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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69)

我没什么意思,我们再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他浑身给被褥包裹着,明明该舒服得直哼哼,现在却疼得像被扎了……他是又来气又想嘲笑自己。他说“野鸳鸯”的时候,明显感觉封路凛那边呼吸都停了下。

风堂狠掐一把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简直幼稚得过分。

还能玩,就玩,不能玩算了……

不能玩就谈恋爱吧。好不好?他在心里默默添了这么一句。

这些他曾经不能理解的“有理说不清”,现在能懂了。在爱情里,他给谁讲道理去?完全凭感觉。他这会儿喜欢封路凛,就没办法说断就断。

风堂从来不是能委屈自己的人。

“晚八点到十一点,将持续在十六摄氏度。南风三级,多云转阴,感冒高发,请广大市民切勿长期待在空调房内……”

窗外风大,护城河边的树叶声响似乎被连带过来,这一片儿梧桐也哗啦作妖。风沙卷过,像有人在敲窗。

播音员的声音于浑噩中,变得尖锐且利,在风堂耳后磨出一圈儿鸡皮疙瘩。他心说怪不得刚才做梦,梦到一个女人朝他说话,说得很快,快到听不清……

“啪。”

风堂从被窝里伸手,把收音机关掉。他睡得迷糊,眯起眼,看着又被换了个色的床幔,打个哈欠。今儿是蟹壳灰。连带着自己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不太好。

八点多,家里吃饭也没叫他。估计是看他最近太累了。风堂翻个身起来去浴室洗漱,完毕了又钻上床,一双脚踩得冰凉。

明明都要入夏了,怎么着还冷成这样。风堂掀开被子,他正想下床,又听见手机在震动。

手机一直在震动,却像搅进被褥迷宫,怎么着也找不到。风堂心里期待着这是封路凛打的,动作是又急又乱,慌慌张张,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作派。他几乎快一屁股翻到床下去,才从床脚捞起震得奄奄一息的手机,再手忙脚乱地接通——

“喂?”

“是我,”封路凛好像在喘气,旁边风声很大,“你到阳台来。”

风堂把电话一扔,满耳朵都是男人略带潮湿气味的话语。又是在这么一个情境下。

他又怒又喜,矛盾得要死。

论速度,风堂的肢体行动总是大于胡思乱想的。他难掩兴奋,赤脚下床,跑去拉开帷幔,推了落地窗……

他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没有其他人。

他才睡醒,人还犯懵,愣着看阳台边缘攀上来的一双手。那双手只露了手指,正艰难地卡在那,青筋暴起,上不来也下不去。

风堂心跳骤停般的……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口,那双手就不见了,只留下十个指印。

“封路凛?”

风堂猛地清醒过来,跑到阳台边往下看,只望见自家前院栽种的玉兰树冠。透过枝叶间隙,依稀见得葡萄秋千架,还未结果。

他绕着阳台走一圈,又小心翼翼地喊一声:“封路凛?”

彻底没得到回音,风堂着急,心想大不了豁出去。他也不管家里还有没有人,撑起手肘就要跟着往下翻,看人是不是真的掉下去了。

风堂刚一使劲,要翻过围栏,张嘴就喊:“封——”

那两个极为暧昧的弹舌音,又被猛地截止住,被堵回喉间。

他身后的男人力气极大,几乎是拖拽地把他从阳台栏杆上抱下。风堂个儿也不矮,体重还是有那么多,浑身软得发抖。

封路凛没站稳,硬生生后退,猛靠在墙上。他被风堂用坚利的背脊狠压住,没忍住闷哼一声。

两个人在阳台的地板上躺成一团,缩着,一个要逃一个在捉,摁着压根儿动不了。他们的气息搅拌在一起,躁动之意逐渐剧烈,就差没一声令下,快打起来!

封路凛半躺着,长腿搭在瓷砖地板上,风堂也半躺在他身上,腿共他搅和在一处,动弹不得。他使劲想站起来,腰腹却被封路凛死勒住了,使不了力气。

外面蓦地一阵异响,封路凛下意识翻身挡了那呼啸而来的狂风。

他的发鬓间插入一片落叶……卡在耳后,倒是给他刚硬的面庞添上份柔和。

风堂只被这一扮相打动了半秒,下一秒便红着眼要推他:“放开!”

封路凛没说话,只像头兽物。他拱在风堂身上,难耐地抱紧他。

“放开。”风堂再重复一次,企图在这种情况下跟他讲和,“你先放开我……”

封路凛还是不松半点力气,声音被风打磨得哑了:“不。”

风堂咬唇道:“你浑不浑……”

他被封路凛抱得太紧,甚至能感觉到,男人的喉结在不断地滚动。

“你别他妈来了!还敢玩儿我?我真以为你掉下去了!”风堂正躺着发火,又指了指栏杆边,“你站过去,我今天不把你推下去我不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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