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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位手册(550)+番外

当初说好不见的,端木德辉下意识的恭手:“多谢相爷。”说完心里又七上八下的。

徐知乎闻言将几份重要的折子收起来,路过端木德辉时拍拍他的肩:“不用担心,希儿很懂事。”

端木德辉看着徐知乎背影,这位从小就需要他们仰望的人,如今好似也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曾经的样子,行为得体、安静从容,仿佛世间喧嚣、名利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如今这样重要的位置交到他手上,也没有人觉得会有什么不妥,而他多年来也确实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可……如今,他身上还是有了污点,这个污点因为母亲的默认,很可能还是他那位妹妹硬生生涂上去的!

端木德辉心里真的是……他那个妹妹……这么高难度的事是怎么做到的。

小仙从来眼里不揉沙子,定然是皇上某一点做的让小妹不满,或者……干脆是皇上想拿大哥和他玩忽职守的事开刀小仙才……

端木德辉想到极有可能是这种可能,满口仁义道德都没了出口,更没有资格闹到皇后面前要一个结果,何况,怎么看与徐知乎的事都不能说是委屈了他那个闹腾的妹妹。

……

春去夏浓,蝉鸣悠远。

端木徳淑见元宵总是闹腾,怕他染了暑气,搬去了清凉小筑,夏衫轻薄,笼纱雾,冰镇的瓜果散发着幽香的吸引力,皇后这里和十三殿下、大公主那里是从来不缺的。

皇上重病多年,后宫除了少了竞相争抢的男人,再没有一丝不一样,虽然枯井一般,但也是一条不愁吃喝丰富多彩的长卷。

反观乾心殿,每每到为了这样炎热的季节,皇上身上的哪点清凉完全靠丫鬟太监们轮流扇出的那点风。

应格儿有手上的镯子,身上还能凉快些。

青儿往往伺候一圈下来,早已汗流如注,别说什么水果,就是想喝口冰凉的水,也要亲自去井里打了,才能入口。

皇上身体这么多年没有起色,那些想着攀龙附凤的也早已卸了心思,何况就是皇上好了,也是无功无过的事,有这个时间钻营去哪不比在乾心宫守着好,谁还愿意几年如一日的过这看不见头的日子。

皇上睡了。

应格儿已经给皇上扇半个时辰了,就算她不热,手臂这样摇半个小时也累了,稍稍想偷个懒,看着床上睡的便不安分的人,又立即心疼的继续摇。

她爱他啊……什么时候他才能醒过来,想曾经一样回应她的爱,这些年她受了多少委屈,付出了多少……他可知道……

应格儿伸出手,忍不住摩擦着他午睡下的脸颊,如今的乾心宫大殿就像一座死城,除了大公主来时前簇后拥的架势,让她们还能看到一丝希望,剩下的再没有一点颜色。

应格儿这些年也看出来了,皇后娘娘恐怕就算没有委身与什么人,也差不多为了保住她自己的锦衣玉食找到了靠山,否则皇上都这样的待遇了,皇后娘娘凭什么还过的那么光鲜,她的女儿又凭什么还享有大公主的排场!

“皇上……亏您曾一心对她……你可知她……”应格儿不忍心让他听到一般,立即收了声:“皇上身边,如今除了臣妾……再无别人了……”应格儿说着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那样义气风发的皇上,她心中最了不得的男子,如今却如此脆弱:“您放心,我会永远陪着您……”

应格儿说着手掌忍不住又抚上他的脸颊,深情眷恋的看着他。

第431章 动荡(五)

