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王妃重生了(96)
倾城摇摇头,“哥几个有要事在身,明儿还要赶路,不敢饮酒,以免误事。”
店家娘子善解人意道:“那便为客官上一壶热茶,可好?”
倾城笑道:“店家娘子想的周到,谢过。”
店家娘子淡淡一笑,明月清风般下去了。
不一会,上来一壶热茶。
虽是普通的茶叶,但倾城主仆此时口渴,也顾不得挑剔,侍香先给倾城倒了,然后自家也喝起来。
掌柜的亲自托了盘香卤豆干上来,“客官,来了喂!”
麻利地将盘子在桌上放好,躬身笑道:“客官,您慢用。”
倾城无意间扫见他腰间悬着一枝翠色玉笛,那笛上赫然雕着一个“卿”字。
倾城赶紧将筷子放下,“掌柜的,你这笛子不错。”
掌柜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多谢客观夸奖。”
“这笛子这么好,我见了也喜欢,可否付上一些银钱,掌栕的也为我买来一支?”
掌柜的道:“客观有所不知,小的这笛子,不是买的。”
倾城诧异,“不是买的?那从何而来?难道是祖传的宝物?”
“也不是祖传的宝物 ,是一位客官爷送的。”
倾城十分不解,“什么样的客官,因何要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道:“客官,您还是头一个问小的这笛子来历的人,想来也是有缘,小的便把实情跟您说了。一些日子以前,小的店里来了一位客官,长的风流倜傥,仪表人才,腰间悬着这支笛子。小的夫妇二人热情周到地接待他,他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小的夫妇二人好生将他扶到房中,服侍他睡下。第二日早上醒来之时,他称头晕,料其酒劲还有些未过,小的让媳妇端来一碗醒酒烫与他。临行之时,他解下腰间玉笛,赠予小的夫妇。小的夫妇见物品贵重,不肯收下。那客官道,这是他跟青梅竹马自幼定情之物,只可惜后来有缘无份,各奔东西,这笛子本该属于爱情,今见小的夫妻二人尔侬我侬,又心地纯善,正是这笛子的好主故,所以才真心相赠。因他执意坚持,小的夫妇只得收下。”
倾城问道:“那人可留下姓名?”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曾留下。”
倾城忖了下,那客官应是佘青君无疑,可是他这笛子已随身多年,从不离手,为何在这个时候轻易就许了别人?
“掌柜的,你可知他说完之后,去了何处?”
“说是要去冷山。”
倾城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冷山?”
“是啊,当时小的也吓一跳,问他去那地方做什么,他只说,去取一封手书,那手书,是为一位红颜知己取的,除了他去,谁都拿不到。”
倾城一听,眼前发黑,摇晃了两下,侍香、伴芳赶忙过来扶住她,“王……啊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掌柜的也吓了一跳,直瞪着眼睛瞧着。
倾城缓过神来,杏眼直直的,一动不动。
“公子,公子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奴……奴才!”
半响,倾城坐直了身子,冲掌柜的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掌柜的,让你受惊了,我路走得紧了,有些头晕,这会子缓过来了,你只管上菜,我们吃过了好好歇息一晚,明早还要赶路。”
“好了喂!这就来!”掌柜的答应着下去,一会,几个菜都摆上来。
倾城几个真的有些饿了,小菜又做得爽口,便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餐后进了客房。侍香把房门关上。
倾城一屁股坐到床铺上,“天啊,我说怎么冷山的人无缘无故的会拿太子手书去宫中替我解围,原来竟是佘青君飞蛾扑火,自个儿跑去换来的!”
侍香道:“想不到他这人,如此侠肝义胆,竟然为了旁人,肯舍弃自己的性命。”
伴芳道:“凉山上的曹大王跟他有那么大的仇恨,还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呀,想想真让人不寒而栗。”
“够了,”倾城吁了一口气,“好生歇着,明日随我一起去冷山。”
“啊?”侍香、伴芳都张大了嘴巴,“王妃,奴婢没听错吧?您要上冷山?”
