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相门嫡女不好惹(331)

"后来？"赵飞度道，"在我遇刺的那个晚上，蓝羽将军来到我的营帐里让我陪他喝酒。本来在军营里大家一起喝酒也是稀松平常之事，可我却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哦？王爷，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一夜蓝羽将军的言行跟往常并无两异，唯独指甲跟往常有所不同。"

"嗯？"

赵飞度伸出手来，"央儿你看，我们男子的指甲都很短，唯有你们女子爱美，才会留长指甲涂丹蔻。但那夜蓝羽将军的动作神态语气虽然跟素日一模一样，他的指甲却比往常长了那么几分，当时我就知晓不对劲儿。"

"我当时与他对饮，然后假装晕了过去，他果然拔刀对我动手。"

顾宛央终于明白了过来，"能把一个人的动作语气神态等学得一模一样，恐怕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可以。那个蓝羽将军，其实是他的妻子林若岚所乔装，是这样吗？"

"是。"赵飞度道，"林若岚不知道我离开京城之前曾服下过端木严给的百毒丹，若不是特别诡异的毒以外，已经是百毒不侵。"

"这林若岚的身份，恐怕并不普通。"

"她是南蛮人。"赵飞度解释，"还记得五毒教么？她是五毒教教主花间的女儿。"

"花间的女儿？"顾宛央着实惊讶，"我原本以为花间对天冥执念一生，不会跟别的男子有交集，更不可能有女儿，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花间似乎并没有多喜欢这个女儿，从小就逼着她学习各种东西，想要她背负自己的仇恨。然而林若岚并不喜欢在五毒教的一切，所以等长大之后便找了个机会从五毒教逃走，从此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后来遇到了蓝羽，两个人结为夫妻，日子过得倒是平淡幸福。"

"可她终究是花间的女儿，最后还是决定替自己的母亲报仇。"

顾宛央心中还是有疑惑，"就算是她决定给花间报仇，为什么早不动手迟不动手，偏偏挑这个节骨眼上？"

"那是因为正好赵瑾瑜的人查到了她身上。"

"原来如此。"顾宛央恍然大悟，"按照我对赵瑾瑜的了解，他一定是威胁花间要把她的身份告诉蓝将军，而且还会想办法杀了蓝将军。本来林若岚就有报仇的想法，再加上他这么一威逼利诱，自然而然就选择了这个时机。"

"你猜得分毫不差。"赵飞度道，"林若岚本来就有心杀我替自己的亲生母亲报仇，再加上赵瑾瑜的推波助澜，所以她才下定决心动手。"

"林若岚从小在花间的逼迫下学会了易容术和错骨功，再加上她跟蓝羽亲密无间，所以想要乔装成他极为容易。若不是她舍不得剪掉自己长长的指甲，我恐怕根本就没办法识破。"

"我抓住了她之后，直接就把她交给了蓝羽将军处置。我不知道蓝羽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但她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后来我决定将计就计，假装遇刺身亡，实则想要回京。蓝羽将军便极力配合，他说服了林若岚，让她给送回京城灵柩里的尸体易容，完全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当日棺木里的尸体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看来这林若岚的易容术果然高明。若不是你提前修书给我说明了情况，我只怕真的会认为是你。"

听顾宛央提到此事，赵飞度眉头紧锁，"我听说你当时坐在那棺木里抱着那具尸体坐了很久？"

"我那不是为了演得逼真一点儿嘛。伤心欲绝的妻子抱着自己死去的丈夫，这完全没有问题。"

"所以这就是你抱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理由？"

顾宛央很无语，"是尸体。"

"尸体也是男人。"

"王爷，你吃醋也要有个度吧。尸体就是尸体，还分什么男女！"

"对我而言，就连尸体也是分男女的。"赵飞度凑到她耳边低语，"央儿，你以后只能抱我一个男人。"

顾宛央懒得理他，"无法跟你交流。"

两个人刚走进宫中，秦铮就迎了过来，"王爷，末将按照你的吩咐对这宫中做了一次大清洗，该处理的人都已经处理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整个皇宫继续戒严，不得有丝毫放松，以免歹人混了进来。"

"是。"

"等一等。"顾宛央叫住了他，"秦统领，顾云裳现在在哪里？"

第437章 孤有话要嘱咐

赵瑾瑜把顾云裳作为棋子塞到秦铮府上，只为了他御林军统领的位置，为后面逼宫做打算。他表面接受，实则一心只忠于赵飞度。如今大事已成，顾宛央倒是有些好奇作为棋子的顾云裳的下落。

闻言，秦铮神色如常，"如今她被关在秦府，因为她是王妃你的长姐，末将不敢私自处理，原本打算等到王爷把重要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送过来听候发落。"

"那就继续关着吧。"顾宛央低声道，"或许有一日我闲得无聊了，或许会去见她一面。"

顾宛央本来就是睚眦必报之人，更何况顾云裳不仅曾经多次暗害过自己，还试图抢自己心爱的男人，害死无辜的三姨娘，后来竟然想要联合他人要赵飞度的性命，她自然是不会饶恕。

对于像顾云裳那样的人，让她好好地活着，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母仪天下，那才是最好的报复。

秦铮领命后，赵飞度牵起了顾宛央的手，"我早就吩咐过秦铮，让顾云裳活着，日后交由你处置。"

"你早就知道我还有帐要跟她清算？"

"当然，知妻莫过夫。"

"王爷倒是会哄人。"顾宛央浅笑，"不过有一点儿我实在是有些好奇，顾云裳跟在秦统领身边也有了一段时日，他就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对她动过心？毕竟，像她那样的美人儿实在是少见。"

"你若是知晓秦铮的亡妻究竟是为何而死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嗯？"顾宛央一脸探究地看着她，"莫非……跟顾云裳有关？"

"秦铮妻子还在世的时候，有一次跟顾云裳在玉器店里同时相中了一枚镯子。她大度地把那镯子让给了顾云裳，哪知道顾云裳还是不依不饶，让她受了些气。当天夜里她就动了胎气，最后难产而死。我不知道她的死究竟跟顾云裳有没有关系，但秦铮把这件事情记在了顾云裳的头上。"

顾宛央低头沉吟片刻，心中明了。说起来秦铮妻子的死未必就跟顾云裳有直接的关系，但这种一尸两命，妻死子亡的惨痛极难接受。活着的人总还要活下去，所以秦铮自然而然地把些恨转移到了顾云裳的身上。有了恨，他就需要报仇，也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顾宛央长叹一声，再也没有多言。

这时，赵铭盛匆匆赶了过来。当他看到赵飞度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安好无事时，大步地走了过来，然后在赵飞度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两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飞度点了点头，"六哥，让你替我担心了。"

对于赵铭盛而言，过去的担心和难过早就在看到活生生的赵飞度前悉数消散。只要他最好的兄弟还活着，那些都算不了什么。

因为玄武帝身体的缘故，接下来几日赵飞度他们都留在宫中。特别是赵飞度和赵铭盛，几乎是衣不解带，时时刻刻守在病榻前。

玄武帝大多数时候都是昏昏欲睡，偶尔醒过来也会说几句话，然后又是接着沉睡。

虽然难以让人接受，但赵飞度心知肚明，他这个样子已经是大限已至，随时都有可能离开。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就特别难受。虽说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逃不掉的宿命，可当要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时，恐怕没有人能够安然接受。

赵飞度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这些年实在是不该对他那么冷淡。

"七弟，你在想些什么？"

赵飞度回过神来，"我在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曾经为何不对父皇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