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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178)

封路凛听不清他在干什么,怕触碰到关于风叔的回忆,小声哄他:“糖糖?”

“你的第三条,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风堂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封路凛愣了。他一闭眼,翻个身,把听筒附到耳畔,几乎以命令似的口吻,说:“你念出来。”

这些都交给过夏三儿保管了,在好久之前。每次自己回家偷摸着写的就是这个东西……本来也没想让风堂知道,但如今发现了,那就再坦荡一些。

他需要让风堂知道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以及地位。

“不要。”

“念出来……写给你的,该你念。”

风堂说:“我难受,说不出口。”

封路凛闭眼:“念吧。”

“如果……如果还剩了钱。”

风堂哽咽住,再念不出了。

封路凛不自觉用脸贴紧了发烫的手机屏幕,慢慢说出自己写在遗愿单上的下一句:“给风堂买糖吃。”

操……这个人……

风堂简直说不出来话,把手机放到耳边,整个人躺平了,掐着掌心嫩肉,不敢让自己难受出声。

封路凛喊他:“风堂。”

风堂吸吸鼻子:“嗯?”

封路凛说完,又讲:“你不是说在乡下买了小洋房?我们周五下了班去吧。”

风堂在那头闷闷地:“好。”

“我老家离市里开车十个小时,周六我带你回家吧。”

“好。”

第55章 混蛋。

周五封路凛八点下班,风堂在去接他之前,又去车行交代了一下近日情况。

贺情最近心情不太好,但好歹是回归了工作岗位,也不敢再乱玩。风堂进车行的时候,正看到他腰上系了腰带,穿着雨靴,手里拎一根水管,在往自己的爱车上浇水。

“碳纤维的车你敢这么洗……得给你洗废了。”风堂扔一块毛巾过去,后者稳稳接住,笑起来:“得守店啊。我没事儿做,跟着学点技术。”

风堂看他满额头的汗,心疼道:“行啊贺少,搞汽修了?”

“生活所迫。”贺情咬嘴唇,“前段时间市里水果店都淹成水果捞了,我也没时间招待你过来玩儿……哎,你手里提的什么?”

风堂掐过桌上放着的曲奇饼往嘴里塞:“钻戒。”

贺情:“……”

风堂:“干嘛?你什么表情?”

贺情被吼回了神,悲痛道:“我靠……你别形婚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冲动。封路饼虽然坏了点儿,人讨厌了点儿,排斥我了点儿,你也不至于这么绿他吧。”

“我他妈,”风堂快气得把鞋脱下来往贺情脸上招呼了,“这是给他买的!”

贺情瞪着眼的机灵鬼样子快怄死风堂了。被风堂望得背脊发凉,贺情哈哈笑几声。

他坐着抬起长腿,眼刀慑人,冷笑道:“不信?我给你买的,信不信?”

“别了吧,算了算了,”贺情捂住脸,水管对准风堂,像下一秒要喷他一身,“我和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风堂无语了:“我……我以前也是一,你忘了?”

贺情不屑:“我以前还直男呢,冷酷直男。”

“我懒得跟你说了。我把报表交给财务的,周末你留在市里留意店内。我得跟封路凛去一趟乡下,就我之前买房那儿。”

“装修好了?”

“嗯,简单弄了下,特接地气。”风堂把资料放在桌面上,起身穿上外衣要走,“就是车库改了点儿,留了两个位,专门放摩托车了。”

钻戒是他去专柜找人定的,早就在计划……打算哪天挑个时间,把这个给他。求婚是不太可能了,但形式走一波总没问题。一张暗红结婚证,其实对于真正相爱的他们来说算不了什么。他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凭借的是真的爱意与陪伴,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拴着。

时月悠长,爱是再脱不下来的衣服。

曾经他们年轻气盛,渴望颠沛、渴望发狂,如今冲动不减,却也渴望细水流长。

从市里到乡下的路是国道,走老公路绕山再下坡,过田坎就是小楼所在。

屋子地势高,前段洪涝未波及此处,风堂从摩托车上下来,胯部被压得疼。

他真的服了封路凛了,骑个摩托都能耍嘴皮子,一会儿“抱太紧了”、“你好热”,风堂气得想把人推下去,然后走路抵达。

这是和市内完全不同的光景,连家门口都有等待买主的养蜂人。

院门前栽的枣树,鞘壳乌黑,被凛冽冷风吹得老态了。风堂说可惜没能吃上冬枣。

旁边院里是专门花钱请的看院人,正叼着水烟在一口口往外吐淡紫色的雾。

后边儿的鱼塘里养了螃蟹、龙虾、鲫鱼,七七八八,还有路过小孩儿扔进去的虾米,正扑腾腿要深入池地。看院人说,来年退水,就能当秧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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