宗之毅在天边泛起橘黄时静静的醒来,身上没有一丝热意,反而身侧传来阵阵清凉。

宗之毅早已习惯,不用看身侧的人,他亦知道是谁。

他还知道她手上的那个镯子是摘不下来的,而应格儿生病的时候这个镯子会黯淡无光,极有可能,应格儿死了,这个镯子也很有可能会失去所有作用。

宗之毅手指一动,身侧的人已经惊醒。

宗之毅清明的眼睛此刻又变的毫无焦距。

“皇上你醒了……”美人声音暗哑,带着初醒的娇媚和慵懒,长发散在肩上,肌肤白皙,美丽更胜以往。

她将头靠在皇上肩上,静静的靠着,静静的听这个独属于她的男人的呼吸,皇上只有在睡醒吃饱后才会这样让她静静的抱着,静静的让她吻。每当这个时候,她才会觉得这个男人是独独属于她的,日子也便不觉得苦闷和难熬了。

她更相信,她的皇上会好起来的,到时候他就会带着她离开这片禁锢的地方,让所有的小瞧都变成诚惶诚恐。

“我爱你……”应格儿将人抱紧,静谧的午后,只要她想,她还可以占有……

……

同一时间。

徐知乎‘陪’着端木徳淑坐在清凉小筑的葡萄树下,凉风徐徐,风车阵阵。

徐知乎不喜欢这种近乎奢靡的安逸,总觉得喜欢这些东西多事是矫情的女子,用来追求无谓生活质量的手段,享受也好,区别于她们与其她女子的不同也罢,总之是看了让人心生厌烦的。

何况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夏日本就潮湿,尚且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和贪念,往往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她从来如此,夏天贪凉,冬天恶雪,再没有一丝能拿得出手的爱好,说多了,她也未必领情,愿意住着就住着了:“你就不能把那个风车停了。”听了实在烦人。

端木徳淑闻言,没有一丝不情愿,闲闲的向明珠示意。

明珠立即恭身下去吩咐人。

端木徳淑无所谓,相爷不喜欢停了就是,还能让他老人家看了碍眼吗。

徐知乎又冷了脸。

周围气压短时冷了三分。

端木徳淑不用看他,也能想象他现在脸臭成了什么样子,他这人口是心非,道貌岸然不是说假的:“你这……又怎么不高兴了。”

“你会不知道!你是气不死我,不甘心吧!”

这话说的,端木徳淑嘴角漏出一抹笑意,她心情好,是真的好,微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烧云,整个人笼罩在朦胧的橘色中。

她是难得的心情不错,这样的天气,晚光柔景,就算一些不容易的,随着时日累积,剩下的再提起,痛的也就那么一回事。

端木徳淑想,自己真不算什么好人,她把他牵扯进来,又带累他提前出局,曾经想死想活的,最后也不过徒留一声叹息。

她曾经怨宗之毅为什么突然冷落,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明白!其实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明白,人心不过拳头大,能装多少天大地大的磊落,受伤了也会冲动,有了秘密也想藏起来,善意、恶念都在小天地里,稍微一丝风春草东,便觉的是天大的宇宙洪荒,其实谁知道谁是谁。

徐知乎不过是喜欢她,喜欢就喜欢了,捏到手里摆弄摆弄就摆弄摆弄,多大的事,给你三分脸,就不要开六分染坊。

情绪这种东西,端木徳淑这些年也不决定有什么了。这人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的累积,接踵而来的重重,若还看不透点什么,端木徳淑决定白费了自己人间几十年。

多年前她贪生怕死,多年后的她连贪生拍死也说不上了。

以前会想想孩子,现在看看孩子们,心思也淡了。

端木徳淑转头,含笑的看向生气的徐知乎:“怎么会,气死了你,谁劳心劳力的让我在这里伤秋悲春。”

徐知乎看向她的笑容,眉头顿时一皱,下意识的提高警惕,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她嘴角的笑意三分,年华如斯,岁月加积,方能让气质升华,她从来厚待自己。

“过来啊……”端木徳淑对他招手,她今天心情好,真的好,所以我们玩个刺激的,想想刺激的内容浑身的懒散都精神起来了,就像憋屈的蔫花bao绽放出舒展的花瓣:“过来……”

徐知乎动也不动,他色令智昏了才会被她向唤畜生一声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