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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斗考试(77)

如今,一个月还没过呢,余晚晴怎的就又去了乾元宫?

一念及此,阮皇后都不得不心生警觉,就担心这僖嫔是暗地里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勾起了陛下兴趣.....

眼见着事情瞒不过去,杜嬷嬷也只得徐徐的将早前瑞庆宫的事情与阮皇后说了,这才小心道:“陛下想必也是觉着吕才人还有密信的事情有些复杂,这才会唤了僖嫔过去说话。”

阮皇后本还疑心余晚晴之事,只觉得心上隐隐有些郁气。冷不丁的,又听说了瑞庆宫的事情,想着林贵妃那狼子野心,她只觉得心口更是一阵阵的闷痛,呼吸更是艰难起来,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心口,脸色发白,一对娥眉亦是紧紧蹙起。

杜嬷嬷见状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阮皇后,急得连声求道:“娘娘,娘娘!您可千万不能为着那些个贱妇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说着说着,杜嬷嬷自己倒是先掉下泪来,“这些日子,好容易才养好了些,这,这怎么好?”

阮皇后长睫一动,泪水也跟着往下滴,嘴里哭着道:“我,我真是再想不到,那林氏狠毒至此,竟是存心要置我于死地........”

杜嬷嬷也跟着哭:“娘娘,事情都过去了。陛下这心还是向着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让人将那些东西送去慈恩宫,更不会叫顺妃去分林贵妃的权。”

这前半句话听着还好,可阮皇后听到后半句话,眼泪便掉得更厉害了:“都是我没用,明明是陛下的原配正妻,位居中宫,偏偏却因着身体的缘故不能打理宫务,反倒叫林氏、裴氏那些个人得意了去。如今便是活着,竟也如木雕泥塑一般......”

杜嬷嬷强打起精神劝着:“正因如此,娘娘才更该振作起来,养好身体。等您这身体好了,再给陛下生个嫡皇子,那便再没什么可忧的了。”

阮皇后含泪点头。

这夜里,两人不免又说了许多,直说的阮皇后泪水涟涟,深觉自己命苦。

阮皇后这头凄风苦雨的,余晚晴那第八题的分自然是高不了的。

当然,余晚晴这头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哪怕她再要脸,最后还是被萧翀给逼着伸出了手,让急忙忙赶来乾元殿的周太医给看了脉。

周太医来前就听说了僖嫔撑得掉眼泪的事情,看过脉后倒也不由叹气:看这脉象,这僖嫔虽吃的有些多,但也不至于撑得掉眼泪啊?

不过,看看哭得眼睛微肿的僖嫔,再看看坐在一侧的皇帝,周太医隐隐的便猜着了什么。

说真的,周太医在皇帝身边也是伺候了许多年的,深知这位陛下是何等的铁石心肠。他可不觉得以皇帝的冷心冷肺会主动关心僖嫔,特意传自己过来看脉——多半是僖嫔故意哭闹,缠着陛下传医。

想到这里,周太医心下多少有些叹息:僖嫔到底年轻了,还不懂事,她这会儿借着难受在陛下跟前哭闹,还叫陛下特意为她在乾元宫传了一回太医,固是面上有光,可以后呢?陛下这般心性,说不得心里已是生厌了......

虽是这般想着,可周太医素有分寸,自不会揭穿余晚晴的事情,看过脉后便含蓄开口道:“娘娘晚间确实是吃得有些多,待臣回头开一副健胃消食的药来,服上一剂便是了。”

余晚晴心觉吃撑这事实在是丢脸,闻言连忙乖乖点头,恨不得立时便将此事揭过才好。

偏偏,萧翀却又蹙了蹙眉头,插口道:“她这都撑着了,还能喝得下汤药?”

周太医眼里闪过一丝讶色,但他还是从善如流,紧接着应声道:“若娘娘实在喝不下汤药,不若先吃枚消食的九制山楂丸,也是抵用的。”

余晚晴:“......哦,那还是山楂丸吧。”她从小就不喜欢吃药,尤其是那种苦兮兮的中药,闻着都觉难受,自然也觉得那种一咽就行的药丸更好些。

周太医便亲自取了一瓶的九制山楂丸来,又道:“娘娘便收着吧,这是饭后用的,若是下回再吃撑了,吃一丸就好。”

余晚晴听他说什么“下回再吃撑了”,只觉得自己脸上越发烫了,点点头又摇摇头,连声道:“不会了,不会了。”

吃撑什么的,肯定是没下次了!

