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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18)

算你厉害。

风堂把扣车的手续全部办好,又给贺情发了个短信说被扣车了,求一觉醒来饶他不死。

现在已经是凌晨,那边的贺情估计才做完什么让风堂嗤之以鼻的活塞运动,打电话过来的声儿都懒懒的:“你……啊,你为什么……又被抓了?”

一听贺情这语气,风堂连忙捂住听筒,封路凛在旁边看得想笑:“你捂什么?”

“我感觉手机要他妈滴出水了。”风堂镇定道。

他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贺情在那边一声尖叫:“风堂!你是不是开张了!为什么有男人在讲话!”

说完,他又好死不死地换上另一种悲痛欲绝地语气:“你是不是被……呜!”

这次没等应与将抢电话,风堂跟他比速度,直接把电话摁断,捂住脸骂道:“我他妈这都什么发小……”

封路凛在一边听完了全程,嘴角直抽抽,又觉得有趣。他接过风堂喝完水的纸杯捏扁扔进垃圾箱里,“贺情有男朋友?”

“装什么蒜,你的上级早给过你一些资料了吧?”风堂不满,“要查去查岑七他们。我跟贺情兰洲都乖得很,三好市民。”

封路凛扬唇一笑,不可置否。

他想了会儿,还是说:“又没给我感情生活资料。那你呢,有男朋友么?”

“有,”风堂说,“不但有,还有两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一个,满意吗?”

他说完起身就往支队院里走,简直头脑发昏。

封路凛紧追上来,身形被路灯照出偌大的影子,像被揉碎在黑夜之中压迫着风堂。

封路凛追着问:“周日呢?”

“休息啊!傻逼。”风堂气死了。

“算了,懒得跟你贫,”他回头看封路凛一眼,想了会儿还是问出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问题:“你名字为什么有封路啊?”

封路凛难得乖乖地答:“因为我爸姓封,我妈姓路。”

风堂闷闷地:“巧了,我爸也姓风……”

封路凛掐他后脖根儿的软肉:“那他妈能一样吗?”

估计是脑子被夜风吹傻了。

一提到父母,风堂神色缓和多了,双手插兜走在支队外的巷口墙边,像开了话匣:“嗳,我妈姓柳,但是风流又不太好……就给我改了个威风堂堂的堂,霸气吧?”

封路凛挑眉,声音听不出乐呵或冷淡:“现在不也挺风流?”

他说完,见风堂不吭声,问道:“阿姨是柳董吧。”

风堂点点头,脚步慢了些,不自觉地开始等封路凛,“你真挺了解我啊。”

“市里谁不知道你?”

封路凛摸了根烟出来叼好。他看了会儿风堂略显憔悴的面容,又把火机收进兜里。

风堂听他这么讲,眉眼弯起来,笑了:“哪有说得那么厉害?其实我也跟你们一样,是正常环境长大,没有那么飞扬跋扈。父母当官……反而约束和规矩还更多。”

“对啊,我……”

封路凛下意识张嘴,险些咬了舌头,淡淡道,“不说我了。”

风堂也不接话,其实他有好多话想讲。他知道封路凛虽然是普通家庭,但是,他难免会心生羡慕。

他并不想继承衣钵,也不想在市里的这种圈子浸染太久。

风堂从小就在这些里面泡大,什么没见过,也就看淡了。官场起伏波折,在他看来生死最重,权力没有必要抓得太紧。

好比他和贺情兰洲,虽然是发小铁哥们儿,但毕竟一个官两个商,有些问题上难以互相理解。很多在贺情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在风堂看来,都会给家庭带来“灾难”。

他有时候甚至羡慕那些暴发户……

提个车都是全款,钱拿麻袋装,活得潇洒肆意。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破产再说呗。

但这些话,他还没地儿说去。封路凛可能……也不能理解。

封路凛领着他朝前边走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他平时去偏僻停车场开越野车的路。

他回过身,抬臂轻搂了下风堂的肩膀,示意他调换方向,音色带哑:“走错路了。”

凌晨三点多,两个人一前一后绕到支队后院停摩托的地方,封路凛挑了量平时便装开的普通摩托,点燃火,下巴颏儿昂起,招呼风堂坐上来。

一排排摩托车旁摆了他们平时要放到街道上去的圆锥筒。

风堂在夜里路灯下打量着封路凛,一时间有些恍惚起来。

第一次见面……

这人也是骑在摩托上,一脸欠揍样,说个话能气死人。

结合起今晚的飙车事故,还有前几天的大货车进城事故,风堂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那么讨厌。

封路凛每次在事故现场,穿反光背心、宽边帽,黑军靴,偶尔天气凉了把衣摆扎进裤腰,背后一个醒目的“交警”,腰侧别根警棍,装备得是挺有气势,也蕴含着极强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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