倾城点点头,“你们没听错,明日咱们就上冷山。”
侍香道:“王妃,那可是个如今天底下最大的贼窝,朝廷几次派兵围剿都没有成功。那山上全都是杀人不贬眼的魔头,咱们几个花颜柳态的弱女子躲还来不及,竟然要自己送上门去?这不是赴汤蹈火吗?”
“佘青君如此侠肝义胆,为我舍身赴险,我岂能贪生怕死置他于不顾?他若真的就此送命,那我即使留在这个世上,也会内疚,岂不比死了还要难过?莫不如到冷山上走一遭,曹天彪虽是山大王,可也是朝中官员出身,再者,从他信守承诺,将手书送到宫中一事可以看出,他也是个守信用的大丈夫,我倒是想会会这个人。
侍香道:“小姐,您凭什么去会那曹天彪啊?要知道他连朝廷都敢对抗,您的王妃身份是派不上用场的,用您的盛世美颜?您就不怕他强留下您做压寨夫人啊?”
“当压寨夫人怎么了?也好过在王府动不动就被贬去为奴,如今还被禁足了。”
“哎呀王妃,您这说的是气话,奴婢请您还是冷静几天再做打算。”
“冷静几天?到时黄瓜菜都凉了,佘青君恐怕都被做成腊肠了。你们少啰嗦了,赶紧休息明日好赶路。”
侍香、伴芳无奈,只得洗漱了睡下。
次日用过早饭,主仆三人匆忙上马车赶路。
一路上,侍香、伴芳都在唠叨,“王妃,您可想清楚了?咱们几个去冷山,这叫羊入虎口。”
伴芳道:“听说那山大王劫了美女,不但要消遣取乐,之后还会烹了放在大盘中端上酒桌任人取食。”
侍香吓得浑身发抖,“不会吧?”然后嘤嘤哭起来,“原以为跟着王妃,哪怕这辈子不嫁人生子,也是心甘情愿的,谁知年纪轻轻的,就要被山大王给活活吃掉了,嘤嘤嘤。”
倾城被哭得不耐烦,喊道:“停车!”
侍香将缰绳带住,倾城又喝了声,“下车!”
侍香、伴芳从车上下来,怯怯看着倾城。
倾城掀开车帘看着她们道:“原以为到了冷山女扮男装还能应付过去,就你们这样的软骨头,还没等去,就吓成这个样子,哪有个不露馅的,你们怕死,就赶紧回去,冷山我自个儿去。”
倾城说着,过来驾车。
侍香、伴芳一听急了,哭叽叽过来一把揽住缰绳,“小姐,您不能丢下奴婢们,要去咱们一起去,奴婢自小跟随小姐,早已情同连枝,小姐去哪,奴婢们便去哪,哪怕是死,也得死在一处!”
倾城道:“是我欠考虑,不能为救佘青君一人,让你们两个妙龄女子跟着冒这么大的风险,你们回去吧,找个好的嫁了,过平安顺遂的生活,无论我在哪里,都会祝福你们。”
倾城说完,撒缰绳就要赶路。
两个丫环擦擦眼泪,冲到马路中间伸开双臂将车拦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
“小姐若想舍下奴婢们,就请从奴婢们的身上轧过去!”
倾城无奈,“那好吧,两个小粘人,上来。”
侍香、伴芳不再哭泣,相视一笑,欢快地又跑来车上。
车子继续向前走,到了前面岔路口。山高林密,人迹罕至。
侍香辨了下方向,“王妃,若是咱们从旁边那条路过来,定然能早些到达。”
倾城在车内答道:“咱们出来之时,漫无目的,也没想着去冷山,可巧佘青君也走了这条路,许是天意吧。”
倾城说完,吩咐赶路。
正在这时,忽然听见旁边山林之中一阵杂沓的马蹄声响起,出来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侍香一看,傻了眼,“王妃,咱们走不了了。”
倾城一听十分纳罕,掀开轿帘往外一看,也大吃一惊,看来是真的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