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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种田直播日常(178)

作者: 平安如意 阅读记录

马周对她是万分包容,也随着她胡闹。

新丰县坊市新建的进度云笙已经听马周说过了。当时她离开新丰,归期未知。但是那许多雇工,一大帮人要吃要喝,每日花费的银钱都不少,那新建坊市的工程实在等不住,马周便一力支持袁越秀直接开工。袁越秀也是个有魄力的人,在云笙不在的时候磕磕碰碰地将工程主持了起来,如今已经初见成效。

既然有能人顶住了工程,云笙便也不急着回去了。圣人如此看重云翼,今年怕是不会放他回新丰过年,她好歹也要先在长安陪他几日。

就这样,云笙暂时在长安安心住了下来。每日,她先早起在房里直播一节瑜伽课,然后同马周一同早锻炼,陪云翼和薛氏一起吃饭后,再与马周一同练练字,说说话,两人之间再无之前的客气,反而甜甜蜜蜜的。这一泼狗粮毫无预告地泼向了霍国公府众人。

云翼却仿佛如同没听见消息般,一切如同往常,说话时也言笑晏晏,丝毫不在云笙面前提起马周。

云笙只当他没有听到消息,便也不多说。

只有柴绍,摸着小胡子笑而不语。云翼怎会听不到这个消息,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又几日过去了,云笙慢慢地有些品出了滋味。且先不考虑未来,如今两人间放下心防,真心实意地相处,却是极为舒服的。

马周便是传说中那种对女朋友宠到飞起的男子。但凡她有所求,无有不应,便是她所想的东西天马行空,他也会为她去试一试。

这一日,两人去竹林砍了几根竹子做了毛笔。自己做的毛笔,不过多些野趣,自然不如名家的那般顺滑好用。但云笙还是喜滋滋地用这毛笔写了一篇《出师表》。

两人同坐一张长榻,马周在一边为她研磨,看着她写的一手整齐楷体,浅笑着赞道:“以你的年岁而言,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好字。”

云笙放下毛笔,道:“我幼时是耶耶亲自开蒙,阿娘教导写字的,也算是练过字,读过书。只不过耶耶失踪、阿娘过世后,我们姐弟便不能再读书写字了,筎娘和筑郎便是被如此耽误了。”

马周温柔安抚道:“燕雀与鸿鹄怎可相比?鸿鹄心存大志,便是饱受打压,仍旧能够冲破暴风雨,翱翔天空。你阿兄云俊生不过是家雀,被人捧了几句便自以为是雄鹰,如何与你相比?”

云笙放下毛笔,靠坐在椅子上,朝马周勾了勾小指,懒洋洋笑道:“马教谕今日这般甜言蜜语,可有甚目的?”

马周俯下身,抚了抚她的长发弯唇而笑,十分包容宠爱:“我便不能夸夸你了吗?”

云笙按住他的肩,微微起身几分,与他鼻息交融,轻轻哼了一声,笑道:“你定然是有目的的,比如想要用甜言蜜语勾走我的心……”

马周的目光深了几分,轻声问道:“那我勾走你的心了吗?”

云笙忽而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快速退开:“没有。”

马周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的腰,将她搂回怀中,紧紧箍住,低喃道:“若是没有,我便不能放你走。”

云笙猝不及防被抱住,不由地面红耳赤。她正想推开他,忽听得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娘子,二郎来了。”

二郎?哪个二郎?

云笙尚在疑惑,马周便略略松开了她,只环着她的腰,道:“是霍国公府的二郎。”

“柴令武?”云笙疑惑问道?

马周点点头。

自云笙来霍国公府之后,便没见过这柴令武几次。柴令武也高傲地很,向来不屑于理会她,如今来找她,会有甚事?”

