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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戏精夫妇(42)+番外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一到……

嘻。

两人这会儿刚用好饭,祁子澜正想着这好日子,该是带谭潇月出去走走,还是该和谭潇月在府中交流感情,以求更近一步。

思来想去,他觉着可以去寻一个偏僻湖泊,带谭潇月射箭完。

秋日正是放纸鸢、踏青、游湖的好时候。微风袭来,带着果香和花香,良辰美景尽入眼帘。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出这等邀约,就见谭潇月面上带笑,当着难得休假准备偷闲的他的面,取了一个盒子出来。

木盒子简洁大方,上头没有任何的金银点缀,也没有特殊的符文凹槽,方方正正,朴素罕见。

唯有木头原本的纹路能算是装饰的木盒,在见惯了好东西的祁子澜眼中,那是真的朴素。

这木盒甚至没有用任何的铁。

是木盖子套在方形的底座上的。

谭潇月伸手将木盒子往祁子澜面前推了推:“这几天你去上课,我闲来无事,专程做了一点东西。”

祁子澜看向这个木盒。

他是知道的。中秋之后,这些天谭潇月让人收拾出了一个屋子给她“玩”。他原先想着谭潇月是准备折腾锦衣卫那些个东西,却没想到她在里头还做出了能拿给自己看的成品。

莫不是送给他的?

祁子澜唇角泛笑:“我来看看?”

谭潇月点头。

祁子澜将木盒接过,将木盖子向上抽开,搁置到了一旁。

木盒的底座放满了柔软的棉布,是藏蓝色的棉布。

棉布中间卡着一对黄金环珍珠坠子。

黄金环普普通通,最顶端有一根黄金针,该是正好入耳孔的,从色泽上看,分明是经过无数次的提纯,是极为少见的黄金料子。底下的珍珠,自然也是上好的珍珠,还是海珍珠。圆润,粉白,莹莹发光。

饰品本就不是越金灿亮眼、越华贵就越好看。

这等质朴的坠子,由于选料极好,又打磨得极为精细,反倒是更能看出制作者的手艺。这对黄金环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且边沿圆润,根本不会划伤到人,和底下的珍珠正是适配。

祁子澜一时间竟不知谭潇月做的是那个木盒,还是里头的坠子。因为这等坠子,要没有一点功底,两三天根本做不出来。

他微微颔首:“很好看,你戴上一定好看。”

谭潇月往前探了探,从木盒里取出了一枚耳坠,放到了自己耳边比划了一下,又凑到祁子澜身边,在祁子澜耳边比划了一下:“这是给王爷的。”

她认真看着祁子澜的耳朵。

祁子澜耳朵上一直都没有戴耳坠,干干净净,连耳洞都没有。

她上回就觉得,祁子澜若是戴上耳坠,那一定会很好看。现下用这简单的耳坠一放,果然很好看。

许多人靠外物衬出人。京城里不少公子哥都喜欢戴耳坠。这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就显得他们太过普通。

祁子澜不一样,他能靠着自己的样貌,衬出所有的衣着和饰品。

“王爷这样貌,穿着简朴像鹤立鸡群,穿着华贵能惊艳了人。别人戴这耳坠,都不会有王爷这样好看。”谭潇月将另一只也取出,给祁子澜比划上,“这是我亲手做给王爷的,王爷可喜欢?”

祁子澜讶异,微微睁大了眼。

这是谭潇月做的。她原来还会做这种。原来这真是给他的。

两人靠得很近。

祁子澜能闻到谭潇月身上,他让人特意调制的安神香膏味道。

谭潇月大概是心情太高兴,说话都喜不自禁,满是笑意:“今后王爷出门,若是别人问起这耳坠,王爷还能说是我做的。”

京城里确实不少人都会戴,但祁子澜不会戴。

“太过女气。”祁子澜即便觉得自己这张脸还成,但心里头还挺保守,“父皇也不戴。”

他这一点上还是像祁政的。

祁政爱女色,生孩子和猪产仔一样。但祁政自个并不喜欢穿金戴银,甚至如今还爱穿那种宽松的不符合帝制的道袍。

祁子澜抬手摸了摸自己并无耳洞的耳垂:“我从未想过要戴耳坠。”

谭潇月将耳坠放回到了盒子中,带着点蛊惑:“那现下可以尝试戴一戴。京城里除了陛下之外,皇子、亲王、世子中都有戴耳坠的。喜好这等饰品,如君子爱玉,是人之常情。怎么能叫女气?”

