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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住时光不许动(89)

作者: 卿白衣 阅读记录

不会太尴尬。

抿了抿唇,时浅支起一点儿身,喊:“哥哥啊。”

女孩子的声音缠上了一层脉脉的温情,软软绵绵,细细弱弱的。

晏辞扣在时浅脚踝骨上的手指收了点力。

喵命可能今晚都在赔在她身上。

“你怎么这么好啊……”

“我哪里好了啊?”晏辞故意挺了挺腰身,微微偏过头,空着的手臂微微抬起,压在时浅脑后,一压。

被时浅贴的湿热的唇贴近了时浅的耳窝。

“我要是真的好,你今晚就应该在孙菲菲家里,而不是我身上。”

低音滑入时浅的耳窝,时浅刚才明明没怎么红的耳根子突然一红。抱着晏辞的脖颈,时浅小声地反驳:“才没有。”

晏辞笑。

黑暗中,他的笑声低迷。

“谢谢你。”时浅斟酌了一下,挺郑重其事地开口。

尾指勾玩着时浅的发丝,晏辞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聊天记录。”

“嗯。”

“什么时候做的?”时浅问。

那个聊天记录是假的。问题人和答题人说话客气又疏离,每次结尾都是谢谢。

大喵哪有那么客气。

他每天不想方设法从她身上讨点什么就不错了。

“前几天。”晏辞胳膊压在时浅后背上,不太想分心思去思考,随意地报了个日期,道:“懒得写程序。”

“对话是真的。”顿了下,晏辞接道:“有一对考上B大的学霸情侣在知乎上分享的。这聊天记录都是他们的,我抄了个对话。”

时浅:“……”

不亏是双双考上B大的情侣,聊天记录都是这么有内涵。

“然后呢?”

“嗯?然后……”晏辞翻了个身,舌尖轻抵了下腮帮,笑,道:“改了个程序。”

时浅有些懵。

晏辞没和她说过,偶尔她能感觉到晏辞好像有他自己的事,类似工作一样的事。

神神秘秘的。

想了想,时浅闭上了眼睛,开口道:“我本以为走进了哥哥的心房,却没想到只是游进了哥哥的鱼塘,以为哥哥只有个鱼塘,没想到哥哥是个海王,还掌管七大洋。”

最近网上挺流行的一段话,整天被杨怀宁挂在嘴边。时浅耳濡目染,学了个七七八八。

笑了笑,晏辞说:“养鱼很累的,而且——”

停了下,晏辞单手撑起上半身,看着身下的时浅说:“猫会生气。”

“Hacker.”

“啊?”

“告诉你了。”晏辞重新躺了下来,说:“上次老冬开班会,说在做任何事之前,她都希望我们想想我们是否有能力为这件事负责。在某些方面,我有能力负责,可以负担起自己的未来。”

“但我不是容泠。”晏辞的声音偏低,退了那层温情,缠上了冷意。

他不是容泠,不会因为一时贪欢,哪怕时浅愿意,他也不会。

和他有没有能力负担起他的未来无关。他不需要依靠家里人,也能养得起自己和时浅,甚至可以养的很好很好。

钱,对他来说,实在太容易赚到了。

但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就像他妈妈说的那样,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把她当成金丝雀一样去养,那个人不是给他解乏解闷的宠物,也不是满足他生理需要的工具。

喜欢,是尊重,是希望对方会更好。

不是占有,更不是圈养。

“所以,崽崽,学习好也是优点,现在好,以后会更好。我那么渣,你要教我。”

良久,晏辞顺了顺时浅的脊背,说:“睡吧。”

