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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作时光(80)+番外

太后脸上总算恢复了笑意:“这话也有些道理。”

“皇祖母的东西,自然是不同的。”太子道,“所以您记得让人给孙儿包上两盒走。”

花琉璃终于明白,所有皇子中,太后最喜欢太子,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林妃与太子缓和气氛,所以即使四皇子总是从各种角度把话题终结,屋子里的交谈还能继续维持下去。

林妃把话题七绕八绕,最后终于聊到了花琉璃身上。

花琉璃听了一会,很快就弄明白这对母子过来的用意。之前她跟林菀闹得有些不不愉快,林妃作为林菀的亲姑母,当然要来表明“林菀一切言论归她自己所有,与他们母子无关”的态度。

林妃很会说话,不仅把来意说得清清楚楚,还不忘向花琉璃表明自己的亲近之意,顺便把花家及花家军从上到下夸了一遍。

“启辰这孩子,从小就很崇拜花将军,还说想做跟花将军那样的英雄。”林妃笑着瞥了自家儿子,希望他能说句什么。

“哦。”在林妃的瞪视下,四皇子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花琉璃:“……”

真是浓烈的崇拜之情呢,只是表现得不那么明显,她没看出来而已。

林妃似乎早就习惯了儿子的行为,脸上的笑容半点不变:“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也不知道他听了谁说的谣言,说将军就该满脸严肃,不能有太多表情,一不小心就养成了这种毛病。”

花琉璃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妃,没想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条道路上,林妃竟然是个高手,这种故事都编得出来?

你儿子面无表情,跟将军们有什么关系?

虽然这个锅又大又亮又圆,但将军们不想背啊。

“林妃不愧是擅诗书的人,讲起故事来,也是娓娓动听,引人入胜。”太子开口道,“孤都差点相信了。”

从头到尾面色都没变化的林妃,在太子开口以后,脸上的笑容竟然有瞬间的僵硬。

她挤出笑意看着太子:“殿下说笑了,本宫哪里会说故事。”

“林妃太谦虚了,孤觉得刚才的故事讲得就很好。”太子换了个坐姿,悠闲道:“来,继续讲,孤还想多听一会儿。”

林妃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想开口说话。

“怎么,林妃娘娘是对孤有什么意见?”太子挑眉,“孤只是想听个故事而已,娘娘竟是连话都不愿意讲了?”

一时间,林妃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开口。

开口,等于承认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假话,是编故事。

不开口,就是对太子有意见。

这个狗太子怎么就这么烦,陛下把他惯成什么样子了?

林妃为难地把目光投向太后,希望她老人家能在这个时候,开口把这件事揭过去。可是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太后竟然靠着宫女睡了过去,尽管她的眼睑在颤抖,姿势也很僵硬,但还是倔强地向她表达了一种情绪——哀家睡了,哀家什么都不知道,哀家不想说话。

论起偏心眼这种事,太后跟陛下都是专业的。

“太子想听,臣弟给你讲。”在一片寂静中,四皇子开口了,他黑洞洞的眼瞳扫过花琉璃与太子,道:“去年冬天,河面上破了一个洞,一条鱼从洞里跃了出来。”

“后来呢?”怕气氛继续冷下去,林妃开口接了下话茬。

“后来它就被冻死了。”四皇子端起茶,又抿了一口,那架势好像在说,故事已经结束了。

林妃张了张嘴,有些后悔自己接这个话茬。

“啪啪啪。”花琉璃鼓了三下掌,“这个故事真有意思。”

再不想办法让四皇子闭嘴,她就要被这种气氛尴尬死了。

虽然是自己亲儿子讲的故事,但林妃仍旧忍不住瞥了花琉璃两眼,这福寿郡主,脑子……没毛病吧?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即使是河面上冻了冰,也不能随意上去,冰若是裂了,掉下去就会很危险。”花琉璃道,“不过在冰上凿洞捕鱼,确实也是渔民的一种捕鱼方式。”

“青寒州那边,可有人用这种方法捕鱼?”太后感兴趣地问。

林妃默默扭头看太后,刚才不是睡得很香,这么快就醒了?

