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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品(22)【CP完结】

谢肖珩将门关了,林忘抿着唇见谢肖珩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屋里的柜子便缓缓移动,继而出现了一条密道,他看得瞠目结舌,想不明白谢肖珩卖的什么关子。

谢肖珩转身,嘴角嗜着一抹薄笑,“既是微服出巡,又怎能让人知晓朕的行踪。”

林忘讶然,“陛下?”

“待会出了宫,陛下这两个字可千万不能再喊,”谢肖珩似乎思考了一会儿,拍板道,“朕喊你哥哥便是,你只当朕是你的弟弟。”

林忘被谢肖珩的言语吓得不轻,倘若他真把当今圣上当做弟弟,怕是要折他的寿,他犹豫不决,支吾道,“这恐怕不合礼数。”

谢肖珩因林忘为难的神色忍俊不禁,伸手将他往密道里拉,语气含笑,“有什么不合礼数的,朕……我说是就是,走吧,我的好哥哥……”

——

第22章

出了密道,外头是一座破落的小树林,难以想象辉煌的宫殿里竟会有这样落寞的地方,谢肖珩把密道关了,看见林忘讶异的神情,主动解释道,“这道密道是朕的皇爷爷修的,当年朝堂动荡不安,他便命人修了这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皇家的秘密骤然摊开在林忘面前,林忘不知道该是什么滋味,他抿了抿唇,“陛下就这样让我知道,不怕我说出去?”

谢肖珩勾唇一笑,语气虽是轻松的,但也染上几分压迫感,“倘若你真敢背叛朕,朕也不会让你好端端的活着。”

这样直白的威胁使得林忘蹙了眉,他不再言语,此时,从树林末端忽然传来声响,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量高拔,眉目极其英挺的男子前来,见到林忘先是一怔,才是抱拳行礼。

谢肖珩拂了拂手,“王应全,一切可准备妥当?”

王应全声音很粗,“陛下,臣的马车已在外侯着,此次出行,绝不会走漏风声。”

至此,林忘才隐隐约约觉得谢肖珩这次前往林家,绝非单纯为了喝林延儿子的一杯满月酒,他在思量期间,谢肖珩已经扯了下他的手,示意他跟上来。

王应全一直在打量着林忘,但谢肖珩没有解释林忘身份的意思,他也不好开口,直到上了马车,三人坐定,谢肖珩才不急不缓的道,“林忘,林延的哥哥,”又给林忘引见,“这是本朝将军王应全。”

王应全只知晓有个小林大人,却从未听过这号人物,想了想自动将林忘当做了谢肖珩的军师,客气的抱拳,“林公子。”

林忘淡淡笑了笑,“王将军。”

他虽不参与时政,但绝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王应全的大名还是听过的,左相之子,少年将军,为人正直不阿,最是嫉恶如仇,百闻不如一见,如今看来,形象与传闻中倒是符合。

谢肖珩显少见林忘这般严肃,不禁觉得有趣,也不顾王应全是不是在场,凑到林忘耳边轻声道,“你若对朕是这副模样,朕定会喜欢得紧。”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王应全是常年习武之人,耳力比之常人好上许多,一时之间脸色缤纷,尴尬的看向了林忘。

林忘猝然攥紧了拳,背挺得僵直,咬着牙愤愤然的看向谢肖珩,谢肖珩莞尔一笑,“朕不说便是。”

王应全只当看不见听不着,但已经猜出了林忘的身份,眼里对林忘的客气礼数尽数褪去,只剩下了三分疏离和七分轻视。

早先是谢淳羽,现下是王应全,林忘只觉这两道目光将他团团束缚了起来,困得他喘息不过,坐立不安,他甚至怀疑谢肖珩是故意在王应全面前给他难堪。

要他明白自己的身份,要他没有非分之想,要他时时刻刻都言听计从,林忘无力至极,他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谢肖珩到底还要他如何才满意呢?