待得余晚晴吃过了九制山楂丸,萧翀便也没再留她,直接便叫李进忠进来,让人备车辇把余晚晴给送回去了——他可没有留人在乾元殿过夜的习惯。

虽然萧翀这行为很有些用过就丢的渣男风范,可余晚晴今晚上也没有多留的心思,她暗暗的揉了揉自己哭肿的眼睛,忙上了下头人备好的车辇,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今日的事情。

不一时便到了华清宫的宫门口,溪午等人早就等着了,远远见着车辇便连忙迎了上来——皇帝那会儿只带了余晚晴一个去乾元宫,她们也不敢跟上去,只好先回华清宫等着,因着心里惦记着余晚晴,自是急得团团转了。

好容易等着余晚晴回来,溪午亲自上前去,扶着余晚晴下了车辇,一路的入了内殿,眼见着边上没有外人,这才小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余晚晴今日哭了一场,眼睛还是红肿的,实是瞒不过旁人的眼睛

余晚晴其实也觉得自己哭过的眼睛又疼又涩,抬手揉了揉,这才道:“没什么的。”

溪午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余晚晴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有多问,只是轻声请示道:“奴婢瞧着,您眼睛这儿还肿着,不若叫人拧块热帕子,给您敷一敷吧?”这样也舒服些.......”

余晚晴眨巴下还有些干涩的眼睛,点了点头。

不一时,便见着姜采端了金盆来,溪午扶着余晚晴在榻上靠着,亲自拧了块温热的帕子替她敷在眼部。

当温热的湿帕敷在眼上时,正闭眼靠在榻上的余晚晴也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果是觉得眼睛那一块舒服了许多。

只是,光是这么敷着显然是不能消肿的。

溪午连着换了几块帕子,然后才在指尖沾了些脂膏,小心翼翼的在余晚晴还有些红肿的眼周轻轻按摩着,手法甚是轻柔。

半透明的脂膏微微的带了些清凉之意,揉在才敷过热帕的眼周时更有几分凉意,虽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但渐渐的便又是另一种的舒服。余晚晴闭着眼睛靠在榻上,舒服的险些要睡过去。

溪午也知道余晚晴这一日几番折腾怕是早就困乏了,也不敢多耽搁,眼见着红肿略消,便忙服侍着睡眼朦胧的余晚晴洗漱更衣,上榻休息去了。

余晚晴临睡前还迷迷糊糊的想着:早些休息也好,今天出了这么些事,自己又去了一趟乾元宫,只怕明天是安生不了了......

翻了个身,她不禁又想:幸好敷过眼睛了,要不然明天可怎么见人呀?

......

果然,就像是余晚晴预料的那样,到了第二日,一早就有人过来看她。

先来的正是与余晚晴颇有几分塑料姐妹情的顺妃。

顺妃今日换了身淡紫色的袄子,配浅灰色长裙,裙裾上还缀着一颗颗的珍珠,行动间隐约可见珠光盈盈,衬得她越发的温婉迷人。

顺妃面上仍是往日里的温柔关切,见了余晚晴,开头一句就是:“听说妹妹昨日里在乾元宫吃撑了?”

余晚晴听着这话,只觉得脸上发烫:玛德,这宫里也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屁大点事都能传遍整个后宫——她吃撑这事,现在怕不是已经人尽皆知了吧?还有没有**权了?

不过,顺妃主动上门,亲切慰问,余晚晴也不好不应,只得故作羞赧的低着头,小声解释道:“昨儿瑞庆宫那事,实在有些吓人.....后来,我随陛下去了乾元宫,心里也还是又惊又怕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只好低头吃东西。吃着吃着,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顺妃也不知信了没有,握住余晚晴的小手,叹道:“妹妹下回还是留神些才好。便是我与贵妃,往日里见驾,也是连汤水都不敢多喝的,就怕御前失了仪态。到底是御前呢,亏得陛下此回不见怪,要不然真要降罪,那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