时浅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晏辞他不说让她好好学习,他说他自己很渣,要别人教。

明明就是希望她更好……他不问她为什么跑出来,不说她父母一句不是,找到她带她回来,大半夜兜这么大个圈子,就是希望她更好。

大喵的父母也应该很好吧。时浅迷迷糊糊睡着前,突然想见见晏辞的妈妈,什么宝藏妈妈才能养出这种儿子。

等了一会,时浅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

晏辞睁开眼睛,将缠在时浅脸上的发丝勾到了耳后,随后指尖轻轻抵上了时浅的鼻尖。

他以前很渣。

每天无所事事,浑浑噩噩。对被他大姨念在口中的人生目标嗤之以鼻,他不知道什么叫人生目标,有人给他灌输过,但那些实在太容易得到了,甚至不用怎么努力。

学什么都很快,学完了就没什么兴趣了。

太闲了,就想找点乐子打发打发,什么都敢玩,只要刺激。

他第一次见这么努力的小姑娘,明明很漂亮,却又不太自知。

见多了漂亮却不想努力的,挥霍着日子,有拿身体做交易的,各取所需,也有单纯寻乐子的。

他当时觉得时浅傻里傻气的。

晏辞半抱着时浅,睡了过去。

楼下开着空调,但睡着的时浅习惯性地贴近了热的地方,偎了又偎。

晏辞像是有感觉一样,彻底将时浅纳入了怀里。

月色淡了,黎明降临。

谢叔来的早,路上买了很多早点,N市叫的上名的小点都买了一份。

推门进去得时候,谢叔刚换上鞋,一抬头,愣住了。

愣了几秒,谢叔一咂摸,拎着大包小包的早点又出去了,坐到了车上。

晨光初曦。

浅金色的光笼着沙发上的人。男生侧身睡在外面,胳膊压在女生细细的腰肢上,女生偎在男神身旁,脚丫子贴在男生腿侧。

第90章 第八十九天

Chapter.89稳如皮皮虾

时浅醒的时候,天已经透亮了。

晨光融融,没有半点儿雾气,日光透过云层,倾泻而下。

半点儿看不出是冬日,倒像极了暖春。

时浅刚醒,脑子还有一瞬间的懵,直起身子靠着沙发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

是了。

这里不是自己的家。

不用再担心早上七点多起床被妈妈说偷懒贪睡不想写作业,也不用一睁开眼就准备学习。

什么都没有,耳根子一片清静。

晏辞还在睡,时浅左手撑在脚踝上,歪头看着身边的大男孩。

以前就觉得他睫毛长,像女孩子,又长又密。人家都说,睫毛长的人脾气不好。

抿了抿有些干的唇,时浅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下。

大喵脾气真说不上好。

他睡着了的时候像个小孩子,满满的都是孩子气。

唇微微分着,睫毛覆下,日光打下来,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皮肤比女孩子的还好。

沙发再大也比不上床,大概是怕挤到时浅,晏辞侧身睡着,身子几乎就是贴在沙发边缘,一动就会掉下去的那种。

太乖了。

奶奶的。

他这幅样子,让人根本没有半点招架之力。时浅的右手悬在他额头上方,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放了下去,顺了顺他的头。

早晨,一切都是将醒未醒的。

四下里,太过寂静。

所有的喜欢都在这一刻发酵。

大概是额头上的重量重了些许,晏辞微微蹙了下眉,慌得时浅又抬起了一点儿手腕骨,将手一点一点儿挪开了。

落地窗外,落了几只雀鸟,灰色的小雀鸟立在树阴下,叽叽喳喳着。

干净的地面上滚过一小块被掰开的面包,引得几只雀鸟争相啄食。

怕吵醒晏辞,时浅所有的动作幅度放到最小,尽力克制住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撑着沙发,时浅小心翼翼地从晏辞身上翻了过去,找到自己的拖鞋,穿上。

打开落地窗,大片大片地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连带着大片的凉气。

时浅打了个喷嚏,起了寒颤。穿着晏辞的短袖,她都快忘了这是冬天。外面寒气逼人。

拉上一点儿落地窗,时浅看到了院子里停了一辆车。昨晚送晏辞回来的人正半蹲在院子里掰面包喂雀鸟。

“谢叔?”

“小姑娘早啊。”谢叔打了招呼,喂完最后一块儿面包,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说:“快进去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