难不成真的要他将一颗心掏出来摆在他面前,跪地表示自己的一片赤心?

许久许久,林忘都未能平复,好在谢肖珩没有再说出什么让他下不来台面的话,一路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

——

马车在林家后门停下,王应全没有跟着谢肖珩和林忘出去,谢肖珩吩咐他在外头侯着,继而让林忘上前敲门。

两次入家门都无法光明正大,林忘只觉可笑。

今日是林延儿子的满月酒,前门自然是门庭若市,但后门却冷冷清清,拍了一会儿门,才有个妇人将门给开了。

她忙得不可开交,满脸都是汗水,本是想破口大骂,却在门外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林忘,登时惊呼,“大公子,怎么是你?”

林忘认认出妇人是后厨的,微微颔首进了门,吩咐道,“跟二公子说有贵客到,让他务必到我院里来。”

妇人应着,频频去看林忘身后的陌生青年,只见青年锦衣加身,生得俊郎无双,一双丹凤眼纵然只是轻轻一抬也有噬魂之感,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

妇人不敢再看,虽她只是一介厨娘,也觉得青年定是人中龙凤,急忙忙应了林忘的吩咐去找林延。

回到林家,林忘骤感轻松不少,绷紧了一路的神色也松动下来,他轻车熟路的带着谢肖珩在林府走绕右绕,时不时有奔走的下人见到他,惊讶之余才做行礼,耳边是前厅传来的觥筹交错声,林忘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往前的日子。

他的院落离前厅远,进了院子外头的声音也便听不到了,安静下来的空气把他拉回现实,何况身后还有个令他感到压迫的谢肖珩。

“陛下……”

谢肖珩打断他,“元修,我的字。”

林忘为难的看着谢肖珩,到底没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只道,“进屋歇息吧。”

谢肖珩挑了挑眉,跟着林忘进了屋。

林忘走后,院落还是干干净净的,屋里保持着他离去时候的模样——如同他的人一般,他所居住的地方十足的清幽淡雅,摆在窗前的花已经被人换下,花瓶旁一个塞满了书的木架子,左侧便是他寻常习字的书桌,十来只毛笔整整齐齐的挂着,墨盒里的墨已经结块,砚石下压着几张宣纸,不难想象,这书桌的主人素日在这此习字作画的景象。

谢肖珩还没有见过林忘的字,一时来了兴趣,走到桌前将宣纸抽了出来。

他以为林忘温润的性子,字迹也定然是圆滑的,但宣纸上的字体笔锋锐利,笔劲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犹如宝剑出鞘,腊梅破雪。

都说见字如见人,可宣纸上的字却与谢肖珩认识的林忘截然不同,不免惊讶,“这是你做的字?”

林忘把目光落在谢肖珩手上的宣纸,淡道,“胡乱写写罢了。”

“你不必自谦,”谢肖珩把宣纸放下,由衷夸奖道,“这字没多年功底是写不出来的,朕……就是比之从前教我习字的太傅也未必会输。”

林忘得了夸奖,虽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心中也是欣喜的,他能写出这手字,着实费了不少功夫。

发现林忘的字写得极佳后,谢肖珩又开始在房间里打量起来,很快便将目光落在挂在壁上的一幅彩墨上,画的是日出东方图,延绵不绝的山脉,忽有红日乍现,一眼望去气势磅礴,教人心胸开阔。

“这也是你的手笔?”谢肖珩音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宝物般,微微拔高了。

林忘颔首,谢肖珩默默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开来,“是我小看你了。”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甚至带着些亲昵,林忘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谢肖珩却对林忘起了十足的兴致,追问道,“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今儿个一并给我看看吧。”

林忘哑然,被谢肖珩揶揄的目光看得微微羞红了脸,这些在他看来是最为寻常的东西,落在谢肖珩眼里却显得出奇,他只好轻声说,“没什么好看的。”

谢肖珩上前两步,眼含笑意望着有些局促的林忘,“我倒觉得你可看的多了去,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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