云笙推了推马周,坐好后道:“请他进来。”

大冷的天,柴令武穿了雪白的白狐裘,纤尘不染。一进门,暖融融的热气便扑面而来。他解下白狐裘,递给侍女,行礼笑道:“没想到先生的书房里也砌了这‘娘子炕’,倒是暖和的很。”

云笙和马周早已起身,与他互相行礼。云笙道:“二郎客气了,我不过是侥幸能够指点世子些许粗浅功夫罢了。”

柴令武笑道:“先生是大兄的师父,自然便也是我的师父,又何须自谦。”

云笙笑笑没有反驳。柴哲威与柴令武在她心里孰轻孰重,她自己有数便好。

柴令武没有见过马周,云笙便又为两人互相引见。一番寒暄后,柴令武才道:“年关将近,大兄还在金溪守着水泥窑,不知他何时才能回来?”

平日里没见他多关心柴哲威,这会子怎的如此在意了?

云笙笑道:“新年里不能动工,年前定然能赶回来的。”

柴令武便笑道:“这样最好,到时候大兄回来,将军与先生也留下过年,这样府里便热闹了。”顿了顿,他又道:“先生,太学开学迟,不知年后,我能否同阿兄一起去金溪看看?令武虽无甚大本事,帮着大兄看管一个水泥窑还是可以的。”

这才是重点吧。

云笙垂眼笑了笑,道:“不过区区一个水泥窑罢了,世子一人绰绰有余了,何必再劳烦二郎?新丰如今也热闹地很,也是一个消磨闲暇时光的好去处。二郎若是有闲暇,我便找人带你去逛逛。”

柴令武眼中闪过不满:“令武年岁不小了,也该找些实事学学,免得荒废了时间,先生便让我跟着大兄吧。”

云笙沉默笑笑,端起茶盏不再说话。

柴令武见状,眼眸中染上了怒色。

“柴二郎,”马周清浅开口,淡淡道:“新丰工程紧急,材料紧缺,那两口水泥窑,虽则名义上是阿笙的,但实则由新丰县令接管。二郎若想历练一番,不妨去寻崔县令说说。”

崔博便是古代家中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年纪轻轻已经是一方父母官,瞧着他今年的业绩,评优也是必然的,来年怕是会有更广阔的前途。柴令武对他向来没有好感,如今听马周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难看。勉强端着仪态行了礼,他便脸色漆黑地离开了。

云笙好奇问道:“他竟与崔县令不和?你是如何得知的?”

马周神秘笑道:“虾有虾道,鼠有鼠道,我自有我的办法。”

云笙调侃道:“我这人,素来爱欣赏男色,你如此符合我的心意,便是看着你这张清隽的脸,我也不忍心将你和虾鼠一流相比较,你何苦自嘲?”

马周黑眸温柔:“能被阿笙看中,我荣幸之至。”紧接着,他又道:“这柴二郎打起了水泥的主意,也不知道霍国公是否知晓。”

云笙便道:“水泥利益太大,圣人还未发话,世家便开始前窜后跳。只要世子守在金溪,这水泥的利润,霍国公府便无论如何都能分得一杯羹,柴二郎这般都能被挑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马周便淡淡道:“这世上,自以为聪明的人,总比真正聪明的人多。水泥此物,事关民生大计。圣人登基后,便被突厥逼着立下渭水盟约,此等耻辱,怎会轻易咽下?眼下正是修身养息,储备物资的要紧时候,水泥铺路四通八达,此等要紧东西,圣人怎会轻易被世家摸到手。别看圣人按而不动,这有关水泥的律例定然在加紧编纂,我想过了年,便会有消息了。”

云笙虽也能判断些大势,但于政治,毕竟不如马周这般敏锐擅长。她素来慕强,马周判断精准,数次猜中朝中动向,云笙一向对他佩服地紧。此刻,他刚说完,她便双眼闪亮亮地看着他,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我的男朋友怎么这么聪明这么帅呀!”

柴令武走后,云笙便向柴绍提出了告辞。朝堂秘密开发水泥窑,派重兵把守,是世家们摸不上边,自然便会将目光转向新丰。金溪的水泥窑是世家唯一知道且能够接触到的,虽然有柴哲威守着,但若有人暗中设计阴谋诡计,也是桩麻烦事。

她细细地同云翼分析了此事,云翼十分通达道:“你尽管去办你自己的事情,不必担心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