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娘娘跑路了(264)
楚云璃此时开口道:“府衙大人,本皇子听闻,淮河水患之时,怀蔚县的粮价高涨,导致许多百姓们都无以为生。若非怀蔚县的县官放任,又怎会有如此恶劣的行径。”
在府衙大人回答之前,霍白立刻就接过话了,“七皇子,这个方才就已经有百姓说过了,当时是下官跟下官的岳父开仓放粮。若是下官真的放任粮价高涨,我又何必还要做出此举?”
霍白此举,倒是多余了。
反而像是一种做贼心虚的表现。楚云璃摇了摇头,“你口中所指的放粮,不过是利用王员外在暴雨之前,抢占别人良田,夺来的百姓粮食,借着水患之际,一边纵容粮价高涨,抬高粮价,导致百姓们无以为生。一边又用抢来的粮食装作善
心人,将那些粮食分发下去,借此笼络民心。”
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每次一对上楚云璃。
就会完败。
加上楚云璃所言,哪怕只是推测出来的,却是一字不差。
都是属实的事情。
王员外此时开口道:“七皇子一口一个草民抢占别人良田,草民倒是不知,究竟是抢占了何人的良田,七皇子初来乍到,并不了解怀蔚县的情况,又何至于对草民跟草民的贤婿如此苦苦相逼。”
楚云璃目光落在王员外身上,“本皇子所言是否属实,难道王员外心中无数吗?证据?呵。”
楚云璃冷笑一声,“府衙大人,请立刻派人传召证人前来,本皇子曾无意间救下一些乞儿,他们正是被王员外给抢占了田地,加上淮河水患,导致无家可归的受害者!”
楚云璃去过了小哑巴他们如今住的院子,自然是知道在什么地方。
她告诉了去执法的衙役。
衙役领命而去。
在证人过来之前,霍白跟王员外只觉得空气都是凝固的。
若是真的被指证了他的所作所为。
王员外简直不敢想象,难道这下半辈子,就要这么葬送在楚云璃的手中了吗?
衙役办事速度倒是杠杠的,很快就将小院中的人给带来了。
府衙道:“堂下何人。”其中一人报上名来,“回禀大人的话,草民本是怀蔚县人士,家中有着几亩田地,倒也能够维持生计,可是在去年底的时候,王员外突然就将我等的田地给强行霸占了,我们都是穷苦人家,王员外在怀蔚县
中最是富有,又有了个做县太爷的女婿,我们简直就是苦不堪言。”
有苦都没有地方去述控,只能吃了着哑巴亏。
所以说,权势也是个好东西。
府衙看向了王员外,道:“王员外,你可认罪。”王员外自然没有傻到直接承认,而是义正言辞,“草民不认罪。若是真如此人所言,那草民倒是想要问上一问,去年年底的时候,若是老夫就抢占别人的田地的话,老夫又不是神算子,如何得知年后会有暴
雨降临,如何得知淮河会决堤,既然草民没有这等通天的本事,那么草民抢占田地来又有何用?”
王员外这是缓过了神来,自然是要抵死不从。
一旦真的认下罪来,罪名可不小。
所以,必须坚决否认。
那人没想到王员外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他愤怒的瞪着王员外。
若非因为王员外,又怎么会过上那般苦不堪言,住进破庙的时候来。
王员外却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再者说来,草民本就是这怀蔚县的富商,怀蔚县内人人皆知,草民并不差那点银钱,又何至于去抢占别人的良田?试问,这对草民有什么好处?”
不得不说,王员外圆谎的本事,可比霍白要高明多了。
他懂得如何借助自身的优势,去反驳别人。
那人道:“你敢对天起誓,你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吗?”
“有何不敢!”王员外似乎就跟那个人杠上了。
还真就伸出右手,大拇指跟小拇指扣在掌心,中间三个手指竖起来。
“老夫对天起誓,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若不然,天打雷劈。”
对于王员外而言,他不过是抢占良田,顶多就是权势滔天,并不伤天,也不害理。
起誓又能如何?
难不成老天爷还真的会来个响雷劈了他吗?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王员外居然真的敢起誓。
顿时气的牙痒痒。
王员外得意的看着那人。
“老夫就是敢对天起誓了,又如何。”
那人怒极反笑,“好,你牛。”
说完,又看向府衙这边,说道:“府衙大人,草民敢以性命担保,王员外就是强占草民等人良田之人,若所言有半分虚假,便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就是毒誓了。
府衙问道:“那你且说说,王员外是如何抢占了你们的田地。”
那人神情悲愤。
似乎又回到了那日的场景。
到了收获的季节。虽然辛苦劳累,可是能够温饱肚子,一家人也是高高兴兴的扛着家伙什要去田地里干活。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毛不拔铁老虎
只是脸上的笑容,却在到达田地之后消失殆尽。
王员外府中的管家,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在他们的田地里做起了收割。
他们自然是气愤不过,连忙上前,“你们是何人,这里是我们家田地,你们凭什么收割我们的粮食。”
见到有人来了,原本在田里干活的人们突然住了手。
管家连忙指挥道:“都停下来作甚?还想不想要你们的工钱了,快动手。”
那些人听了管家的话之后,又继续干活。
管家对这些人说道:“年轻人,别着急,从今儿个开始,这里就不再是你们的地方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田地,怎能容你们如此强占。”热血男儿,年轻气盛。
顿时怒火冲天,就想要上去揍管家一顿。
管家却在此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递给他们面前说道:“我家老爷说了,你们管理农作物也是辛苦了,这十两银子就算是给你们的补偿,日后,这里可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十两银子,或许对于穷苦人家而言,确实还不算太少。
可是这里的田地足足好几亩,产出来的粮食,若是全部拉去街道上卖,那也不止十两银子了,更别说还有田地。
以后每年都可以继续生产。
最起码能够保证自己家中是有粮食的。
可若一旦没有了这些田地,日后他们便连自己的三餐都是问题。
自然是受不得如此强占。
那人上去揪住了管家的衣领,“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管家却丝毫没有惧意,“唉唉唉,你可不要乱来,想打架的话,你们确定能够打得过我们吗?”
管家的话说完,原本在田地干活的人们,忽然上来岸边,纷纷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他的手已经紧握成拳,嘎吱嘎吱作响。
实在是忍无可忍。
直接一拳就打在了管家的脸上。
管家的脸上瞬间一片乌青。
管家带来的人自然也毫不相让,两家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可是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这就是生活在底层的悲哀。
穷苦百姓,斗不过有钱有势的员外。
再之后,又经历淮河水患。
莫说田地,就连居住的屋子都没有了。
只得沦为乞丐。
所幸遇上了楚云璃。
从回忆中走出来,他的目光满是恨意,看向府衙,“府衙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府衙的目光望向楚云璃。
似乎在征询楚云璃的意见。
楚云璃微微点头。
府衙倒是有了决断。
“着怀蔚县令霍白,富商王员外。涉及以权压人,导致民不聊生,本官……”府衙刚要宣布审判结果。
楚云璃却站起身来,“府衙大人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