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皇后在位手册(127)+番外

戏珠这话不爱听了:“娘娘还服侍皇上用膳了呢。”足足站了一盏茶的功夫,这还不叫伺候。

品易被戏珠姑姑的话震惊了:“伺候皇上用膳不是娘娘……应……应该做的吗?”

戏珠一个白眼翻到空中,什么应该做的不应该做的:“反正娘娘伺候了,应该的不应该的吧,伺候不就行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品易想了想,四下看了看,突然压低声音道:“姑姑,您是不是觉得皇上配不上娘娘?”

戏珠顿时睁大眼睛,又很快恢复如常,但丝毫不慌:“我可没说。”

品易叹口气,结症就在这里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多少是很有优越感的,娘娘当初算是‘下嫁’郡王爷,当初在府中时,这种感觉想必更甚,而郡王府当初对皇后娘娘定也多有捧宠,轻易是不敢得罪这位要身份有身份要嫁妆有嫁妆,家中有实权在握的名门之女。

皇上当时不说,心里面对娘娘也多有谦让,更不敢轻易下重话,加上娘娘容貌性子虽然傲气,但都被礼教包裹住,喜欢展示自己温柔的一面,郡王爷面对这样的娘娘恐怕也是动过心的。

动过心便在身份的谦让上情感上也偏爱与她,定然是娘娘说花好看,皇上绝对不会看水的宠爱。

戏珠、明珠姑姑心中不显眼的傲气自然就会越来越傲,傲的眼里甚至容不下退让过多的皇上,总觉的皇上怎么照顾娘娘都是应该的,皇上怎么对娘娘好都是他应该做的。

这种想法甚至没有因为郡王变成天下之主有任何改变,甚至面对九五之尊也敢阳奉阴违,戏珠如今还敢这样,可见在郡王府时,是完全没有把这位郡王放在过眼里,他存在的意思就是哄她们主子开心也不为过。

可这里是皇宫,娘娘条件再得天独厚,也不再是‘下架’了郡王了京中贵女。

娘娘如今是高攀了,高攀了战功赫赫的帝王,整顿了西北局势的王者,肃清雁国百年沉垢的明君。

皇上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事事要哄娘娘的郡王的,就算皇上还有心哄,可在繁重的国事后,也应付不来娘娘一次又一次的不回应,后宫有太多更新鲜的颜色安慰皇上。

皇后娘娘若是失了皇上这一份心,哪怕只是放在心里的敬重,对娘娘来说也不是好消息,后宫说简单就是简单,皇后大权再握,帝后关系和睦,宫中制度严谨,那么皇后便能好好的笑道最后。

可若是帝王的心偏了,皇后就算能笑道最后,路也会充满荆棘,既然可以顺当的走,为什么非往脚下放石头。

品易恭手道:“姑姑,据我说知,皇上最近并不忙,加试早已结束,各地官员上任,赈灾款项到位,各地河堤修建进度喜人,夏收再即,边疆无战事,什么折子,能让皇上看到半夜还不就寝。”

戏珠神色顿时不自然:“你是说皇上不想与皇后娘娘同寝!厉害的他!简直——”

“戏珠姑姑!”品易第一次拔高声音,目光冰冷!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嫣是你我从骨子里就能嫌弃的!

戏珠顿时诧异的看向他,下意识的有些胆怯。

品易立即垂下头,声音放平,提醒:“姑姑是不是忘了,娘娘前段时间和皇上有争执,皇上是不是还抹不开面子。”

戏珠想说抹不开面子那也是皇上的事,等抹开了再谈,但想到刚才品易那一眼,恍惚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逝,而她还抓住了,可多年的习惯……

品易声音更柔了:“还是让娘娘起来去看看吧,咱们娘娘还年轻,将来的路还有很长,帝后关系和睦是国之福气,何必现在就耗尽了皇上的柔情,对以后小殿下小公主也不好不是吗。”

戏珠站在水廊上,看着品易走远,他虽然没有多说,但就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尽管一句指责都没有,可他觉得她们做的不妥了,否则不会越界的出来说话。

皇上吗?

