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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识卿桃花面(291)

作者: 千苒君笑 阅读记录

殷璄道:“我一个人太久了,诚如你所说,要是寻个女子在身边,皇上会成全,你义父也会高兴。如若这个女子是你,想必皇上会更高兴,而你义父也更乐见其成。毕竟你义父幸灾乐祸想我也叫他一声义父,盼很久了。”

卫卿瞠着双眼,一句话都说不出,她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心里不受控制地反反复复地问自己,那条鱼是她吗?……是她吗?

忽而额间微微温软。

殷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瞬时卫卿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她身子极力往后仰,手肘胡乱地撑在茶几上,拂落了一地的茶器。

卫卿神色有些慌,嘴上却镇定道:“方才不是在说祁岐的公主吗,殷都督想要去追,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殷璄缓缓欺压上来,双臂从她身侧落下,将她禁锢在臂弯里。他幽幽地看着她,神色不见喜怒,却也慑人心魄,道:“看来与你说这么多,等于白说。”

卫卿胸口起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当殷璄一点点倾近她时,她连呼吸都忘了。

卫卿手上用力地掐了掐掌心,屏气凝神,脚下蓄力,猝不及防地抬腿攻击。

然而殷璄早有防备,双膝压上来制住了她的双腿,顿时成侵略之势,将她抵压在了茶几上。

卫卿抿唇,抬眼就瞪他,还不及说一句话,下一刻他便俯头而下,径直噙住了她的唇。

两唇相碰的一刹那,卫卿终于全盘崩溃,呼吸凌乱不堪,整个人亦在他怀里轻轻颤抖。

为什么……

卫卿乱了章法,撑着茶几的手胡乱地推拒他,两人的重量将茶几轻晃。

殷璄擒着她的腰身将她狠狠揉在怀里,一转身便把她抵在了营帐中间的木柱子上,晃得头顶上方的营帐都跟着荡了荡。

“你……”

卫卿紧咬齿关,可他手掌揉捏着自己的腰时,她不可抑制地喘了喘气,殷璄趁虚而入,将她彻底侵占席卷。

她瞠着眼帘,眼睁睁地看着这张脸……为什么会心痛……

心口痛到发烫,浑身都在叫嚣。

她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无处可借力,手指拼命想要抓紧他的衣,可是她偏偏抑制着自己,紧紧握成了拳头。

殷璄一手掐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后颈,极尽热烈痴缠地将她深吻。

她的乌发被木柱子磨得松松散散,束发的东西一下松开,青丝渺渺铺散下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次她看得清清楚楚,感受得彻彻底底。

他的舌头卷进自己口中,把她所有的甜蜜都掠夺。他勾着她的唇舌,叫她无处可躲。

卫卿脑子里一片胶着,她无法呼吸,只能在纠缠的空隙里胡乱地轻喘……

他辗转反侧,那湿润的舌尖像是舔呧在她的心上,酥到了骨子里,双腿渐渐发软,浑身的力气都被一丝丝剥离干净。

卫卿始终保持着推拒的姿态,直到她感觉自己快闭过气去时,唇上才终于松了松,仍是缠缠绵绵地触碰着她的唇角。

她抬眼望着他,眼角绯红,早有眼泪打湿在脸颊上,自己却毫无知觉。

视线有些朦胧模糊,卫卿看不太清楚,她张了张口,哑声道:“是你。”

殷璄回她道:“是我。”

他抚过她的眼角,沾上温热的水痕。

卫卿喃喃道:“那日吻我的人是你……”

话一出口,殷璄扶着她的头,再次欺压而上。

她才发觉,他身上的冷檀香淡去之后,与那日拿红绸蒙着她的双眼,将她压在树下亲吻的男子气息一模一样,充满了她的身心和所有感官。

同样的触感,身心同样的反应……他在她身边这么久,她竟到此时此刻才确认。

卫卿脚下一软,那紧箍着她身子的臂弯却越发霸道,她暗自抗争地推了推他的肩膀,惹得他愈加强势欺压。而那握紧的拳头终是无力,一点点松开了去,手指攀上他的衣襟,缓缓抓紧……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混混沌沌间也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可以将所有的埋藏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原来,她竟有这么多的情绪,将她的心胀得发疼,将她的眼眶胀得发酸。

