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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晚觉晓(2)

作者: 闲吟和 阅读记录

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待醒来,发现自己化作狐身,抬眼见家人面色异样,震惊非常!

“这!”陆廷骁看着陆老太爷:“乔儿他!!”

云鸢焦急万分,抓着丈夫:“乔儿怎么会…这怎么会是真的!!?”

“金色九尾?身生浅粉?脚踏坠白羽雪如意?左耳戴金尾钉?…这…这…?!”陆老太爷脸上难看极了,死死盯着陆青乔,句句不可置信!

陆青乔听着爷爷所描述,看着自己,原本是为纯色洁白九尾之狐,为何变成爷爷口中这般模样?这不是《狐传摘录》书里画的那只狐……自己怎么会……一个踉跄不稳,左右晃身:“这不可能!这不是传说吗!!”

——————

一千三百年后…

不周林杏林,花漫遮天,绵延万里。月盈星盛,浅风拂送。

一颗结满紫色小杏的高大粗树之上,一影浅色青衫倚坐着,修长双腿一曲一平。

白皙长指掐一朵杏花,捻一片薄瓣,淡唇轻启,缓缓送入口中。四五下轻嚼,喉咙上下慢滑,咽下。

嘴角浅浅一扯,甚觉满足,却转瞬消退。微张透齿,完美唇峰,弧度撩人。

轻轻叹了口气。

挥袖一拨,仰躺于枝,身轻如羽,无任一花叶颤动。眼前杏花四下散开,露出墨蓝夜空,映照细长淡淡褐色美目,满眼星月璀璨极致。长眉亦是褐色,整齐微微一动,密睫也染褐浓,根根匀均悠悠点眨,发丝深深褐沉垂垂而摇,及腰发带坠小铃悦耳。

忽然胸膛频频起伏,喘声渐重,右手按压心脏之处,狠狠揉摁两下。又一声缓缓叹息,穿梭杏花之林,随风卷散…

“我陆青乔,这一千三百年,受你圣元灵百般折磨,已经生无可恋…可我…又能奈何…”声音温软绵和,缠着凉伤。

隐约之间,发后左耳之上,折闪一光…

☆、镜灵子密谈蒲龄

不周林陆氏阔府大宅里,花园凭澜苑,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奇花吐艳,万芳齐展的花海之上,腾空铺远祥云荡荡!各仙族着盛服华衣,立于云上。谈笑风生,三两一聚。

每人身上淡淡光晕环绕,为示身份,显露本元之灵。

为何今日,陆府如此盛景?

原来今日是不周林百年举行一次的品杏仙会。

圣域所有仙族身份尊贵之人齐到。而今日更是难得,昆山圣仙镜灵子也突然驾临!着实让众仙为之一振!

圣仙何等身份?一般仙尊请都请不动,见一面都何其困难!连天君都要与他说话客气半分!这陆家何德何能,可以让他老人家不请自来?

众仙族不得而知,只是对不周林陆氏更加敬仰,崇拜!

随镜灵子而来的,还有陆家长子,陆青离。

入了昆山繁水居,须得四百年才得假三天可归家探视。今日也刚好正好是归家之日。

品杏仙会,顾名思义,就是吃杏子了。不周林这一方杏林,经年花开不落,茂盛香远。第一百年果熟,甜传圣域。整年不落不坏,随时摘下可食。

此杏大而饱满,脆蜜汁多,肉厚核细。一口称绝,两口爱不释手!吃完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品杏仙会,除了在陆府做宴席招待众仙族,届时杏林大开,繁花硕果,供游玩,供采摘,供带回。

此时已至仙会末尾,许多仙族已是迫不及待前去杏林。镜灵子忽然在纷纷离去的仙群中,唤停一人。

“蒲龄掌尊。”

身着藏色阔袖之盛服之人,走在人群最后,听见被点召,回身恭敬行礼回答:“小仙在!”

