眸泛起红血丝,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安晓晓的动静。

看到安晓晓皱眉,他也跟着皱眉,看到安晓晓因为难受而呼吸急促,他站得笔直僵硬的身体就微微前倾,双手紧握成拳。

如若可能,安晓晓这份痛苦,他宁愿自己来替她承受。

安啼岳心中暗叹,虽然在楼下见到时他是怀疑弗雷德伤害了他妹妹,但现在看来,弗雷德并没有骗他。

过了没多久,掌柜的便回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之前的店小二,店小二身上背着一个老大夫。

老大夫从他背上下来,喘着粗气问道:“谁病了?”

“快,大夫,快给我妹妹看看。”安啼岳连忙让开身,把老大夫拉到床边。

老大夫看了看安晓晓的面色,立即道:“闲杂人等都出去,这姑娘染了风寒,不能吹凉气。屋内人多呼吸驳杂,亦对这姑娘不好。”

“既然如此,下官便先出去吧。”陈县令很识趣,对安啼岳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弗雷德咬了咬牙,最终选择了出去等。掌柜的与店小二也跟着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老大夫和安啼岳,安啼岳急忙道:“大夫,您快瞧瞧。”

老大夫躬下身,伸手搭在安晓晓的手腕上,皱着眉认真把脉。过了片刻,他面露恍然,似乎为了确认什么,又把了两次脉,这才直起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这姑娘身体并无大碍,许是劳累过度,身体疲乏所致。虽有发热现象,但并不严重,出了身虚汗就好了。只是这位姑娘如今有孕在身,营养缺补,导致身体虚弱,动了胎气,我给她开几副退热安胎的药便可。公子切记,令妹一定要好生休养,多吃些大补之物,才能保得母子平安哪。”

“什么?你说我妹妹她……她怀孕了?”安啼岳惊讶地瞪大眼,“大夫,您没有把错脉吧?”

“唉?你这后生,老夫行医数十载,难道还分不清喜脉与平常脉象?”老大夫受到质疑,当即不满道。

“真是喜脉啊?”这个消息犹如平地惊雷,炸的安啼岳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安晓晓还未嫁人,虽与皇上有婚约,可到底还是完璧之身。离家之前还好好的,如今却突然有了身孕,这段时日里只有弗雷德一直陪在她身边,莫非是……

安啼岳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似的难看,小妹她怎么能如此乱来?这样一来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小妹是要掉脑袋的!

不行,不管这个孩子是不是弗雷德的,这件事都不能透露出去,一定要瞒下来。等回了京,再另作打算。

老大夫见他脸色忽青忽白,以为他高兴坏了,便不理他,摇摇头坐了下来,开始着手写药方。

安啼岳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坐到老大夫身边,嘱咐道:“大夫,今日之事您切莫说出去。无论是谁来打听,您都不要透露半句。此事事关重大,随时会招来杀身之祸!”

“放心放心,老夫绝不说出去。”老大夫被吓到了,连忙点头保证。

☆、第八十九章:弗雷德的表白

安啼岳松了口气,“大夫,若有人来问起,你只管说那位姑娘只是染了风寒罢了。”

“老夫省得,行医多载,这点信用老夫还是有的。”老大夫叹口气,把药方拿起来,“你若不放心,便亲自跟着老夫去抓药,抓了药后把这药方毁了便可。”

“也好。”安啼岳沉默一瞬,点点头答应下来。

他去打开门,让弗雷德进来照顾自己,又让陈县令在此处等候片刻,就跟着老大夫去抓药了。

抓完药回来,他便让店小二拿去后院煎了。

闲下来后,想起被忽视的陈县令,他笑着走过去,“陈大人,多有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不敢不敢,安大人言重了。令妹事重,下官就不打扰了,先告辞。”陈县令连忙回礼,之后便带着一众随从走了。

安啼岳的笑脸缓缓消失,抬眼看了一眼二楼,他叹了口气,走上楼去。

弗雷德正坐在床前,替安晓晓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对安啼岳来到他身后毫无察觉。

安啼岳咳了咳,出声道:“弗雷德大使,你与家妹在外游历多日,可否说说途中见闻?”

弗雷德看了他一眼,就把离京之后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安啼岳听后,并未发现不妥之处,心中的疑惑更甚。

若是安晓晓腹中的孩子不是弗雷德的?那么到底是谁的?难道弗雷德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吗?

安啼岳默不作声地打量弗雷德的细微表情,发现他并无说谎的痕迹。这一刻,安啼岳迷茫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只有等小妹醒来亲自问她吗?不行,绝对不行,在没弄清孩子父亲是谁的情况下,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妹,都会有一般的危险几率在里面。

如果孩子父亲是小妹心仪之人,那孩子是安全的。反之,依小妹的性子,指不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毕竟安晓晓曾在皇宫住过那么久,皇宫里的那位也有一半可能性。

安晓晓与皇上素来不和他是知道的,所以还是瞒下来的好。安啼岳想到此处,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感到沾沾自喜。

于是坑妹第一人的安啼岳亲自去端药,又亲自喂安晓晓喝下,还为自己身为一个贴心的哥哥感到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