戏珠想想,是吗?

另一边,品易关上房间的门,他从小在皇宫长大,看皇上登基后的做派不是要步他父皇后尘的,那么现在还没有活过神来的皇上,以后回过神来了还会吃戏珠和明珠那一套吗?皇上是不会对娘娘怎么样,但若是对戏珠明珠出手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哎,希望都好吧。

……

戏珠看书房里的灯还亮着,纠结的在娘娘床边走来走去,最后毅然转身掀开床幔,轻轻的推推娘娘:“娘娘,娘娘……”

“嗯……”

戏珠笑笑,声音放低,唯恐惊到了娘娘:“娘娘,皇上现在还没有休息,不如您去看看皇上吧。”

端木徳淑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看小七?朦胧的视线还没有聚上一个焦点,涣散的软甜。

戏珠耐心的抚娘娘起来:“奴婢想着皇上是不是生气了,刚刚奴婢问过了,前朝国事不忙,可皇上却没有过来,想着是因为上次的事还没有拉下面子,娘娘不如去看看皇上,免得皇上自己给自己怄气,怄出病来。”

端木徳淑被戏珠扶着披上外套,还没有从她新鲜的话中回神,知道被戏珠推出去,才发现戏珠是让她看宗之毅的?为什么要看宗之毅?

端木徳淑眨眨眼,人也精神了一些。

戏珠指指前面,去呀。

端木徳淑看着她的样子,突然笑了一声,拢拢衣襟,带着人向书房走去。

宗之毅一个人坐在案前发呆,从气呼呼的进来到不明所以的坐下,他扪心自问自己闹哪样,让一让她怎么了!

何况确实是他把人硬从凤梧宫带走了!知道她气性小,为什么不好声好语的跟她说!

宗之毅苦涩一笑,现在好了,可在这里坐一夜吧,宗之毅呀宗之毅!你何必!

端木徳淑推开门。

宗之毅头也不抬,声音瞬间冰冷:“出去!”

端木徳淑脚步顿了一下,第一次听到宗之毅这样说话,不同于平时跟她发火时的语气,好似……

赞清服了,怎么还不走!抬头,猛然垂下,恭敬的退了一个身位。

宗之毅察觉到赞清的动作,抬头,瞬间又无所适从的看向脚下,他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端木徳淑披着睡袍走进来,长发垂在腰际,看眼桌上没有任何朱批的褶子,心里很平静,硬要说有什么,可能就是无奈。

她和宗之毅没有什么大矛盾,细细分析的话什么都没有,每次吵完,他也给她台阶上,但就是感觉不对,哪哪都吊了一根线,好似随时会崩溃,只是他强撑着为她好的不说,便把这种撑着的压力用其他方式转嫁,弄的人反而心烦。

端木徳淑问过他多次,他都不谈,即便她此刻问,他也是不会谈的,所以宗之毅偶然表示出来的这种小任性,对她来说就失去了被在乎的乐趣。

甚至刚才他那一瞬间的闪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看着让人心烦了,他构建在他的世界里欢欢喜喜,她也懒得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抽风的不受控制。

“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宗之毅没动。

端木徳淑把空着的奏章合上,也不拆穿,也不深入的为这份空章深情相聊,但还是会笑,也真心觉得他需要休息了:“再不睡就要早朝了。”

宗之毅冷着脸看她一眼:“怎么过来了——”语气已少了冷淡,余下很多可以谈‘条件’的空间。

端木徳淑看着桌上的奏章,听出来了,也谈不上高兴,就那样吧,但多少欣慰:“还不是担心你,睡吧。”说完伸出手。

宗之毅看她一眼,伸出手握上。

该骄傲吗?他还会为她生气,还会握住她伸出去的手,可本质的东西不一样了,表面再怎么样都是表面,宗之毅的心结他不说,也不准人碰。

端木徳淑握住他的手,转身。

宗之毅跟在她身后,从不计较她是不是超过了他几个身位。

赞清心里叹口气,不明白皇上折腾了半个月,自苦了半个晚上,涂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吗!真是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