镜灵子点头,转身腾空。蒲龄赶紧跟起。

两人周围凭生一片轻纱围裹,与外界隔绝。

蒲龄有些不解。

“蒲先生,我有事相问。”

蒲龄扣礼:“圣仙请问。”

“前段时间,你家中是否出了些事。”

蒲龄神色一荡,家中确实有事不曾外传,暗惊圣仙如何得知。

镜灵子又说:“你不解之事,我有答案。”

蒲龄更惊,脸上诈显些许疑惑。

镜灵子一笑,捋捋银须。

“你可知,我曾经的得意门生,你的第六子—蒲风别,那次离开繁水居归家探视后,就经年时而痴傻,时而正常是何原因?”

“圣仙如何知道我家中秘事?”

蒲龄按耐不住心中好奇,小心而问。

那年蒲风别得假,回来雾霖,第二日就出了事,恍似幼童,痴痴笑笑不懂人事。就此退学繁水居,但是并未说实话,只说家有变故不得继续学习。对外也是封口不提。没人知道他已不在昆山,更是没人知道他得了这病。然后每过四百年,如果恰好他神智正常,就带他出门见见人,装作是他从昆山归家之样。

也瞒过了这许多年,相安无事。

镜灵子不答,逗弄一下右肩上的幽昌鸟。

这鸟羽紫色亮,尾比身长十倍,三色长翎挂着,着实奇特。

他话锋一转,说起来另一件事:“雾霖圣域百里之隔的横绫圣域血魑族,一直与你族不睦,且对泫蛇之宝砂鳞心存不轨。”

这事,倒是不足为奇,众圣域皆有所闻,蒲龄叹一口气,脸上浮起一些厌恶之色:“正如圣仙所说,那血魑族常常偷袭我泫蛇族人,而后却总是装作不知,不认。也总是找借口与我族挑起纷争。”

“血魑族可是惧怕你二子蒲风庭与失踪的六子蒲风别?”

蒲风别失踪之事可是比他痴傻一千三百年藏的还深,绝对不会有半点消息泄露出去,镜灵子此语可是足足让蒲龄尤为震惊。

“确实最惧怕我这二子。圣仙如何得知风别…?”

“我知道他在哪。”镜灵子慢慢而语,并不说自己从何而知蒲家秘事。

“他在哪?”蒲龄激动,上前抓住镜灵子胳膊,随即反应过来有失礼数,赶忙退后一步扣礼:“小仙失了分寸了!圣仙莫怪。”

镜灵子并不在意,爱子失踪,心中着急,人之常情。

“这是天机,不得而语。他现在安全无恙,只待一人于他结缘,还清欠下之债,便可回来。”

“还债?”蒲龄不懂:“我儿失踪之前直未曾离过身边半步,更是不会与人结下仇怨啊!何来欠债之说?难道,他失踪这些日子,做了错事?”

“陆家二公子,陆青乔。你可知为何深居青玄苑七百年不曾见人?”

突然提起陆家的事,蒲龄被他说的有些糊涂,他老人家每一句跟每一句都不相联系,却又觉得这句句字字都是玄机。

“蒲龄听陆掌尊所说,是二公子闭关深修,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啊。虽是觉得五岁起就避不见人了,有些太过年幼。可那孩子的确自小就是天赋极高,悟性令人倾叹,是个不可多得的仙才,美名广传各圣域!那样的选择,也算是合情合理。”

镜灵子摇头:“也的确是在深修。”

“这与我小儿有何关系?”

“他何时幽居青玄苑!蒲风别是何时开始时而痴傻的?”

蒲龄细细算了算:“一千三百年前…”然后又兀自而语:“小儿十一岁,玩耍昏迷醒来后归家,第二日就是痴傻状态,而后半月复常,再而交替发病。陆二公子时年五岁,据说生辰之晨突然选择闭关,长达七百年之久…他们二人同年同天…这!难倒有关联?”

镜灵子微微点头。

“什么关联?”

“蒲风别的债。”

“债…?”蒲龄着实糊涂,圣仙这话从一开始就说的都是前后不连贯的,他实在理解不了。

“你可知,蒲风别当时玩耍之地是什么地方?”

蒲龄摇头:“我儿说,只记得四周一片荒芜,残败不已。”

“可记得有一潭水?”

蒲龄努力回忆:“我记得,他是说过有一潭水,似有些印象。”

“那年,蒲风别用石头砸入了那潭水。”

蒲龄不语,神色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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