她感觉自己脸上湿湿凉凉的,那股湿意滑进嘴里,又咸又苦,绕在彼此交缠的舌尖上,久久挥之不去。

卫卿叮咛出声,嗓音沙哑,有些隐隐的哽咽。

好难过……可是又好高兴……

她想,她可能是疯了。

她竟会被一个吻给折磨成这样……

殷……

璄。

好想唤他的名字,亦好想听他的答应。

平寂的心,活了起来,因为他而心动着。

她颤了颤眼帘,依稀见得那双熟悉的眉眼,眼皮却逾千斤重,复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时间如水逝去,在白色的营帐上留下一道烛光剪影。

午夜梦回之际,许多纷纷扰扰的画面回放在卫卿的脑海里,她乍然惊醒,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脑仁儿还在一阵一阵地抽疼,卫卿屈膝,捂着自己的额头,发丝从指缝间流泻下来,她轻重不一地喘息。

身上许久都找不回一丝力气和知觉。

这一动静惊醒了漪兰,漪兰连忙披衣从另一边榻上下来,十分紧张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卫卿敲了敲额头,道:“我也想知道我怎么了。”

漪兰慌张道:“晚间的时候小姐突然就晕过去了啊,当时就只有大都督在,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你等等,奴婢就便去叫大都督!”

她刚一动身,冷不防就被卫卿拽住。

良久,卫卿隐忍道:“别去。我可能歇歇就没事了。”

漪兰妥协道:“好,好,奴婢不去。小姐快躺下,要是还不舒服,奴婢就去叫军医来。”

卫卿清醒了一会儿,才又躺下,后半夜里了无睡意。

PS: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第383章 我说过,你跑不了

她手搭在额头上,睁眼望着漆黑的营帐帐顶,对漪兰轻声而平静道:“方才我做了梦。”

漪兰问:“是做了噩梦吗?”

卫卿道:“是同一时间,浮现出许多个梦境。梦境重叠,教我分不清楚,撑得脑袋快要爆了。”

漪兰道:“慢慢来,总会有清楚的那一天的。”

过了一会儿,卫卿沙哑道:“你说我晚间晕过去了?”

“是呢。”

卫卿闭上眼回想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抬了抬手,抚上自己的嘴唇。

唇上散发着热度,又肿又酥。

她才平定下来的心,立刻又怦然。

她还和上次一样,以为那是梦。可今晚,看清楚是他,感受到的是他,一切都来得真实而又汹涌。

心口好烫。烫到她呼吸都有些发沉。

漪兰说还请了军医,只是军医也没诊断出有什么异常。大抵是上回重伤留下的后遗症。

她晕倒过后就跟睡着了一样,殷璄一直守着她,直到将近半夜漪兰不得不回来休息,他才离开。

后来外面的天色一点点挑亮,卫卿都没能再睡着。

漪兰倒是抵抗不住朦胧睡意,睡得很香。

等天色亮开以后,漪兰按时醒来,准备去打水给卫卿洗漱,然她抬头一看,只见卫卿的床榻上空空如也,早已没半个人影。

漪兰连忙更衣寻出帐去,却到处都没找到卫卿的影子。

等她焦急地去找殷璄,说卫卿不见了的时候,亲兵亦匆匆前来禀报,道:“大都督,卫小姐一大早,便骑马冲出军营了。”

北方入冬了,南方还是深秋。

秋寒经过一夜的酝酿,铺下一层淡淡的白霜。

白霜挂在路边的草叶尖上,晶莹剔透,路面也衬得冷硬,脚踩起来咯吱咯吱的脆响。

马蹄声踏伐在空旷的路上,更显得空灵悠远。

卫卿骑在马上,手里挽着缰绳,一个劲地猛扬马鞭,往前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