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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宫斗考试(153)

这个时候,阮皇后其实也才起来没多久。

正如溪午早前说的那样,阮皇后见着余晚晴过来也是一副笑脸,还叫她坐下陪着一起用早膳。

只是,余晚晴如今连“发生在阮皇后身上的变化”以及“前所未有的意外”都没摸清楚,哪里能够放心去吃人家的饭?幸好,来前余晚晴就吃了一小碗的牛乳燕窝粥,这会儿倒是能装出千金大小姐的矜贵做派来,恹恹的喝了几口粥米,有些难为情的与阮皇后道:“我自来胃口小,一向吃不了许多,倒是叫娘娘您见笑了。”

阮皇后面上仍是含笑:“我听说妹妹常爱下厨,时不时的还要给陛下做吃的,一贯只当妹妹是个能吃的。倒是没想到,妹妹这胃口竟也这样小.....”

说着,难免又要叹一回气,意味深长的打趣了余晚晴一句:“可别是我宫里的吃食不合妹妹胃口,妹妹心里嫌弃吧?”

碰着这么个绵里藏针的人,余晚晴简直浑身冷汗都要给说出来了,连忙摇头:“娘娘宫里的药膳实是宫中一绝,嫔妾能尝一口已是有福,如何又会嫌弃?”

余晚晴说得诚惶诚恐,阮皇后却是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生得仙姿佚貌,这一笑之间简直是刹那花开,那一瞬的美.色简直是难描难绘。便是余晚晴这样对她心怀戒备的,也不由想起那句“绝代有佳人,倾城又倾国”来,心里更是暗道:也不知道LJJ素材库究竟是用了多少模拟素材才把阮皇后的美貌堆砌到了这样近乎极致的地步?

阮皇后笑过了,反倒伸手去拍余晚晴的肩头,软声道:“瞧把你吓得!妹妹也是认真太过,我不过是随口说上一句,怎的就当真了?”

余晚晴只得讪讪应一句:“嫔妾素来胆小。”

这般软硬兼施的说了几句后,阮皇后方才婉转的进入了今日的正题:“昨晚上,陛下与本宫起了些争执,晚膳都没用完就直接起身去了华清宫,瞧陛下那会儿怒气冲冲的,可别是吓着了妹妹吧?”

余晚晴闻言便猜着了:阮皇后这是试探自己知不知道昨晚上凤来宫的事情?知不知道春天的药?

心念一转,余晚晴便已决定装作不知道。她微微垂首,半真半假的说起昨晚上的事情来:“陛下来时便发了好一通的火,直接便叫人备水沐浴,还不让旁人在边上伺候.....”确实是没叫旁人伺候,因为萧翀他只叫了个余晚晴给更衣搓背。

顿了顿,余晚晴又道:“沐浴后,陛下也没甚兴致,早早的便安置了。”是啊,逼着她做了一回手上运动,可不就是睡得早睡得香,夜里凉了起来还和她抢被子!真特么的气人!

阮皇后也不知信了没有,闻言眼中也有些许的若有所思,面上也仍旧是带着笑,还握着余晚晴的手,一副欣慰至极的模样:“亏的宫中还有妹妹在,我也能稍稍放些心了。”说着又与余晚晴推心置腹,“如今宫里只咱们姐妹几个,我心里只拿妹妹当亲妹妹一般的看待。上回,我还与陛下说,妹妹进宫也是有些日子了,平日里侍驾辛勤,是该提提妹妹这份位了。”

余晚晴暗道:幸亏萧翀早就叫我自己来挑封号了,要不然等过些日子我封妃,这功劳岂不就成你的了?

当然,余晚晴面上还是感激涕零的模样,仿佛是要感动的要说不出话来:“娘娘如此,实是折煞嫔妾了......”可惜她这一时半会挤不出眼泪,只得低着头装羞赧。

当然,余晚晴这回过来也不是坐着等人问的,她来之前便已想好了要试一试这阮皇后待得底细,这会儿便也抬眼往边上一看,状若无意的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杜嬷嬷?”