这事谭潇月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可这又是一对耳坠。

祁子澜内心摇摆不定。

他狐疑看了一眼谭潇月,总觉得谭潇月送他耳坠的目的,有点不安好心。

这人怎么平白要送自己耳坠?

他们上辈子相处了那么多年,谭潇月从未送过他任何东西。两人之间感情寡淡前些年可真是能说“敬如宾”,还缺个“相”,因为是谭潇月单方面对他“敬如宾”。

祁子澜问她:“为何忽然要送我东西?”

谭潇月笑笑:“因为王爷待我好。”

她的小本上可记了不少祁子澜干的好事情。

祁子澜听了这话,深切觉得:男人的话不可信,女人的话也不可信。

谭潇月歪了歪脑袋:“我的耳洞是灵云给我弄的。王爷的耳洞,我来打吧?王爷想打几个?”

祁子澜没有直接拒绝的后果,就是被谭潇月一点点进攻,随后上墙揭瓦。

旁边众人看似都低头装什么都没看,什么都不知道。可一个个都耳朵都竖起,生怕自己错过两个主子的对决。

小王爷够漂亮了,这要是打上耳洞,带上坠子,哎哟,那可怎么了得?

这要不是已经成亲了,出了门都能被女子的水果给砸死。

祁子澜不太确定:“两个。会好看么?”

谭潇月立刻点头:“会,京城第一好看!王爷要是戴上了耳坠,回头上街问一声,谁是京城最好看的?那一定就会是王爷!”

祁子澜:“……”

他一个亲王,要貌美知名干什么?

虽然好像他如今的知名,确实是全靠这张脸。他本意就是要当这京城第一花瓶。

祁子澜心中微叹了一口气,配合起了谭潇月:“毕竟我是仪亲王。成,你给我打耳洞,这两个坠子,过些天我就带出门。”

谭潇月满意笑了起来,朝着灵云喊了一声:“灵云,将我的东西拿过来。”

灵云当即将谭潇月的东西给递了过去。

一个小布荷包。

谭潇月将荷包里一个布捆包取出,摊开。

只见一排银针展露出来,在阳光下泛出刺眼的光。

谭潇月取出了一根较粗的,对着祁子澜露出了哄骗孩子的笑:“王爷,我给你打耳洞,不疼的,一下就好。”

祁子澜倒吸一口气。

这银针未免也太粗了!

头为何那么尖!

锦衣卫用刑难道都是这样的么?

……

锦衣卫有专门的审讯机构,不过谭潇月并没有学多少审讯的东西。

她存这么些银针,基本上都是用于防身和开锁的。

针灸她也跟着灵云学过一点,不过是个半吊子。

可这区区打耳洞,她是半点不怂,完全能胜任的。

她见祁子澜脸色都微妙起来,觉得自己的“报复”已胜利了。

今天,她赢了!

“啊,王爷是第一回 ,要么还是用细一些的?”谭潇月将银针重新放回原处,抽取了更细一圈的银针,“雀生,替我去拿酒和布来,再替我点一盏油灯。”

祁子澜听着都觉得像是要给自己上刑。

他往后微微一侧,心里头后悔,可又没脸说出拒绝的话。这半盏茶功夫都没有就后悔,实在是太掉面子。

谭潇月浅笑:“王爷放心,我虽也是第一回 ,但一定不会让王爷觉得疼的。”

祁子澜:“……”

这对话太糟糕了,“第一回 ”、“觉得疼”,仿佛两人白日在做什么难堪的事情。且两人的性别都算是调换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