太后拒绝回应林妃眼神。

“有的。”花琉璃跟太后讲了一些青寒州冬季捕鱼的趣事,“冬天特别冷,把鱼在院子里放一晚上,比石头还要硬。有一次金珀国攻城,投石机里的石头不够用,冻硬的大鱼头,还能当石头用呢。”

“那岂不是放上好些天都不会坏?”太后想象了一下臭鱼头砸晕敌人的场面,忍不住拍掌笑道,“边疆的将士与百姓都不容易,条件这么艰苦,你们还会苦中作乐,把日子过得这么有意思,可见两位将军功劳不小。”

“大概是因为我们都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陛下都不会让将士饿着肚子,所以才有心情苦中作乐。”花琉璃想了想,解释道:“陛下是我们的后台,有后台的人,总是要任性一点。”

林妃看了花琉璃一眼,小小年纪,拍马屁的本事倒不小。

御书房里,花应庭与卫明月正在为林舟求情。

“陛下,小辈的一两句流言蜚语末将们根本不放在心上,您待将士们的好,末将比谁都明白。”花应庭道,“林舟是个愿意为百姓的做实事的好官,您把他的调令压着不发,那可是便宜了他。”

“朕替你出气,怎么反倒便宜他了?”昌隆帝见花应庭果然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心情好了很多,甚至有了调侃的兴趣,“这是哪来的歪理,看来需要卫将军把你带回去,好好教一教了。”

卫明月摇头:“陛下,这些年他一直都这样,末将教不好了。”

“让他天天在家白吃白喝,还领着朝廷给的俸禄,这不是便宜他是什么?”花应庭理直气壮道,“您就该让他多给你办事,有能力的人,不用白不用。”

“你就没有想过,林舟有可能是沽名钓誉之辈?”昌隆帝既为花应庭的坦荡高兴,又为花家受到这种委屈生气。

林家人都这么说花家了,花应庭为了不想让他为难,还特意跑来为林舟说好话,都是为人臣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管他是沽名钓誉,还是实至名归,只要是为百姓做实事,那就是个好官。”花应庭大大咧咧道,“末将又不跟他做亲家,他人品究竟如何,与末将也没什么关系,这事不是陛下您需要考虑的事情?”

“朕也不需要考虑了。”昌隆帝赶紧道,“我们家已经跟他家退亲了。”

“陛下,您家的私事,末将也不好说啊。”花应庭挠了挠头,“要不下次您再想给英王殿下订王妃前,让末将先帮您打听打听?”

昌隆帝知道花应庭是好意,但怎么就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呢?

“陛下,末将没有说您眼神不好的意思啊……”

昌隆帝摆手:“你不用解释了,朕知道你就是在说朕挑儿媳妇的眼神不好。”他问花应庭,“你家老大老二都娶妻了?”

“回陛下,末将家的两个儿媳妇特别好,武能上马杀敌,文能关门训夫。”花应庭嘿嘿一笑,从怀里又掏出两个奏折,“陛下,既然您能问起犬子,末将便求您一件事。”

“何事?”

“陛下隆恩,封末将与夫人皆为侯爷,末将满门都感动不已。如今孩子们也大了,末将与夫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把老大老二立为世子,还请陛下过目。”花应庭把请立世子的两道奏折放到昌隆帝面前。

“朕准了。”昌隆帝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他忍不住问,“长空哪里,可有什么意见?”

“长空是我们家唯一的读书人。”花应庭笑得一脸憨厚,“读书人都很厉害,有没有爵位,都有一碗饭吃,把爵位让给两个哥哥,他也很赞成。”

“自家人没意见就好。”昌隆帝放下心来,他与花应庭即是君臣,又是良友,还真不想看到花家的孩子们,因为爵位的继承发生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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