这杜嬷嬷可是阮皇后的奶嬷嬷,因着阮皇后幼失父母,对着这奶嬷嬷又更亲了几分,进宫后也是多有倚重,平日里真是再没有离身的。

所以,余晚晴才拿杜嬷嬷试探阮皇后。

果然,听到余晚晴提起杜嬷嬷,阮皇后纤眉微蹙,随即便又端出忧色:“唉......昨晚上就是杜嬷嬷做了错事,惹了陛下不快。我实在气不过,罚她跪了一晚上,适才方叫人扶了下去。说起来,杜嬷嬷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会儿偏又出了这样的事,我这心里也如油煎一般,难受着呢。”

余晚晴闻言,忙又开口宽慰,顺便又扫了眼阮皇后面前那已用了大半碗的粥米,暗道:真要是“心里也如油煎一般,难受着”,哪里能够眼也不眨的吃下这么许多?可见是半点也没上心,胃口还好呢......

阮皇后的忧心是明眼可见的虚假,余晚晴看在眼里,心中倒是更确定了几分:果然,阮皇后已经不是原来的阮皇后了。而且,重生什么的也能排除了——真要是重生,阮皇后也不可能对杜嬷嬷这样绝情,只能说是这具身体里是换了个魂儿。

不过,哪怕是换了个魂儿,这身体还是阮皇后的身体啊,怎么人家不仅转瞬病愈,现在都能起床走动了?

想到此处,余晚晴忍不住又吐槽了一会LJJ的狗血设定——真是一点逻辑都没有!不过穿越重生这些事原本就不符合逻辑。既然确定了阮皇后不是重生的,那么最可能的应该就是穿越没错了。只是如今穿越里头也有同代穿、古穿今、今穿古、书穿、修仙大佬夺舍穿........

唉,余晚晴瞧着阮皇后这娴熟的宫斗技巧都有些怀疑人家是前朝宫斗冠军给穿来本朝接着宫斗的呢。当然,也可能是现代白骨精跟着来后宫感受皇后这份职业了。

余晚晴心里很是有些个猜测,再看看阮皇后那张仙姿佚貌的美人脸,想想里头那和皮囊根本不一样的魂儿,心里居然还有些个毛骨悚然。

这么想着,余晚晴说起话来更是没劲了。

阮皇后也问到了自己想问的:皇帝既是没让僖嫔知道昨晚上的事情,那肯定是不想叫着事情闹大,想必也是给自己这皇后留了颜面,看样子收尾应该是不难的......

这样说了几句,阮皇后就十分宽宏大量的放了余晚晴回去补眠。

余晚晴却是被那该死的论述题给闹得睡不着,午间时见着萧翀,余晚晴还与他道:“今日可算是倒霉——你一早的就起来要去上朝,硬是把我给闹醒了,好容易等你走了,我这正要睡个回笼觉,偏又碰着凤来宫来人,让我去凤来宫陪皇后说话,连个回笼觉都没睡成......”

萧翀抬抬眼,像是有些诧异:“你这是.....告状?”

余晚晴眨巴下眼睫,两排浓密的长睫跟着扑闪了几下,轻声道:“是有一点啦。”她确实是不大高兴阮皇后一大早的扰人清静。

而且,看阮皇后这架势,只怕是再过几天就要在宫里搞什么早起请安的活动了,余晚晴之所以要和萧翀说这个,也是想要悄咪咪告个小状,然后从萧翀这里搞点儿不用请安的特权什么的。

萧翀对此却是不置可否。

余晚晴眼珠子一转,便又去抓萧翀袖子,用那种和人说悄悄话的口吻说道:“话说起来,我瞧皇后如今简直像是变了个人——往日里她待杜嬷嬷这个奶嬷嬷好得很,十分亲近,如今竟也能狠下心来惩戒。”

萧翀闻言一顿,抬眼去看余晚晴。

他的目光幽深而沉静,如同波澜不起的深渊,意味深长。

余晚晴被他这样一看,头皮都要发麻,不由得便想起昨晚上两人的对话来——

“话说起来,你有没有觉着:皇后这回病愈之后,性情上也是变了许多,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你不也是如此?”

她当时因此而推断出阮皇后可能是穿越或是重生,全心全意都去琢磨那道论述题了,倒是忘了琢磨萧翀当时那句话的深意——要知道:她才见过阮皇后几次,这就能觉着对方性情大变,像是换了个人,那么萧翀呢?

以萧翀的心机城府,这些日子又与她久久相处,只怕是早就看出不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