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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小娇妻,医手遮天(315)

作者: 棒棒冰 阅读记录

他叹了一口气, 正准备把桉荥拉下来对着皇帝拜一拜,继而便直接离开的时候,桉荥却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抬眼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道:“公主大婚,公主的生母却被囚禁在寝宫内,连出都出不来,当真是让人笑话。”

皇帝一瞬间勃然大怒,承安殿内那些挂着的红绸缎骤然间好像变成了夺人魂魄的红菱,衬着皇帝身上隐隐爆发出来的杀意,让人毛骨悚然。

拓跋楼意识到一丝不对劲,不由得微微侧了侧身子,不动声色的把桉荥保护在身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还不待他看出个所以然来,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突然伸手把一旁的鎏金玉壶砸了下来,在地上碎裂成了让人难过的玻璃渣子。

桉荥怔怔的看着那些玻璃发呆,依稀记得许多年前,她还是个喜爱缩在自己父皇怀里的小女孩,那一日远处的藩国进贡了一个鎏金的紫玉壶,看起来美丽又耀眼,她小时候手脚太重,容易摔坏东西,那个鎏金壶太贵重,又是藩国献上来求取两国平安友好的,不能叫她拿去摔着玩,皇帝便允若她等她大婚那日,这鎏金紫壶必定会作为她的嫁妆,陪着她一块出嫁。

但现在,这鎏金紫壶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看起来让人难过又落寞,桉荥的嘴角突然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明显有些发愣的皇帝看了一会儿,紧接着,竟是盈盈的便拜了下去。

拓跋楼反应过来便要跟着也跪拜下去,毕竟大婚一成,上面那位就是他的岳父了,他虽然是别国的王子,但是礼仪不可废。

哪里知道他的膝盖还没有弯,却骤然间感觉到小腿被桉荥的手拽住,他低头一看,女孩儿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坚定之色,对着他摇了摇头后便松来了自己的手,他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再动了,只笔直的站在了原地,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桉荥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磕了三个头后,便撑着地站了起来,身姿笔直又亮眼,对着皇帝一字一句的道:“拓跋是鲜卑的王子,跪您不合适,我虽然想连同他的份也一块儿给您磕了,但母后不在,父皇您既然不守着礼数,儿臣我便也不必守了。”

话音一落,她又紧跟着躬身行了一礼,又道:“儿臣在此拜别父皇,愿父皇万岁金安。”

她抬眼看了坐在高座上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皇帝,继而又看了一眼金殿上碎裂的玻璃渣子,半响后,嘴角勾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转身带着拓跋楼出了承安殿。

等到殿内重新空荡下来,皇帝仿佛还惶惶然回过神来,他抬眼看了一下那个被他自己摔下去的鎏金玉壶,心里突然难受到了极点,明明不是这样的,他本意是想要把这个玉壶送给自己最爱的女儿,然后温声嘱咐两句好话,告诉桉荥,要是在鲜卑收了委屈便回盛朝来,他会好好的保护他。

但他做出来的,说出来的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皇帝突然间感到脑袋疼得厉害,好像里面钻了万条蛊虫在啃食他的脑浆,人他恨不得以头抢地,活活的把脑袋给剥开了才行。

皇帝脑子里的蛊虫莫名其妙的产生异动,封念谨和嫣儿自然是感受到了的,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胸腔猛的一痛,短短的一瞬间内,封念谨的眉头猛的一皱,而嫣儿却是直接的拽住了一旁林归晚的手。

林归晚有些惊讶的道:“怎么了吗?”

