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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种田直播日常(157)

作者: 平安如意 阅读记录

云笙听他所讲,大致摸出了他所表达的抢占市场的意思。她心中不由感慨,任何人,若是给了他机会,谁都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发展。譬如钱东叔,原先是多么寡言老实之人,如今能管理五个团队,做生意时谈吐也十分诚恳,最要紧的是,他已经有了市场的意识。

这比甚都好。

她笑着道:“东叔做事素来稳妥,只要你觉得没问题,我便支持你。”

钱东等人连连道谢,好一会儿才从云宅离去。

等他们走后,云笙让人将罐子打开。打开的一瞬间,婢女发出了呼声。云笙凑近一看,发现罐子里满满当当都是铜板。

她愣了一下,随后让婢女将铜板倒出数一数。婢女来来回回数了三次,最后确定道:“是四百个铜板。”

云笙结合钱东之前报给她的数据算了算,发现他们工程队忙活了这几天,每人大概也就这点钱。

袁越秀在一边道:“这么些年,我看到许多人,到了他们手里的钱,极少能拿出去给别人的。金溪村倒也是民风淳朴了。”

云笙默默点头。

钱东的品行确实过硬,希望他在以后时光的雕琢中,已然能够保住这善良的发光点。

盘炕一事已有着落,汤婆子一事,却还未有定论。

崔博和她都觉得,汤婆子这一物,还是交给商人操作,会比较好一些。只不过是哪个商人,便需要她自己好好思量。

云笙觉得孙四郎不错。他既不想继承家中的酒楼,那定是想发展自己的事业。说不得,他愿意和她合作。

想到这里,她披上毛皮斗篷,撑着一把伞,让赶车大叔赶紧套车出门。赶车老叔手里握着云笙给的小汤婆子,笑呵呵地答应了。

这段时间,孙四郎一直在香满楼帮忙,柴哲威也常和他混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商量甚,故云笙很快便找到他们了。

见面时,柴哲威的家仆正有事找他,他便先走了。

孙四郎笑着拱拱手,道:“三娘大驾光临,香满楼蓬荜生辉啊。”

云笙领先走进一间包厢,直接先做好,快言快语道:“废话不多说,我有一桩生意要同你合作,你干是不干?”

孙四郎双眼一亮,立刻在她旁边坐好,道:“只要是你找我的,刀山火海我都敢干!”

云笙看着他笑道:“我这桩生意若是要亏个底朝天,你也敢跟着干吗?”

孙四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怎的不干!三娘这般有成算的人,从来都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情。”

云笙扑哧笑出声,打开图纸,道:“既你如此信任我,我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吃亏了。”

孙四郎侧着身看图纸,实在是看不懂,又将图纸拿到眼前摆好:“这是甚?”

袁越秀跟在云笙身边,手里拿着个小巧的汤婆子递给孙四郎:“这就汤婆子,加了热水便可暖手暖脚暖被窝的,郎君可先试试。”

孙四郎接过汤婆子一摸,果然十分温暖。

他双眼发亮,转头看向云笙,道:“我们是要做这个吗?”

云笙点点头,道:“汤婆子的制作并不复杂,旁人很容易便能仿制,所以这是个短期的买卖。我这是黄铜的,成本较高。你可以寻几个瓷窑,用土陶烧制一大批,这样便会便宜些。”

“我那里有些人才,最擅长琴棋书画,让他们在土陶上画些花样,喜欢的人会更多。”这便是说那些被她带回来的青楼女子了。

“先一次性多烧一些,一部分供新丰县的百姓购买,一部分送往长安,剩余的,便让我那几支商队往北边运,赚个快钱。我可以出本钱,其余你负责,咱们四六分,我六你四。”

孙四郎正好有一桩谋划,需要很多钱。云笙这生意送上门,可不正是瞌睡便送了枕头。至于四六分,他无非是卖个劳力,得四已经很占便宜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云笙见状,便让人送了纸笔,两人一条条商讨着,写了合约,各自签了名字,又按了手印,这才算是结成了契约。

孙四收了合约,笑眯眯对云笙行了一礼:“多谢三娘提拔了。”

云笙知道自己不是个爱做生意之人,便要找孙四郎这等灵活的人合作,故而道:“孙四郎客气了,此事便拜托你了。”

谁也没有想到,今日两人随意在酒楼商议的一桩小生意,会成为大唐第一商户孙成的成名史。

第150章 、心悦君兮(十一)

从香满楼出来后,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变成了零零落落的小雪。

云笙上了牛车后,便撩开车帘,将帘子固定在一边,欣赏着雪中街景。行路到一半时,忽听得前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远远望去,有几人扭打在一起,站在一边看着的,似乎是县衙的杨参军。

等牛车慢慢行驶到杨参军身边,发现是两个衙役押着一个男子,那男子眼窝青黑,眼袋浮肿,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又有一个女子并两位老人哭喊着抱着衙役的腿不肯放,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云笙喊了声“停”,从牛车上跳了下来,走到杨参军身边,行了一礼,道:“见过杨参军,杨参军近来可还安好?”

杨参军回礼道:“托三娘的福,近来某过得不错。”

云笙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仍旧哭闹纠缠的那几人,疑惑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

杨参军看了眼被制住的男子,眼中满是厌恶,冷酷道:“这几日大雪不断,明府怕积雪压垮了屋顶,便允许百姓到县衙领取定量瓦片,用于修盖屋顶。此人去县衙领了瓦片,转身却卖给了旁人。他阿耶阿娘住的屋子还漏风,他却拿着卖瓦片的钱去逛花楼,简直不知所谓。”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就该重罚!真当县衙的便宜很好占吗?”

云笙看向那被困在地上的男子,心里默默地骂了一声“人渣”。

那跪在地上抱着县衙的两位老人便是那人渣的阿耶阿娘,只见他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苦苦哀求道:“我们那屋子并未漏风,那瓦片是我们两个去卖的,与我家阿郎并无关系,你放了他吧,要罚罚我便是。”

那老头更是爬到杨参军身边,哭着哀求道:“参军明鉴,此事与我家阿郎无关啊……”

杨参军微微蹲下身,道:“他如此待你们,你还要为他求情?”

老人哀哀苦求:“他毕竟是我孙儿的阿耶,若是他出了甚事,我那可怜的孙儿该如何是好?”

杨参军讽刺道:“我大唐民风彪悍,如你儿子这等不忠不孝之人,放在别人家,早被打断了狗腿。你们如此溺爱无知,也难怪惯出一个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你们若是一味如此,你那小孙儿,怕也是要重蹈这畜生的覆辙。既如此,倒不如由本参军替你们,好好教一教你的孙子。”

说罢,他便直起身,大声道:“左右,将这公然私吞县衙公物之人,按在地上,先打三十杀威棒,再压入大牢。”

啧,三十杀威棒,若是这衙役手下留情一些,这人怕是要皮开肉绽了吧。

云笙心里默默想道,但是她并未出声。一来,此类不孝敬父母的纠纷,杨参军有直接处理的权力,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便是如此。二来,杨参军最是公正,当初若不是他,大刘氏和黄主簿勾结起来,对他们姐弟三人,怕也要造成不少麻烦。

杨参军既然如此决定,那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被衙役压制在地上的男子吓得屁滚尿流,涕泪四流,不住挣扎着磕头求饶:“参军,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参军放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老实点,不许乱动!”衙役制住乱动的男子,对杨参军道:“参军,我等出门,并未带杀威棒。”

这等软蛋,连他们这些下九流的衙役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