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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种田直播日常(309)

作者: 平安如意 阅读记录

马周沉默着点了点头。

云笙还想问什么,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往上一跃,双腿踩着墙角两边强,双手撑着屋顶,整个人都贴在了屋顶上。

见杨安和柴哲威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忙小声说道:“有人来了,快上来!”

杨安和柴哲威对视了一眼,跟着跳上了墙,学着她一样像蝙蝠一样贴在了墙上。

马周见状,不由地皱了皱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那声音极轻,是如云笙他们这般苛刻压低声音的状态。

“怎么回事?”

“钦差房里仿佛有人在说话?”

“你听清楚了?”

“窸窸窣窣的,像老鼠在动一样,不是十分确定。”

“这钦差房里不肯留守夜,我早知道他不安好心。”

“我们进去搜一搜。”

“别乱来,让小菊来。”

云笙也听到了这些说话声,目光不由地往门外看去。在月光的映照之下,门外清晰地出现了两个人的影子。

马周竟然被监控地如此密不透风!这单江是要作甚?竟然胆大包天至此!

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担忧地看向了马周。

等她的视线去寻找马周时,她忽然发现马周已经脱掉了外衣,从容地躺在了床上。

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了轻轻地开门声,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马钦差,你可已经睡下了?让奴来陪陪你,好吗?”

马周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

外面那女子见里面没有反应,就拿着蜡烛聘聘袅袅地走了进来。

云笙暗道不好。那蜡烛虽然光照范围小,但她若靠近他们,墙上投射的影子会出卖他们。

她还没来得及出手,马周忽然挥了挥袖子,一把匕首从瞬间急射而出,直接射灭了蜡烛,擦着那女子的脸颊,如削豆腐般插进了她身后的墙中。

那女子手中的烛台“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云笙能够感觉到她的影子,有些瑟瑟发抖。

马周从床上起身,声音低沉,却比千年寒冰还要寒冷:“谁允许你随便进我房里的?”

这一声仿佛让那个女子回过了神,膝盖一软就跪在地上。她匍匐在地,窈窕的身影微微颤抖,说话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听的人心里酥酥麻麻的,格外惹人怜爱:“郎君,奴仰慕郎君已久,若能与郎君一夜欢愉,奴于愿足矣。”

我去,大唐女子都这么彪悍的啊,直接求一夜情啊!

云笙目瞪口呆,然后睁大眼睛看着马周。若是马周敢有一丝不轨,她就带着众弟子一起上去揍他!

马周似乎是往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对着那女子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郎君……”女子娇声唤道,还想挽留。

马周似乎是怒了,手一挥,一道劲风刮过,寒光一闪,又有一把匕首贴着她的头皮飞过,插入了她后面的墙上。

云笙以她绝佳的视力担保,她绝对看到那女子头上秃了一片,那被削的头发,还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她的脚边。

马周的语气更加寒冷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动手了一般:“我说滚,你听不到吗?”

那女子这才缓过神来,她不小心抓到了脚边的长发,然后发出了娇弱的哭泣声,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

但云笙三人却仍旧警惕地贴在屋顶,没有动作。马周也没有叫他们下来,只是整了整衣袖,靠在了床上。

没过一会儿,外面又响起了一个敲门声。有个男人在门口说道:“马钦差,奴来请罪了。”

马周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干脆穿着白色的单衣和木屐就走了出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马周跨过门槛,居高临下地看着杭州府的管事,冷声说:“什么时候我的卧房,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来了?”

第302章 、剑指江南(三)

云笙贴在墙上,不方便去探看外面的情况,便侧着耳朵去听。

她听到那男人大喊了一声“奴不敢”,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云笙心想,马周虽然看着文质彬彬,但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没有胆气之人。他便是穿着单衣站在管事面前,亦如一把出鞘的锋利而冰冷的剑。

杀气四溢,寒光凛凛。

他这么摄人的气势,怎么会有人看轻他呢?

那人跪倒到之后,云笙又听到马周慢条斯理地说:“你的奴籍是在单家吧?你说,今日我若是在这里杀了你,单江会不会为了你,来找我报仇?”

随后是那人惊慌的求饶声:“马钦差,是奴错了,奴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饶奴一命吧。”

俄而,外头响起了“砰砰砰”的磕头声。

好一会儿,马周才冷冷地说了一个“滚”字,那人便连滚带爬地退出了马周的院子。

马周这才回到房内,关上房门,走到内室,压低声音说道:“下来吧。”

云笙和杨安他们,这才从屋顶翩然而下。

她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行,经了这一遭,院子外监视你的人更多了。”

单江竟然如此不放心马周,倒是他们低估了他。

马周在圆桌子边坐下,轻声道:“无妨,只要他们不闯进来就行。”

云笙和马周的情报还没有交流完,此处又不便再交谈说话,她便拉过了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交流。

马周倒是十分喜欢这么重视,一向没甚表情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怎么都压不下去。

杨安和柴哲威:眼睛要瞎掉了,他们怎么在这种时候还能找到机会秀恩爱啊!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个时辰。

深夜之时,本该是睡觉的时候。紧紧地盯了一个时辰后,那些监视院子的人,便是铁打的,也禁不住有些疲惫了。

云笙能够感受到院子外面的呼吸声,根据呼吸声来判断人的方位。

他们三个,是一定要离开杭州府的。如何在单江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不暴露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

云笙和杨安、柴哲威商量了一番,拿定了主意。

将窗户轻轻推开,云笙朝护卫所在的位置弹出了几颗冒着幽香的药丸。那药丸她曾在探查前太子一案时使用过。

不多时,外面的人就七倒八歪地在地上睡着了。

趁着这个机会,云笙便带着两个徒弟离开了杭州府,回了客栈。到客栈后,三人又各自分开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

起床后,云笙让小二将早膳送进了包厢,与两个徒弟边吃边说:“江南的形式,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严重。”

圣人最担心的一件事,是单家雄踞江南道,恍若土皇帝,怕有割据之势,单容的失踪,反而是次要的。

柴哲威对这些最是了解,他撕了一小块胡饼吃了,然后说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单容的原因,单江对江南道掌管地很严密。我们这一路走来,也能感觉地出来,每一个进入江南道的人,都受到了严格的审查。”

他皱了皱眉,不解道:“他也是真不怕死,虽然单家和孙家在江南也是数得上名号的世家,但他手上并无兵权,却这般和圣人作对,这实在是……”

杨安对这些事情并不敏感,他素来都是跟着自家师傅的立场的。他道:“别的且不说,从我们得到的线索来看,单容应当是躲到杭州城外去了,极有可能在哪个山林里猫着,但具体情况,却无从得知。”

“我怕他已经出事了。”云笙不大吃得下早膳,她担忧道:“我送他的东西,是保命用的,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轻易使用。由此可知,杭州城里必定是发生过要紧大事的。”

“只不过单江盯地太紧,我们连打听都不好打听。”

杨安顿时着急起来。单容毕竟也是与他们一起上过战场的同袍,互相背靠背作战过,情意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