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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54)

他肩上一道银横杠,一颗银四角星花,一个月工资就三千多点,有时候连额外的医药费都不够。

当交警可能真的挺枯燥。工资不太理想不说,天天风里雨里,十字路口等你,早八点晚八点,有时候遇上值班还要巡逻。衣服又穿得那么少,晚上风吹着多冷。

风堂从小娇惯大的,理解不了封路凛这种工作上班从基层做起的感觉。他高中打架没少出拳头挨踢,是个嘴硬的主。他身边也经历过几任,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牵肠挂肚。

他跟贺情的洗车行,已经营几年,现在生意还不错,偶尔过去看看,还能碰到贺情那口子也在帮着弄,风堂遇到这样的场景,往往招呼都懒得打。车子油门儿一发动,走了。人一到了一定年纪,身边是是非非见得太多,总有想找个人定下来的想法。看到别人幸福美满,他心底是带着祝福的,也不想多做打扰。

他一直是个很识趣的人,也太明白。

那晚医院的灯有些暗,风堂慢慢起身,没看清楚封路凛的表情。

两个人沉默一阵,等白仰月检查完了,风堂又以柳历珠秘书的“身份”探望了受伤队员。完事儿后他开车跟着警车回了支队,全程没怎么讲话,就站在支队外面抽烟,等着封路凛弄好出来。

封路凛把越野车钥匙甩进办公室抽屉,抬头问白仰月:“这附近有什么经济点儿的住宅区么?”

白仰月正忙着打资料,头还有点晕,抿一口奶,说:“有啊。牡丹世家,我家就住那儿。七单元1301。”

“成,我今晚进小区转转。”

“啊?凛队你干嘛啊?我们小区治安挺好的,你不累得慌么,那是民警干的事儿。我们小区也不乱停车,车位虽然十来万一个吧,但大家都很规矩。你说你……”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封路凛说完,换好便装就出了支队。

风堂的黑奥迪还停在门口,他一个人倚在车门边抽逆风烟,糊了满脸的尼古丁味。他一见着封路凛来了,下巴扬起来,说:“上车。”

语毕,风堂把烟头灭在垃圾桶盖上。

车一启动,封路凛跟着导航报了牡丹世家的地址,风堂随口问道:“回家还看导航啊。”

封路凛说怕找不到路。这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他,还是风堂找不到。只有他心里清楚。

折腾一天太累,封路凛到小区门口之后就开始犯困。风堂看他疲倦,关掉车内的灯,解开安全带俯过身去吻他,封路凛也坐直身子,伸手臂将他牢牢摁进怀里。

“轻点……”风堂把封路凛的嘴唇吻湿后,上半身被磕得生疼。

他第一次觉得扶手箱和挡杆连着中控得那一排,如此碍事。

两个人接吻接得发热,封路凛下意识一扯衬衫,把领口纽扣拉丢了。风堂从座椅边把那颗纽扣捡起来给他,吹着气儿说:“你挺激动啊?不累了?”

“当我在充电吧。”封路凛不可置否,捉着他的手指吻,再用自己的指尖压着那颗纽扣,摁压在风堂的锁骨上,留下一圈醒目红痕。

风堂被亲得侧靠在座椅上,胸膛起伏,锁骨边沟壑很深,那枚红印像是代替了男人给予的吻痕。封路凛伸手点了点,说要在这里,种一片草莓地。

封路凛亲了够本,但时间实在太晚,人也疲惫,跟风堂说都早点回去休息了。风堂在外面应酬一天也浑身不得劲儿,勾着封路凛的后脖颈问,下次见是什么时候?

风堂咬他的嘴唇,说:“你下个月天天路巡,我到哪儿逮你去啊。在这里?”

“你一个电话的事。”

封路凛嘴唇被舔得太湿,笑着说,“下班时间随时上门服务。别忘了你的窗户,记得常打开。”

风堂冷笑:“你做生意呢?还随叫随到。”

封路凛猛地勒他腰,风堂惊喘一声,整个人全趴他怀里。封路凛恶作剧似的,亲他鼻尖:“又不收你钱。”

风堂说:“我也不收钱……只有我男人不收钱。”

“嗯?你还有别的客户?”封路凛使坏,掐他腰上的肉,奈何肌肉太紧,捉不出丁点儿多余。

风堂被弄得痒,佯怒道:“他们想得美。”

封路凛低笑,说他,风堂,你怎么比辣椒还辣。

肢体一接触,即是往猛火里睡。他们都在吸霾,都是两条腿的哺乳动物,外表“低等”,但对彼此始终赤诚。

那天之后风堂回到家里,闷睡了大半天。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要求区上提交什么报告,风堂自告奋勇,帮柳历珠找资料。查了一下午的文献,他眼睛都疼。他估计自己高考都没这么用心过。

以前那个位置是父亲在坐时,父亲也让柳历珠写,风堂还小,只觉得跟写篇作文似的,那么简单,干嘛还天天花时间查资料。现在自己上手,风堂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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