嫣儿一瞬间便想要开口,但想到一旁还有个她不熟悉的流萤,便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只是摇了摇头道:“无碍,突然肚子疼了一下。”

林归晚立马替她把脉,好在脉象平稳无事,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兴许是方才马车颠簸了一下,等一会儿要是重新出发了,你便靠在我的身上,这样舒服一些。”

嫣儿感激的冲她一笑,难得的没有反驳,林归晚便也跟着笑起来。

而另一边的封念谨在短暂的眉眼阴沉后确实转头对着一侧的小厮道:“快些找人进宫,看看父皇现在在做什么,以最快的速度来向我汇报。”

小厮连忙应了下来,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封念谨的脸上便又重新勾出了那一抹笑意。

而桉荥在带着拓跋楼出了承安殿后却是想要海子街往皇后的寝宫走,一边走一边对着身边的男人道:“我们去和母后道个别,我不信我一介公主去看望自己的母后还有人会拦。”

拓跋楼虽然不忍心,但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出宫然后往城门走去,时间上便来不及了。

第411章 :出城

桉荥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了胳膊,她眉头浅浅皱了起来,转头看过去时便看到了拓跋楼一脸的凝重,不由得便有些不解,脸上隐隐的有些诧异,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便看到面前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神色似乎是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后对她道:“别去皇后宫中了,时间来不及了。”

桉荥眼底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更甚者还有些不可思议,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人,眼底的神色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好半响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你什么意思?”顿了顿,她又道:“难不成在你的眼里,一个吉时还比我去同我母后道别要重要吗?”

她声音里隐隐的有些颤抖,拓跋楼拽着她的胳膊,只感觉到那胳膊纤细到让人觉得难过,还带着些微的震颤,似乎是极其受不了这个事实。

拓跋楼又叹 一口气,大手下移了几瞬,握住了桉荥的手腕,然后转了个身,带着她往往走去,一边走一边压低 声音道:“时间确实是来不及了,你若是信我的话,便先跟着我走,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桉荥的眉头依旧皱了,她力气本就小,现在被他这么拽着往前走动,便也只能跟在他的身后迈动自己的步伐,脸上的神色还是有些不解,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种信任的本能,也许是箱子她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也就是面前的人了,她竟是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乖乖的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拓跋楼实实在在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可当真是怕桉荥和他闹起来,继而便一发不可收拾,后面可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他绝对不能任性。

桉荥在坐上轿辇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巍峨雄壮的皇宫,眼底似乎积蓄了些许眼泪,但最终却也没有落下来,她嘴角勾出一抹暗淡的笑,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轿辇,喜娘重新拿来了一番红盖头,她轻轻的盖在自己的头上,那一番亮眼的红色遮盖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轿辇一路向城外走去,拓跋路转头和一侧的封喻川交换了一个眼神,封喻川的脊背微微的弯着,脸上的一张毫不起眼的中年人面具,接受到拓跋楼眼神的时候便谄媚的笑了一下,笑得拓跋楼一阵恶寒。

他连忙把头转了回去,觉得封喻川这个男人觉得是故意的,要不然不会用这样的笑容对待自己,真让人恶心。

封喻川却是很满意,能恶心到拓跋楼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多好,他双手拢在袖口,脸上的笑容一瞬间便又扩大了几分,笑眯眯的跟在身后走。

皇城的城门是大开的,周围的街道上一串跟着一串的都是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滋滋的笑容,似乎跟在这些队伍后面走就能够获得一点喜庆,让自己也跟着沾点福气。

车队缓缓的驶过城门,不远处又些人在小心的议论,一个老夫人带着感慨道:“咱们陛下对公主的宠爱当真是无人可比的,瞧瞧这嫁妆,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挣不来啊。”

“这又有什么用?”一旁一个压低了的男声有些谓叹的响了起来,又道:“不就是几大箱嫁妆吗?想当年贤王爷荣宠多……”

“闭嘴!”还是刚才的那个妇人,一听这话时竟是恶狠狠的训斥了一句,继而又道:“谁让你提那个人的了,不是说了,提者则死吗!”老妇人说了这话又赶着‘呸呸呸’了好几声,然后又道:“这种话说不得说不得,大喜的日子,如何能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